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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云一想到刚刚那些人瞧不起叶凝,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瞪着薄寒年,「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让人看不起你媳妇,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真有意思,你调香圣手的名气这么大,都不知道吗?」顾青云冷着脸,,「他们是凭什么觉得认为你买不起礼服的?」
她越想越觉得还不够解气,挽着叶凝的手就把她往会场另一边带,「今天叶家还请了很多国际名模来走秀助兴,展示的服装都是国际知名设计师迈克的作品。
「这迈克的设计虽然比不上未语大师,但也是很受追捧的。
「走,妈带你去全都买下来,给你当聘礼!」
叶凝,「……」
妈?
进度这么快了么?
她好像还没决定要嫁给薄寒年,只是暂时不退婚而已。
草莓蛋糕刚塞进嘴里,来不及拒绝,就被顾青云拖着走了。
她们走后,薄寒年裤腿被人拉了拉。
「哥……」..
他垂下眼,就看见薄寒云不知何时满脸怨念地站在旁边,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一个人乱跑?」
「哪里是我乱跑。」薄寒云鼓着小脸愤愤不平的抱怨,「是妈看到叶姐姐被欺负就跑去给你打电话,然后就把我给忘了。」
薄寒年,「……」
今天,京城叶家长辈自持身份,还都在楼上休息室与几个京城来的相熟好友泡茶,不急着下来。
榕城叶老太太叶丽华一看京城叶家的作派,也跟叶向荣两兄弟一起学着拿腔拿调,留在楼上磨蹭着。
但也不好让叶雪一个主角招呼所有人,只好派了叶鸿林和林诗颖两个小辈先下来帮着招待客人。
林诗颖原本在陪着几个身份贵重的贵妇在后面的茶厅里说着话,倒不知道宴会上刚才的骚动,发现顾青云一去久久不回来,就自己出来找。
刚找到宴会厅里时,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单手插着兜,另一手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往t台方向走。
男人眉眼冷峻深邃,悬鼻如峰,薄唇微微抿着,分明全身上下散发着极不好接近的气场,可还是引得别人忍不住要多看他几眼。
林诗颖微微诧异,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想不到再次见面,却让她惊艳得差点回不过神来。
她看着薄寒年牵着薄寒云的手走进t台左边的观众席上,把薄寒云交给了顾青云,自己则在一个身穿香槟色鱼尾礼服裙的少女身边坐下,动作亲昵地替她撩了撩落在肩上的发。
少女偏头看他,面容绝艳,眸色清冷中带着几分温和。
原来是她,叶凝。
林诗颖一眼就认出来叶凝身上那条全世界仅有一件的「庄周梦蝶」,目光又移向了另一边脸色不大好的叶雪。
这时,有她安排盯着叶雪的工作人员走到她耳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她的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看来,有好戏看了。
她没有去t台那凑热闹,而是转身去找叶鸿林,她可得拖住她这位表哥,千万不能让他太早过来给叶雪解围。
这榕城叶家的两姐妹,掐得越狠才越有意思。
只是临走前,她忍不住又再多看了薄寒年一眼,他正偏着宠,一脸宠溺地同叶凝说着话,t台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出如希腊雕塑般完美的线条。
林诗颖按捺下跳动的心,提起裙摆,快步去找叶鸿林。
t台上。
这一次叶家请来为叶雪生日宴祝兴的国际知名时装设计师迈克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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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擅长礼服着称,国内外许多明星走红毯都以能穿上他设计的礼服为荣。
他自主创立的品牌迈克特纳,无论是高订还是成衣线销量都远超同行,所以当迈克特纳想要进军国内市场的时候,为了能抢到品牌代理权,好几家公司都快打破头。
最后代理权花落京城主营服装的林氏集团。
「怎么样,小雪,我够意思吧。」林依对已经换掉被香槟弄湿的星空裙的叶雪说,「我可是磨了我爸好久,才把迈克请来给你祝兴的。」
不仅如此,这次迈克念在刚跟林氏集团合作上也很给面子,还请来了不少国际名模助阵。
虽说只是一场小型的沙龙秀,不过展示的也是他的高订新品,所以他几乎都待在后台盯着那些模特,一直没有露面。
「谢谢你。」叶雪却笑得很勉强,她身上换上的礼服正是迈克设计的新品,但比起先前的星空裙差远了,可是就算是星空裙,也远远比不上叶凝身上庄周梦蝶。
「她就是靠着薄寒年而已。」林依顺着叶雪的视线看过去,不屑地道,「穿得再华贵也掩盖不了她就是个乡巴佬的事实。」
「就是,你看她装模作样看秀的样子,她有那个品味鉴赏吗?」郭琳也是嗤笑了一声。
「你们背后议论人的样子可真难看。」
郭琳回过头,却发现秦若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抱着臂站在后排看着她们冷笑了一声,就走向叶凝。
她本来不想来了,奈何家里其他人都没空,最后只好让她来,所以她才故意迟到。
「我有说错?」郭琳的视线从秦若萱移向叶凝,叶凝正一脸兴致缺缺地看着t台上的礼服,见秦若萱来了,向着她微微颔首。
先前薄寒年和顾青云不在,郭琳敢放肆地嘲讽叶凝,可现在看见叶凝一左一右跟护法一样坐着的那两人,她倒是不敢太过放肆。
只是看着叶雪委屈的神色,还有叶凝身上让她嫉妒不已的华服和珠宝,她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挑衅了一句,「叶凝,你觉得迈克这次的秀如何?」
她倒也没想着叶凝能发表什么感想,在她看来叶凝能穿着t恤和牛仔裤就来参加宴会,那对时尚肯定是一窍不通的,多半就是随着别人附合几句赞美之言。
谁知,叶凝却是盯着一件刚走出来的渐变色蛋糕式晚礼服皱了皱眉,很认真地评价了一句,「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