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翰抬起发黄的手指,带着烟味,刮了下林姝的鼻子。
“霍志信的小金库有钱啊,通过我赚的钱。”
早知道两人狼狈为奸,用皮包公司把钱转出来,除非有来往详细的账目,很难定罪。
“也包括我母亲的九千万。”林姝眼神变的狠厉。
“对,他们夫妇运作了很长时间,我只负责外面的操作。”
常翰说的很平静,殊不知,这一切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男人揽着她的腰继续往外走,“这次玩的有点大,没了霍志信这颗大树,赚的肯定是少了,海城也回不去了,从此亡命天涯。”
“怎么能知道海城的消息?”
“等电话,岳母大人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打电话吧。”
出了码头,他们坐上来接人的一辆房车。
房车开了两天到了一处乡村,在丛林深处,一座庄园别墅广阔奢华。
林姝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工人,园丁,佣人都是华人,看样子经营了很长时间,一切都按部就班。
“怎么样,就算不赚钱,这里有地,吃饭不成问题。”常翰很满意小女人震惊的眼神,“没办法,不会说法语,农民出身,就觉得地实在。”
别墅是欧式的,像个城堡。
房车开进庄园,后面跟进来的是卡车。
下了房车,有管家,工人围了过来。
常翰清清嗓子,抬高了音量,“各位,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不用来烦我了,找夫人就行了,她的话就我常翰的话。”
围过来的众人,纷纷叫着夫人。
舟车劳顿,和大家简单的见了一面,去休息,卫龙安排大家卸下车上的东西。
林姝算是明白为什么带了这么多国内的东西,有一部分是这边工人的亲属送的特产。
没看出来,常翰还有点人情味,带过来的东西,运费比东西都贵。
这样的热闹惊醒了房车里睡觉的霍子越,他迷糊的跑出来,“哇!………妈妈,好大……”
围过来的也有小孩子,没一会霍子越融入其中。
看到儿子玩的开心,常翰脸上是满足的笑意,他拉着林姝的手来到一楼的大书房,“以后这里是你的,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喜欢吗?”
男人很会投其所好,不喜化妆,不爱礼服,只要开启工作模式,他的小姝是最有魅力的。
不得不说这招真的让女人动容,和霍灏辰在一起,最好不工作每天腻在一起最好,她自己清楚,工作比任何的男人都重要,包括霍灏辰。
林姝摸着黑胡桃木的办公桌,侧面是两个屏幕的显示器,桌面上是轻薄的笔记本电脑,离办公桌最近的书柜里是账本,她以为到了国外,常翰会每天想方设法的和她滚床单,已经做好了斗智斗勇的准备,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和霍志信赚了不少钱,总觉得不踏实,投资了这个庄园,开始就一片荒地,一个破房子,都是这些年扩建的。”
“没想到你这么有经商头脑,以前是小看你了。”林姝由衷的说。
“终于开始想了解我了,我们慢慢来,你会发现我更多的好,我们在这生更多的孩子。”
常翰说的越来越深情,身体开始靠近,小女人惊慌的不得了,身体往旁边躲。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碰你,除非你自愿。”常翰冷着脸,抓住她的后颈,吻向光洁的额头。
林姝僵硬的等着他吻完,门口佣人围着看,很是尴尬。
“先生,可以用餐了。”
常翰领着她又去了餐厅,餐桌上是名副其实的中餐,长条桌面对面的坐着。
“休息两天,管家会整理出账目,你看下经营方面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没,庄园这边的生意你来管,附近有所商学院,你可以读研,读博……这么优厚的条件不会再想着逃走吧。”
嘴里嚼着白米饭,被他最后的一句话差点噎着,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我是重承诺的,不会逃。”
“哼!只需霍灏辰勾勾手指吧。”常翰酸溜溜的说:“我为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现在国内没人敢跟我做生意,只能来法国当老农民,我的损失巨大,你总要给我赚回来点再走吧。”
林姝笑盈盈的,“好的大老板,留学的费用也还你,以后你找到可心的姑娘我再走。”
半个月了,总算是看到心爱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常翰松了口气,
视线正好对着她的领口,深凹的锁骨可以盛下一大口红酒,喉口不由得发紧,咽了下口水,想着一会只能自己亲自安慰下兄弟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充实的,常翰接送上下学,两人一起管理庄园,国内翰鼎商务被霍家排挤,只能在法国拓展业务。
中午,学校附近的法国餐厅。
常翰点了两份牛排,等着上菜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点了接听,下一秒递给林姝。
白皙的小手接过,对面是颤抖的声音,“小姝,是妈妈,你在哪,怎么没过来接我。”
林姝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
“……妈,你出狱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灏辰带着子卓来接我,案子职能部门受理了,灏辰保释才出来的……你在哪?问他也不说,你们两个吵架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
“妈……他还好吗?”
几个字一出口,她使劲的捂着嘴,不让自己抽泣出声。
“不好,虽是新刮得胡子,看上去还是很憔悴,你快回来吧,子卓天天找妈妈……”
林姝打断了她的话,“妈,我很好在国外上学,你不用惦记,不跟你聊了,老师叫我了。”
她说完挂了电话,双手捂着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不知什么时候,常翰坐在她旁边,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岳母大人在家等着审判结果就行,我没骗你吧。”
林姝抱着她,从开始的抽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直接哭到背过气去。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四周一阵混乱。
心里堵的难受,没一会有管子插在鼻孔,这才好受一些。
耳边传来隐忍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