“您全要了吗？”林霜抬头看向角落里的一位女人，她看上去三十来岁，衣着打扮非常得体。
“是的。”女人淡淡地说：“你有多少？”
“19张。”林霜说。
刚才拿了半张出来试吃，剩下的半张不能卖了。
“那给我包起来。”女人说着，就给林霜付了五块钱。
林霜接过钱，然后去口袋里找零钱找给她。
沈萍心里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强行压住想要尖叫的心，麻利地用纸把19张煎饼包好，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煎饼和零钱，转身就走了。
大娘刚才嫌贵，这会儿看着煎饼全被买走了，顿时后悔得不行，问林霜，“你们明天还来吗？”
林霜跟沈萍对视一眼，笑道：“来。”
“也是这个时间？”
“对。”
“那我明天来找你们，记得给我留一张。”
人都有从众心理，听到大娘这么说了，也纷纷跟林霜订货。
“我也要一张。”
“我要两张。”
林霜被他们嚷嚷得脑袋头大了，这年头又没有后世的预定系统，她只好说：“我明天还是这个点过来，大概做20-30张，想要的就早点过来。”
说着，她就拉着沈萍离开了。
等走出巷子，沈萍才激动地抱住林霜，“嫂子，我太高兴了，我以为卖不完，谁知道一个小时不到就被包圆了。走，咱们去给行止买好吃的，奖励他乖乖在家给咱出来摆摊。”
“家里还有奶糖，先不给他买了，倒是要买点面粉，不然明天没法出摊了。”林霜说。
“对对对，嫂子，咱明天要不要做个五十张，这样一早上就能赚六七块了。”
沈萍想得非常美好，但林霜还是要打破她的美梦，说：“咱今天是遇到大客户了，要是明天都是一张两张地卖，一早上能把二三十张全出了就不错了，才刚起步，要讲究稳打稳扎，等咱的名气打出去之后再提高产量和增加点心品种。”
沈萍听完，觉得很有道理，她对林霜的崇拜又多了几分，“嫂子，同是甜水村出来的，你咋懂这么多呀。”
林霜听了失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些都是她哥告诉自己的，只不过是前世罢了。
之前把手里的票全买马蹄粉了，现在去到供销社都没法买面粉，她们只好折回小巷子，买了五斤精细面粉。
买完面粉，林霜惦记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带沈行止，于是没有去逛其它地方，就跟沈萍回家了。
她们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个男人骑着自行车停在她们家门口，像是极力透过门缝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她们暗觉不好，连忙走过去，正想问他想干什么，谁知道他扭过头来，看到她们就说：“我妈让我给你们送椰子粉。”
“原来是李大哥呀，太麻烦你了。”林霜一边开门一边对沈萍说：“萍儿，你把椰子粉搬进屋，我进去给李大哥拿钱拿票。”
说着，她把大门推开，径直往里面走。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李志民已经走了，她问沈萍：“萍儿，李大哥呢！”
“他……他走了。”沈萍说话有些磕磕碰碰。
林霜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觉得奇怪，“你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刚才回来也没刮风呀！”
“有吗？没有吧。”沈萍心虚地别开眼并转移话题，“李大哥说这包裹没拆，让你检查一下。”
林霜惦记着李婶说过椰子粉的总价写在包裹里面，她也没追问沈萍，蹲下来就把包裹拆开。
下一刻，扑鼻的椰子香味就飘了出来，林霜抓了一些椰子粉起来摸了摸，闻了闻，粉质细腻，香味充足，这粉很不错。
“嫂子，这个就是做千层糕的椰子粉吗？”沈萍问。
“没错，咱明天也弄点这个卖卖。”林霜已经迫不及待了，说：“我现在就做一小盆试试，下午去给李婶送钱送票的时候，可以捎一些给她尝尝。”
千层糕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工序比较麻烦，得一层一层地蒸。当然，林霜对自己产品的要求很高，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椰子粉虽然很细腻，但如今的工艺有限，难免会有些颗粒。为了保证口感，她把椰子粉调成椰子水之后，又用汤渣袋过滤了一遍，才开始蒸。
千层糕她就做九层，一层是椰子味，一层是黄糖味。层层叠叠，最后出锅的时候，是黄白相间的糕点。
沈萍迫不及待想要尝尝味道，可被林霜拦住了，“等摊凉一些再吃，口感会更弹更韧。”
“好吧。”沈萍收住了自己的爪子。
恰好沈阔这会儿打了饭回来，大家就围在一起吃午饭。
沈阔一个人的饭票肯定是不够一大家子吃的，所以一个月能吃几顿就吃几顿，剩下的就在家里做。
现在天气冷，等他们吃完午饭，千层糕也摊凉了，林霜给每人切了一块尝尝味道。
“霜儿，你做的这是什么玩意呀？好好吃。”老太太赞不绝口，沈行止也跟着竖起大拇指，“妈妈，好吃。”
沈萍也连忙附议，“真的好好吃，又香又有嚼劲。”
她心里暗想，明天这个千层糕肯定比鸡蛋煎饼更受欢迎，毕竟鸡蛋煎饼很多人自己会做，只是做的味道差点，但千层糕不是人人会做。
“我媳妇做的当然好吃，你别一天天只会吃不会干活，赶紧洗碗去。”沈阔嫌弃地扫了沈萍一眼。
沈萍冷哼一声表示抗议，但还是乖乖起来收拾碗筷。
的确，嫂子比她辛苦多了。
既然有沈萍刷碗，林霜便让沈阔带沈行止去午睡，自己则带上千层糕去李婶家。
李婶也是第一次吃千层糕，咬了两口就赞不绝口，“难怪你大老远也要买这个椰子粉，实在太香了太好吃了。”
“李婶您喜欢吃的话，下回我又给您做点。”林霜说着，把钱和票递过去，“这是椰子粉的钱和邮费，您数一下对不对。另外，这张票是之前借了李大哥的，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
“不用数了，我还信不过你吗？”李婶接过来就直接揣衣兜里了，问：“这肉票是咱家志民啥时候借给你的？”
“就昨天。”林霜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李婶听了若有所思，半晌才问：“对了，你家萍儿现在处对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