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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和一路的疲劳,在那刺鼻的血腥味下,女孩终究还是抑制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难受地吐出一阵酸水。

心脏还在不断地加速跳动着,紧张感和恐惧感的刺激下,焦虑的情绪将她的精神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直到背上传来阵阵轻柔的抚顺感,她的内心才逐渐平静下来,随后想也没想就扑进了身旁那个青年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身体不住地颤抖。

女孩这似曾相识的举动让郭夜阑不自觉地一愣,犹豫了片刻后,终究没有动手推开她。

像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繁乱和尴尬,他转过头环视着四周,最终与落在一旁的那颗巨大的头颅对上了视线。

“小子,你...不会错...你和影瞳那些怪物一样...哼哼,不...应该说你比那些怪物要更加可怕...”

“呀啊...!”

也许是因为断掉的可怕头颅开口说话的场景过于匪夷所思,本就处在惊慌之下的聂绫雪将脸往郭夜阑的胸口埋得更深了一些,连双眼都紧紧闭上,像是一点都不想去看身旁的异景。

“你...”葛兰特的话让郭夜阑皱起了眉头,他冷冷地对上那宛如野兽一般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我可不想被一个怪物这样评头论足,而且,我是个人,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怪物。”

“哈哈哈...真是个好笑的笑话,我被陆鹃和陆老鬼差遣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怪物,陆莲那个女人...本来打算后面才找她算账的,没想到她居然还安排了这么一头狮子,这是该死啊...!没想到作为猎人的我,也会有如此失算的一刻...”

郭夜阑眼中的疑惑更甚,将死之际的男人那渗人的笑容宛如在感慨不存在于眼前和现状的事物一般飘忽不定。

“陆莲是谁?”

“什么?小子,你不是那个女人派来的?”葛兰特止住了笑容,变异得大小不齐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困顿,却又在片刻后变得讶异,再到哑然:“你...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没想到老子最后居然会栽在她的手里,成了她手中的刀子!陆莲...该死的女人!开什么玩笑!主导权在我手上,我是猎人,我才是站在上方的人!该死的...该死的...!”

看着一颗头颅在不断咒骂的景象让郭夜阑心中实在不甚微妙,下意识的,他朝着地上的头颅叹了一声:“你还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你说什么...?”葛兰特充满血丝的眼珠子转了转,疑惑地瞪向郭夜阑。

“你嘴里一直在强调自己是猎人,是主导者,不过听起来你似乎才是那个被人当枪使的家伙吧?”

“你...!该死的,你小子...!”

没等对方把咒骂的矛头指向自己,郭夜阑便平静地阐述道:“葛兰特·桑达姆...也许你是个身居高位的人,在你眼中容不下沙子,更不愿意受人指使,但不管你之前是怎么风光的一个人,从你逐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开始,你便不再是所谓的猎人,而是比你口中那些猎物更加可悲的野兽。”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乳臭未干的臭小鬼也敢对老子评头论足!我不会输,我不会失败...!!!我不过是被影瞳摆了一道!我不过是...!”

“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为你自己的失败,和你的贪婪。”

无言,只是对上那双无波的黑色瞳孔,男人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夺走了寻找一切辩驳的权力,眼前的小鬼,明明毫无变化,却在这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这是他长久以来的直觉给予他的答案。

他望着青年安抚起怀中的少女,将一张熟悉的卡片地给了女孩,并自顾自地将倒在一旁的霍云和阿丽莎扛了起来,眼看着他和身旁的少女面色焦虑地四处打量着,男人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那个时候一样的...你...”

“嗯?”郭夜阑闻声瞥了那个像是在喃喃自语的家伙一眼,只见他阴恻恻地笑着向他说道:“从这儿往前,左手边的保险门,用你手上那张权限卡就能打开,可以通往地下防空水路...”

“你...为什么?”

郭夜阑和聂绫雪皆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葛兰特会突然间开口帮助他们,一时间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人所说的。

“我见过和你拥有同一双眼睛的人...如果这之中有他的手笔,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嘿嘿嘿!没想到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我居然还能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事...这笔买卖不亏呢...真是期待,把老子踩在脚底下的女人...等她过来找我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不过...我得先期待你能在那位既恶趣味又气量狭隘的国王大人手下活下来才行...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

“小子...你迟早会明白的,当你理解自己只是一颗安插在棋盘上的棋子的时候...当你连自我都逐渐失去的时候...你还会说,你不是怪物么...?哼哼...这么说来,那个小丫头似乎也和你差不多呢...明明是一只怪物却努力地装出人的样子真是可笑,No.14...嘿嘿...老子居然会害怕这种怪物...”

