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困了。”
林紫璇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
霍灏辰下一秒放开了手,
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红,林姝抻下袖子,避免女儿看到。
皮箱里拿了睡衣和浴巾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她松了口气。
“妈妈,霍叔叔要娶新娘子了吗?”林紫璇和妈妈合力脱去身上的裙子。
“对。”
“是餐厅里要哭的那个小姐姐吗?”
“是。”
“妈妈,你怎么办?”
林姝心头一惊,别看孩子小,其实什么都懂。
“妈妈是妈妈,霍叔叔是霍叔叔,不一定非在一起。”
“子卓哥哥要伤心的。”小女娃一边洗澡一边嘟囔着:“你也回不来了,芳姨嫁给了爸爸,卷毛叔叔也娶媳妇了,只有龙叔还单着。”
紫璇大宝操碎了心。
林姝被女儿的话逗笑了,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谁说妈妈一定要嫁人啊。”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庄园,害得我和爸爸天天想你。”
她一时语塞,擦干了宝宝,换上睡衣。
“妈妈,为什么呀?”
“爸爸和妈妈有各自想过的生活,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洗完澡,抱着宝宝出了卫生间,霍灏辰在窗边吸烟,听见她们出来赶紧关上窗子,拉上窗帘。
林姝吓了一跳,以为他回去了。
将女儿放到床上坐好,拉过被子盖上腿,用干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拿来吹风机,远远的吹着。
林紫璇跪着起身,咬着妈妈的耳朵说:“霍叔叔怎么还不回去,小姐姐等着他看婚纱。”
林姝瞄了一眼坐在休闲椅里的男人。
“属狗皮膏药的,贴着不走了。”
她声音很低,还是被霍灏辰听到了,他起身脱掉外套,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什么都干不好,风这么大,把紫璇的头发都吹枯了。”
“霍叔叔,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头发没哭啊!”紫璇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他。
两个大人都被逗笑了,
“叔叔听错了。”
霍灏辰侧头见林姝离他五十厘米的距离,笑容洋溢在脸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六年过去了,女人还是那么清纯俊秀,除了隐隐的黑眼圈,看出最近没睡好以外,其他一如从前。
肉感的双唇,纤细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
走神间歪了风筒,接着听到林紫璇哈哈大笑,“霍叔叔,你吹我鼻子干嘛,我鼻子不湿。”
霍灏辰赶紧回神来,一手撩着发丝,认真的吹了起来。
一会吹干了,男人没有放下风筒,“坐。”
林姝知道这话是跟她说的,“我自己来吧。”
男人没有动,冷着脸看着她。
无奈坐在床边,霍灏辰举起风筒开始吹。
手指轻轻的碰到她的头皮,林姝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也跟着麻起来。
余光扫了一眼,男人冷峻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手指却温柔的不像话。
没一会头发吹干了,林姝搂着女儿靠在床头,拿了一本故事书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
白天玩的疯,林紫璇很快睡着了。
霍灏辰趴在床边摩挲着小红脸蛋,吻着额头,难舍难分的样子。
林姝靠坐在床头,也不好说什么,有他在又不敢睡,又不敢离开床,担心某人把她吃了,相当的煎熬。
早上眯了三个钟头到现在,也是困的不省人事,霍灏辰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迷糊间,一双温热的大手抱着她,放她躺好,盖好被子,温软的唇轻柔的吻着她,她想醒过来,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想挣扎怎么么也使不上力气,接着是滚烫的身体抱着她。
她像挨着个火炉,惧寒的身质让她无比依恋那个火炉,不自知的往上靠,在暖洋洋的怀抱里进入深睡眠。
她做了一晚上的春梦。
迷迷糊糊间摸了下旁边,空空如也,她猛的睁开双眼,“霍灏辰?”
“我在。”
醇厚而低沉的嗓音从茶几方向传过来,他手里拎着早饭,正往桌子上放。
放好早餐,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林姝还没缓过神来。
冰凉的手带着未擦干的水渍,捧着她的脸颊,她才清醒过来,男人放大的脸在眼前,贪婪的吻着她的双唇。
她下意识的推开霍灏辰,抓起被子护在胸前。
“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谁稀罕……”霍灏辰冷笑着,坐下来吃早餐。
茶几被摆满了,各色早餐都备了一点。
林姝见睡衣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脸上一红,见女儿还睡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漱过后,换了衣服出来,林紫璇也醒了。
收拾完女儿,开始坐下来吃饭,“霍叔叔,你一夜没睡?眼睛里好多红血丝。”
“对,霍叔叔舍不得睡,想一直看着紫璇大宝。”
霍灏辰说着放下筷子,餐巾纸擦了嘴,开始把早餐都打开,牛角面包,牛奶,包子……“紫璇,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我还是喜欢吃中餐。”小胖手拿了包子,咬了一口,“没有芳姨做的好吃。”
“嗯,好吃就多吃一点。”
霍灏辰把包子换到女儿面前。
吃完了早餐,林姝开始麻利的收拾行李箱,早上九点的飞机,现在是六点多,时间有点紧张。
霍灏辰皱眉,“怎么这么急?”
“回庄园,争取午饭前到。”林姝抢着说。
这时她的电话也响了,是卷毛的。
“完事了没?到酒店门口了。”
“马上。”
林姝说着,将剩下的东西胡乱的塞到箱子里,拉上拉链。
刚忙乎完,卷毛到了门口,见到霍灏辰,就当没看见,低着头拎着箱子出了客房。
她最后看了眼里外,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后,拉着女儿的手往外走。
“霍总今天拍婚纱照,不要迟到了,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小姝,你这么不在乎我吗?”
门口的林姝停下脚步,林紫璇仰着头看妈妈。
她和女儿对视一眼,说:“没有什么在不在乎,我在乎不起。”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