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慢慢吃。”
林姝将白米饭里的红辣椒埋了起来。
刘伟德本想看着她吃完再走,听她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留下来。
“行,你慢慢吃,我过会来收拾。”
直到他的身影出了卧室,她跑到门口反锁了门。
坐回椅子,小心的翻着米饭里的红辣椒,摩挲着放在手心里,没错是自己手链的一部分。
这个小红辣椒在重症监护室爷爷的手里也留了一个。
小心的吃着饭,菜一点没剩,什么也没发现。
她查看了餐盘的每个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吃完了饭,她敲着房门,“我要去外面透透气。”
外面传来保镖的声音:“等着,去问下二爷。”
有人走了的声音,没一会,房门打开,“只准院子里走走。”
卫生间里自己的衣服已经干了,她里面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外面还是穿着红羽绒服。
在院子里闲溜达,刘伟德后面跟着,“大哥,麻烦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林姝突然态度的转变,让他愣了下,每次都是躲在他身后,拽着他不放,他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变太突然,“我是说,大院子的霍弘益不敢乱来。”
说出的话比肾都虚,她赶紧闭嘴,他愿意跟就跟吧。
转悠到前院,暗自观察着巡逻的人,都蒙着脸,啥也看不出来。
一楼的向着山下的方向,她双臂搭在围栏上,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霍弘益幽灵一样飘过来,站在她旁边,同样手臂搭在围栏上,视线看着山下的海城。
“怎么?不怕我睡你了,出来勾引人。”
林姝眉头深锁,“一屋子女人衣服,看样子身材也不错,你也不缺女人,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转过身,霍弘益视线对着她,神秘的一笑,“你说的没错,不过霍灏辰的东西我就是想抢。”
林姝愣了一下,“顾欣悦的衣服,我说香水味怎么这么熟悉。”
被揭穿,霍弘益面上很淡定,“这个不算,她本来就是我前女友,我的心可是早就在你这了,和常翰过了这么多年,真想尝尝什么滋味,这么让霍灏辰放不下。”
他说着身体往她这边靠,下一秒,身后的刘伟德被拽到了中间。
鼻青脸肿的刘伟德,咧开嘴笑了:“三少,这风大,我给您挡着点。”
他身后是林姝的大笑声,边笑边往里走,直接上了二楼的露台。
像每天一样,霍志信在这围炉煮茶。
林姝大方的坐在桌边,熟练的浇着茶碗,倒了一杯双手捧着递给霍志信,“二叔喝茶。”
“手艺不错。”霍志信喝了一口,叫旁边的保镖拿来一些零食。
她不客气的烤了起来,橘子,核桃,玉米,红枣,板栗......
将烤好的食物,剥开放在碟子里,放上叉子推到霍志信面前。
他吃了两口,说:“怎么不说话?不是劝我自首的吗?”
林姝咽下橘子,“在境外瓦岗寨子的时候,二叔就回不了头了,劝也没用,这条路什么时候走到头,什么时候算完。”
“......”霍志信的视线再度看向山下。
她停了一会,声音软软的,“爷爷是想二叔活着,监狱里也好,境外也好,不要走到他前面,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露台上一阵安静,陶炉里炭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斗到这种程度,不斗下去都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见霍志信的脸上稍稍有了表情变化,林姝突然说:“稍稍一动心思,峰回路转。”
她的意思很简单,两条路,一条回境外继续做老大,另一条自首,监狱里过后半生,
即便和霍志城鱼死网破,结果同样是进监狱,前脚刚踏进工商局大门,后脚就是监狱大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
沉默的霍志信大笑出声,“林姝,你很会揣摩人的心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思动了,从开始的不甘心,到后来的为了所谓的不甘心。
林姝趁热打铁,“二叔想要什么条件,我可以做中间人,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要你的利益,给弘益和晨曦争取利益无可厚非......”
“住口。”
门口冲进来霍弘益,他气的脸色铁青,“林姝,我说怎么不急着逃,你是爷爷派来的说客......”
“都下去吧!”霍志信烦躁的说。
林姝恨不得给他两耳光,这边劝的好好的,霍弘益也仇人似的看她。
两个人差干起来了,刘伟德赶紧拽着林姝的衣服,将她拽回房间。
“爸,你真的要放弃吗?”霍弘益没有离开露台。
霍志信叹气:“哎!林姝说的对,这场仗无非是给你们俩要点利益,她去谈确实省了很多麻烦。”
“爸, 你不能听她的......”霍弘益急了。
“就算霍灏辰把股份给我,他也拿了你爷爷的授权,但老爷子出面偏向哪一边,还是哪一边赢,我的结局无论输赢都是死路。”
霍弘益愣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爸,咱们要的是整个霍氏,把他们赶出去,咱们有钱有人有枪,你不能半途而废。”
听到儿子这么说,霍志信一下子通了,儿子这是要步他的后尘,七年的监狱白蹲了。
“弘益你不要轻举妄动。”他摆手叫来保镖,“把少爷关起来,看好了,别让他出来。”
上来两个保镖拽着霍弘益的胳膊,强制拽出了露台。
“爸,爸,我看你的胆子是被吓破了,被一个小小的海城绊住了......”
霍弘益被关进了一楼的客房,不管他在里边怎么喊,都没人理他。
林姝坐在椅子上窃喜,看来二叔是想通了,爷爷交代的事算是完成了一半。
刘伟德坐在对面,暗自竖起大拇指,“林姝,也没听你说什么,二爷怎么就想通了。”
她马上恢复面无表情,“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二叔自己想明白的,他是怕弘益坏事,所以把他关起来。”
隔壁房间里是摔东西的声音,持续到半夜,听得林姝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