“等等!唔!”

郭夜阑刚想要追问,只见那颗胀大的头颅已经快速地萎缩失去了血色,他的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傲然,一丝不甘。

而后,突然间坍塌下来的天花板犹如巨口一般将逝去生命的男人吞噬掉,只留下一地烟尘火光。

葛兰特的话,他所提及的那些模糊不清的讽刺,以及那个令他心中无比动摇的,熟悉的数字...这一切就像突然砸在脑门上的石头那样,令他一下子难以思考透彻。

他感觉到袖子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回神,身旁脸色苍白的聂绫雪正担忧地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房间中的震动愈发强烈,掉落的烟尘似乎预示着此处随时有可能塌陷那般,他转过身:“抱歉,快走吧,你...坚持得住吗?”

女孩微微一愣,早已习惯察言观色的她能够一眼看出青年脸上的迟疑和犹豫,明明身上还扛着两个人,明明他身上还受了伤,此刻心事颇重的样子。

她心中一动,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感,随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朝对方挤出一丝略带牵强的笑容:“我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我!快走吧,没时间了!”

郭夜阑一怔,旋即应道:“好!”

两人迅速来地找到了葛兰特所说的那道保险门,女孩刷卡打开门的同时,身后的房间也开始逐步崩塌,二人相视一眼,便火急火燎地朝通道里钻了进去。

阴暗狭长的通道里安装着紧急情况下使用的独立照明灯,像是贯穿了整个地下结构一般,建造者对此予以了防空洞等级的坚固度,哪怕从通道内都能感受到外侧山体因为基地自毁产生的震动,逃生通道内看上去依旧十分稳固。

聂绫雪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只是咬牙坚持着跟在郭夜阑的身后,青年偶尔会回过头关注她的状况,她也只是勉力地笑了笑。

石制阶梯将通道的方向继续往下引导,原本用钢铁围起来的通道上见到的山石岩壁也越来越多,直至来到一处亮光的出口前,她才依稀看见在那之后的一处宽敞的分叉口。

空旷的通道下方,交织的地下水流缓缓流淌着,以二人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向好几个方向开凿出排水用的人造水路。

但是此时,像是因为上方道路坍塌的缘故,八条水路通道中已经有四条被碎石掩盖,而标记着安全出口的那条人在通路显然也已经被堵死,难以通行。

另外四条通路看上去黑漆漆的,一旁的水流尚在不断流淌,但却有种深不见底的空洞感,就在二人停滞的片刻,头顶上居然塌下了几块岩石,若不是郭夜阑眼疾手快地将女孩一同拉开,后果不堪设想。

显然在这水路的前方并非上方通道那般的坚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显然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他能看出来聂绫雪的体力早就快不行了,但却还在咬牙硬撑着。

“该死的,这里快塌了...通往外面的路也被堵住了...那几条水路能顺利到外面去吗?”郭夜阑低头沉凝着,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喃声。

被他背在身上的霍云抿了抿嘴角,缓缓睁开了双眼:“这里是...?”

“霍警官,你醒了?”

郭夜阑将男人放下,霍云迷蒙了片刻后,才逐渐清醒过来,身上的疼痛感还十分强烈,但他却感觉已经能够站起身来,在看清了郭夜阑和聂绫雪的样子后,他眼中逐渐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被一股凝重之色取代。

“也就是说,这里是逃生通道?可你们怎么会...?”回忆起不久前还在那处房间和葛兰特拼死拼活,霍云对现在的境况不免有些愕然,看向郭夜阑的眼神中带着征询,也带着怀疑。

郭夜阑几乎用尽了一切简便的方式阐述了现在的情况,但面对霍云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现在的他不免有点心急。

“这...事出有因,我和可欣在参加第二轮游戏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绫雪她们,在那之后,有个奇怪的佣兵试图绑架她并且还带走了聂绫月小姐,打探了之后发现可能在这边,所以就...总之现在上面的基地大概已经被炸塌了,不快点离开这里的话我们可能要被活埋了,可是出口却...”

霍云循着郭夜阑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安全出口已经被石头堵死,他上前几步,查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通道的缝隙看去,整条路线似乎都被掩埋住了,想要挖开并不现实。

“这里看上去像是地下水路,也许这些水道中会有流向外界的出口,霍警官...”

没等郭夜阑说完,霍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那几条水路通道的上方都标记着不同的序列号。

‘二号水路的地下通道里那处废弃的小石窟,若是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得从那儿逃出去...’

