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也就没在搭理,给温宁做好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便与她一起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温宁的身上检测了诸多仪器,目前一切指标正常。
温宁躺在了手术床上,看着面前的女儿,“阿冷,妈妈就靠你了。”
箭在弦上,叶凝也不会选择退缩。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已经准备开始手术,那所有的犹豫以及顾虑统统不见踪影。
有的,只有叶凝一定要让温宁恢复的决心。
她抱了下自己的妈妈,在她的耳边轻轻开口,就像小的时候,温宁抱着她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
“妈,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我们去吃牛肉火锅。”
手术室的灯亮起,鬼医在外面实时监控着温宁的情况,每一项数据都精确到极致。
薄寒年在外面守着,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中究竟有多不安。
不安于师父的状况,不安于阿凝的压力。
yq研究室外面,南舞始终守在门前,她坐在机车上,手中拿着温宁最爱吃的牛肉火锅材料。
微风吹起了她的长,遮住了她的一半容颜。
南家。
南屿麟坐在院子里搭着南念南意的积木,一层层的落着,又一层层的推到,周而复始。
书房内,南老爷子一遍遍的翻看着相册,那是温宁十岁之前的所有照片。
相册是厚厚的一本,足足有二十厘米那么厚。
只是中间空缺了很多,那是温宁离开南家的三十多年。
直到回来后,后面才有添上了很多生活照片。
南老爷子一张张的看着,一张张的翻着。
在心里,也一遍遍的祈祷着。
一天一夜过去,薄寒年的脊背被汗水打湿又干涸,既而又打湿,南舞手中的火锅材料也变得无法入口,积木被南屿麟磨得发亮,南老爷子也始终抱着相册,无法入睡。
手术室内,叶凝缝完了最后一针,擦干净温宁脸上崩出的血滴。
她按下手术结束的按钮,鬼医第一个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身体状况一切正常,除却st-1推进体内的时候有割裂反应之外,其他都很好,是不是成功了?”
叶凝没有回话,而是将温宁推了出去。
薄寒年见手术室的门打开,连忙迎了上去。
他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叶凝的脸色。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默默的推着温宁进了监护室。
鬼医一脸的莫名其妙,明明手术的情况很成功,而且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怎么就一脸的苦大仇深?
叶凝将温宁安置在监护室后,终于扯下了自己的口罩。
拿出手机,分给给南屿麟、南老爷子以及南舞拨去电话。
“手术成功了,只是,我妈什么时候能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
手术非常成功,脑部修复也十分顺利,st-1推进温宁体内也没有产生排斥反应。
一切都很好。
可叶凝发现温宁的神经系统似乎与st-1有剧烈的反应,从而让温宁产生了深度的昏迷。
与植物人没什么两样,但,温宁没有办法感觉到外界的所有反应。
更像是将自己锁在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梦魇中一样。
若是能够及时苏醒,便是渡劫成功。
若是醒不过来……
叶凝叹了口气,将温宁的点滴调了下速度,“安排医院的人过来,研究室距离市区有些远,我不能及时赶过来。”
“嗯,已经安排好了,医院正在派人过来。”薄寒年揉了下叶凝的头发,“阿凝,辛苦你了。”
医院的车很快将温宁带走,安置在了最高级别的监护室当中。
九玄门的人以此轮守,确保温宁的绝对安全。
南舞不放心,亲自来照料。
这也是叶凝第一次正式的与南舞见面。
南舞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都是冷冷酷酷的,少言寡语。
“小舞阿姨。”叶凝打了声招呼。
南舞轻轻的拍了下叶凝的头,算是打了声好招呼,“小凝你好。”
叶凝笑出了声,记得之前温宁就说过,南舞其实不太会与人相处,哪怕是亲眼看着南念南意出生,也只是拍拍头,打声招呼。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弄伤小孩子。
如今面对叶凝,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只敢轻轻的拍一下额头。
就像是害怕弄伤了珍贵的宝贝。
叶凝既而抱了下南舞,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南舞身上的僵硬。
南舞僵直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像之前见到温宁那样回抱住叶凝。
“你真好看,跟小姝姐姐一样好看。”
二人相视一笑,就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
有些亲缘,不在于血缘。
薄寒年在一边没有打扰,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想,现在这样的时刻,不管是叶凝还是温宁,又或者是南舞都不希望有人打扰。
走出病房,薄寒年便接到了秦枫的电话。
“不好了薄爷,薄靖凡被盛文熙转移走,现在正在路上,局里也是刚刚接到的通知!”
薄寒年眉心一凝,“盛文熙不是已经没有在x局没有特权?为什么还能转走重要案犯?”
“她是利用总局的名义转走的,理由是之前老大去探监,违反了规定,要将薄靖凡待到不可探监的高级监狱,总部已经批准了!”
薄寒年紧紧的攥着手机,“我知道了。”
京郊的土泥路上,一辆装甲车正行驶。
车上,薄靖凡浑身带着镣铐,身上带着身体检测仪,被三名x局特战队员监视着。
忽然,空无一人的路上扬起了诸多尘土,被迫使押送薄靖凡的装甲车停下。
车上的三名特战队员围在薄靖凡的周围,警惕的看着前方。
尘土慢慢落下,只见一亮黑色的宾利车横在中间,车上,坐着一个隽冷高贵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脸上带着一个墨镜,手中举着手枪,朝着装甲车走过来。
然而,三名特战队员以及司机,都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熟练的打开装甲车,用手枪指了下薄靖凡腰上的锁链,凉凉的嗓音轻启,带着一股微弱的寒意,“解开,不然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