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卫楚婷的计划中。
她在赌坊找到了一个面容姣好的赌鬼,传闻此人日日眠花宿柳,对女人很有一套。
卫楚婷替他还清了赌债,还给了他一笔钱,要他一月之内爬上苏敏的床。
可几日过后,那人却找到卫楚婷,为难道:“这婆娘根本不吃我这一套。”
“而且她应该已经有男人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婆娘被滋润得不错,轻易不会红杏出墙。”
她的人回报,这小半年来,卫辛平均一月去一次苏敏那里。
那男人却说苏敏被滋润得不错,简而言之,那方面很满足,这怎么可能!
思索再三,她决定亲自去苏敏院子附近守上几日。
果真叫她发现了端倪。
破绽来自卫辛,为避人耳目,他都是坐马车到藏在暗巷的偏门处,才匆匆躲进宅子。
可卫楚婷发现,他每次来见苏敏,总会带些新奇玩意儿或是小零嘴。
按理说苏敏一把年纪了,该不会喜欢这些。
而且卫楚婷清楚,自己老爹是个不怎么会哄女人的直男。
即便与苏敏日久生情了,也绝不可能会这样做。
于是 ,她买通几个江湖人,趁夜潜入苏敏的宅子一探究竟。
这一探,便叫卫楚婷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苏敏竟然有个儿子!
小男孩大概三四岁,圆脸,大眼睛,有几分卫辛的模样。
卫楚婷这下犯了难。
如果这真是卫辛的孩子,她便不能动手。
卫家没有男丁,祖父祖母的愿望便是能得一个孙子。
如果她贸然出手害了孩子,只怕祖父祖母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卫楚婷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过把孩子抢走,但又怕苏敏哭到卫辛那里,事情闹大,母亲便会得知。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卫楚婷突然发现苏宅竟隔三差五有人送鲜鱼上门。
卫老夫人对鱼过敏,卫辛也是。
在她的印象里,苏敏也没那么爱吃鱼。
难道……
卫楚婷决定大胆一试。
卫辛头日才去的苏宅,卫楚婷第二日从青鱼小厨晚归。
卫府刚挑上灯。
卫楚婷迟迟入席,故意说今日路过思元坊时闹出了一桩事。
卫夫人好奇,问是何事。
卫楚婷叹了口气,故作遗憾:“有个三四岁的小童误食了鱼,被毒死了。”
卫夫人惊讶:“什么鱼这么毒?”
卫楚婷解释:“是这个孩子同祖母一样,本不能食鱼肉,但因为其母亲大意,叫他误食了。听说他死时全身长满红疮,四肢如柱子那样粗,转瞬间就没了气。”
卫夫人停下筷子念着阿弥陀佛,又叮嘱:“你父亲和祖母都食不得鱼肉,叮嘱厨房小心些,可不能犯这样的大错。”
卫楚婷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往卫辛脸上瞟。
见他坐立不安,又添一把火。
“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听闻是孤儿寡母。我站在外头,没见着他母亲的面貌,却听到她哭得凄惨,似要背过气去。”
卫辛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来,推说着头疼,匆匆下了饭桌。
不一会,卫府有马车急急往思元坊的方向而去。
苏宅,苏敏哄儿子睡着,便去水房洗浴。
片刻后,她披着薄纱步履轻盈地来到房中。
藏在帐子后的男人一把扯掉了她身上唯一一层薄纱,急不可耐地拥她上床。
苏敏娇笑着轻轻捶了男人一拳:“这么猴急!”
男人像野狗扑食一样在美妇人的身上乱啃,含糊不清地说:“昨天你不许我来,苦熬我一夜,夫君我早就心急火燎,急不可耐了。”
苏敏搂着男人的脖子柔声劝:“委屈你了。但咱们瑞儿是卫家唯一的男丁,只要让他顺利入了族谱,以后卫家的家业便全是我们的。咱们姑且忍上一忍。”
男人动作不停,口中哼到:“若不是为了这个,那姓卫的早就被我宰了!”
正说着,下人在外急促地拍门。
“夫人,卫老爷来了!”
苏敏吓了一跳,猛地推开男人:“他这时候来干什么?”
片刻后,卫楚婷安插在苏宅的人抓到了从苏宅逃离,衣衫不整的男人。
他只来得及把外衫和腰带搭在肩上,便匆匆从窗口翻出,打算抱着树滑下来时,被卫楚婷的人抓了个正着。
……
卫楚婷掀起茶盏吹了吹,再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
眼前的男人被剥光了上衣,身上满是被鞭打的血痕,却还是不肯松口。
“我不认识她,我本来打算去偷窃的,谁知还没行动,就被你们抓了。”
卫楚婷眨眨眼:“脱了衣服去偷窃啊?”
“老子热的!”
卫楚婷懒得与他再多费口舌,命人剥了他带血的腰带给苏敏送去。
三日后,苏敏双眼通红地来赴约。
见是自家侄女,她震惊不已。神情从惊恐渐渐变为愤怒。
她一掌拍在桌上,怒斥:“你为何跟我过不去?我可是你姨母!”
卫楚婷眼皮都懒得抬,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我的姨母,是我母亲的妹妹呢!”
苏敏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败露,软声道:“你把刘三放了,你也不想姐姐知道此事吧?”
“是不想,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卫楚婷把一摞厚厚的银票甩在桌上:“带着你的姘头远走高飞,永远别踏足广安城一步。”
见苏敏面露犹豫之色,卫楚婷又说:“你男人全身都是伤,快死了。你如果对他真心,就赶紧答应了,趁他还有一口气带他去找大夫。”
“至于卫家的产业你就别想了,有我在,不会让那个杂种进卫家大门的。”
此前卫楚婷打死芸蓉芸巧的事,苏敏早有听闻。
这会又见识了卫楚婷设计抓刘三的手段,也不敢再有他想。
于是老实应承下来,不到两日就带着男人和孩子人去楼空。
卫楚婷怕她使诈,特意叫人尾随他们到了淮水,置了产业才放心下来。
当然,为了避免这两人反悔,在放走刘三前,她还特地让他写了一份认罪书,画了押。
以防日后苏敏带着孩子回来认便宜爹的时候,自己也算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