心底里浮现的文字在一瞬间宛如警钟一般警醒了男人,他望着二号序列下方的那条水路,犹豫了片刻后,咬了咬牙道:“走这边。”

“啊?”许是惊讶于霍云突然的发言,郭夜阑微微一怔。

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径直来到郭夜阑身边,从他背上将阿丽莎接了过来:“走吧,回头再给你解释,没时间耽误了,聂小姐那边你照看一下。”

“诶!霍警官!”

郭夜阑并不喜欢追问,只是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这种突然情况让他无所适从般地感到头疼。

他回过头,看了看无力地瘫坐在一旁喘息的聂绫雪,随后走了过去在女孩面前俯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

“诶?嗯...好。”女孩左顾右盼了一下,最后乖乖地爬到了青年的背上。

几人一路行进,越往内侧,水路的墙壁就显得越发潮湿,像是在常年的阴暗环境下构成的霉菌爬满了那生锈的管道,直到来到尽头的铁围栏前,才看到这尽头流向外侧的水流去向。

“这...您应该不会想把这儿炸开吧?”郭夜阑看了看那生锈却也坚固的网状围栏,一时间有点灰心,他搞不懂霍云这般肯定这条道路的原因。

只见霍云四处张望着,最后时间落在一处用破旧木盒子堆积的角落,随着男人来到近前,郭夜阑似乎也能稍稍听见这堆杂物后的间隙里传来的丝丝风声。

“搭把手,小同志!”

“没问题,还有叫我小郭就行。”郭夜阑下意识地露出那副商用笑容,虽然不知道事后霍云会不会找他麻烦,但现在还是多少做做表面工作。

霍云眨了眨眼,随后点了下头:“好,小郭。”

聂绫雪蹲坐在一旁扶着阿丽莎,看着两个男人迅速地将那堆积的木箱杂物搬开,一个看上去有些狭小的石窟顿时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二人相视一眼,正要动身,只听见聂绫雪身旁的阿丽莎发出一声轻喃,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可恶,昏过去多久了这是...!那头该死的丑八怪老娘要杀了他!”

女人一醒过来便一阵不爽地骂声,她那略显凶恶的眼神让身旁扶着她的聂绫雪都不免被她吓了一跳,讶异于这位银发美人和昏过去时候的落差感实在太大。

“嗯?你们这是...”

阿丽莎环顾四周,霍云以及两个略微生分的面孔正摆在那儿,仿佛都被她这凶悍的态度震慑到了一样。

片刻后,在霍云简短地阐述了一下现状后,阿丽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在众人一同进入石窟的那一瞬间,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旁的年轻那女,最后在郭夜阑的身上深深凝视了一眼。

那短暂而锐利的视线令郭夜阑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不好惹,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被这样的女人缠上,毕竟,这种和李可欣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头疼。

很快的,狭小的石窟通道中迎来了终点,冷冽的寒风从出口的洞口里灌了进来,那是位于半山腰上的一个小石洞,在那之后则是一条崎岖不平,布满细长杂草的山中小道,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条通路。

而远处,山体的上方不时传出一声声嗡鸣声,碎裂的泥石从山上气势汹汹地滚落,厚重的泥土将前方的道路切得杂乱无章,像是因为山体内部的震动波及到那般,外侧许多地方也乱成一团。

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到了外面,一时放松的聂绫雪忍不住在一块石头旁坐下,这两天发生的麻烦事让她的身体此刻十分地虚弱,胃里传来阵阵的疼痛使她脸色很是苍白。

阿丽莎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看着手里拿出来的终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霍云则站在女人的另一边,沉默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郭夜阑环视着周围,惊奇地发现此处距离李正仁木屋所在的位置很近,这才回忆起那位许久没有联系的老人。

自从他被沈丁庵带走后,李正仁就没有和他联系过,以那位老人的表现,显然不可能对他的死活无动于衷,然而通讯器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么便无法排除,那个人也遇到了麻烦?又或者说,遇到了他不得不应对的情况?难道说李可欣那边...?

思及此处,郭夜阑立刻拿出和李可欣联系用的通讯终端,尝试着拨通李可欣那边。

一阵缓慢的提示音后,那头传来了对方急切的声音:“学弟!你在哪儿?一直联系不上你!正仁爷爷那边出事了!”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焦急,惶恐甚至还有一丝担忧,她似乎迫切地想要听到郭夜阑的回复,一反常态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先冷静点,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杀了好多人,正仁爷爷为了救我们独自把她引开了,那座基地里突然传来了爆炸声,我以为你...”

李可欣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种慌张的语气在郭夜阑看来倒是少有,但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那边便传来了另一个急切的女声:“郭夜阑,雪儿怎么样了?她在你身边吗?”

是聂绫月,虽然郭夜阑想过她会不会按自己说的那样去找李可欣她们,但现在答案很明显就摆在了眼前。

“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聂绫雪难掩地露出一丝欢喜,她用力凑到郭夜阑身旁对着终端那头高兴地喊了一声,把郭夜阑都吓了一跳。

“雪儿...太好了!”聂绫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语气顿时柔和了不少。

“聂小姐,您的事请稍等一下可以么?学弟,帮帮忙!求你了,你那边能联系到正仁爷爷吗?他应该是往木屋北侧那边去了!你现在在哪里?”

等等,木屋北侧?那不是他现在所处位置的方向么?

青年抬头凝视着远处的山麓,彼时远处的那片林子里正冒着一丝丝淡淡的硝烟,像是被火药之类的东西点燃后造成的烟尘顺着冬风飘起,而在那附近的树木更是诡异地倒下了许多。

似乎察觉到郭夜阑的异样,霍云走上前来刚要开口,眼前的青年便已经抬脚朝山下的小路追了过去:“霍警官,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绫雪,我要去那边看看!”

“等等!”霍云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阻止,青年便已经连跑带跳地顺着眼前的斜坡滑到向了远处树林的入口处,转眼便已经在几人的视线中缩小许多。

“嚯,身手不错啊,那小子...”这边阿丽莎看着那生分而不失敏捷的动作,眼中的眸色变得更深了,她正要向一旁的霍云询问些什么时,男人却也动身追了上去,并且速度精准干练地一下就从斜坡上翻越了下去:“阿丽莎,照看一下聂小姐!”

“诶?!等...!你什么意思啊!喂?!”

望着那个我行我素的男人的背影,阿丽莎额头不由得青筋暴起,她能肯定的是,要是现在手头有枪,她一定会让霍云尝尝枪子儿的味道!

树林中的土壤因为昨晚的雨水渗着阵阵草木的潮湿味,除此之外,越是往里面跑,一股违和的火药燃烧味却越来越清晰地传进郭夜阑的鼻腔。

“地雷?炸弹?火药?”

记忆中他对这军火之类的东西并不甚了解,但此刻闻到的味道却让他能一瞬间想到这些熟悉的词语,而且虽说是冬天,在潮湿的雨后环境下还能引爆的话,质和量的层面上应该都是精心布置过的。

“这是...”他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面前一个炸得焦黑的土坑,从凹陷的面积上看,似乎特地埋得很深。

从前两天的游戏环境来看,这些火药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样,再加上这儿远离游戏主场的位置,显然不是用来对付那些被引进来的玩家的,会设置下这些是内部人员,而且必须很了解这个地方的地形。

沙沙沙---!!

嘈杂的喘息声和稀疏的草叶飘零声顺着一旁草丛的阴风传进了青年的耳朵里,他敏锐地顺着声音的源头拨开了那被短枝草叶掩盖的林间小道,终于站在声音的发源处找到了一个高大壮硕,满身鲜血的身影。

李正仁背靠在一棵大树下,身上用毛皮编制的外衣上布满刀痕,丝丝血液透过那可怖的伤口上流下,将他所在的那一小块地方逐渐染红。

“李先生!”郭夜阑急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老者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哪怕郭夜阑试图为他止住流血的伤口,但他身上所受的伤势实在过重,除去身体上断掉的骨头,伤口在周身交错缭绕,简直就像是为了折磨而凌迟一个人一般,交叠在一起的深重血痕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唔...郭、郭...少爷...太好了,您平安无事...很抱歉将您一个人留在了...咳咳!咳!”老人话还没说完,就咳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

“先别说话了,您伤得很重!”郭夜阑说着,四处摸索着,想要找些用来进行应急处理的东西,却被老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鲜血逐渐染红了青年的双手,须臾间,他感觉到老人将什么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定眼一看,是一个木质的方形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开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扣子,从触感上看很轻,像是没装什么东西的空盒一样。

“帮我...交给...可欣小姐...和她说,只要交给二爷...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这些事回头再说,现在先...!”只感觉身前的人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推了一把,他讪讪地对上李正仁那逐渐空洞的双眼。

“可欣小姐...就拜托您了...!快走...!不要被那个人找到...她很快就会...!”

“李先生?李先生!”

李正仁两眼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又在下一秒恢复原样,老人直直地看着前方,宛如在凝视着眼前青年之外的什么东西那般,逐渐失去了生气。

郭夜阑看着一双被染红的手,不自觉地往后坐下,沉凝间,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一路追来的霍云。

“小郭,你...”望着静坐在李正仁尸体前的青年,霍云一时愣在原地:“这个人是?”

“他是学...可欣家的老佣人,在这片山头留驻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