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常总已经在公海了。”
留着板寸的卷毛上了房车,打开衣柜拿了套燕尾服进了里间。
化妆师:“林小姐,我们得快点,要开船了。”
林姝抱着霍子越,坐在化妆椅上。
没一会,卷毛从里间出来,换上燕尾服,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动作快点。”
甩下四个字吊儿郎当的下车了。
大概画了下妆容,简单的丸子头配个耳饰,一身黑的长礼服,深灰色貂皮大衣。
“能不能穿件羽绒服。”
“林小姐,穿羽绒服太扎眼,常总说……”
“算了,按你说的来吧,鞋子穿平底的吧。”
穿戴整齐,戴着狐狸面具的她转身往外走,当先下了车。
“我来。”
回身刚要抱霍子越,卷毛说话了,等林姝让开门口,他弯腰抱起宝宝,两人往邮轮方向走去。
踏上红毯,林姝思绪翻涌,眼神四处搜索。
上次的时候,霍灏辰从老宅逃出来,追到这相遇,这个点应该还在开会吧,不知为何有点期盼着能看见他。
很快到了入口,看门的头都没抬,看了眼请柬放进来了。
有服务生直接领着到了豪华舱,格局和上次住的差不多,
知道常翰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这样一个豪华舱的套间对于霍家来说不算什么,对于一般的有钱人确是天价。
船开了,也是午饭时间,很快上来了饭菜。
卷毛查看四周的动静,林姝坐下来喂宝宝吃饭。
“哥哥……要哥哥……”
霍子越不想哥哥还好,这一叫,她怎么也坐不住了,放下筷子一口气跑到船尾,看着陆地渐行渐远。
寒风中她坐在船尾的甲板上,扒着栏杆看向陆地的方向。
身上一暖,灰色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卷毛扶着栏杆看向一个方向。
“你恨他吗?”
“没有什么恨不恨的,交易而已,舍不得宝宝,相认还不到一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林姝低头擦了下眼泪,勉强挤出点笑来,“子越呢?”
卷毛扶着她站起,顺着甲板往回走,“被带到工人房,见常总。”
“常总不是……”
“说给外人听的,化妆师和小助理过不了霍总那关。”
林姝暗叹自己太嫩,霍灏辰和常翰之间的对决从未结束。
回了客舱,卷毛递给她一杯果汁,“喝完休息一会,到了叫你。”
白皙的小手接过,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和车上喝的一样,你下药了。”
卷毛不屑的说:
“放心吧,我可没陆佳楠那么毒,不是安眠药,是安神的果茶。”
这么呆着也是胡思乱想,不如睡一会。
“没关系,都开始逃亡了,鹤顶红也无所谓。”
几口喝了果茶,走进卫生间洗漱,画的淡妆,很快清洗干净。
衣柜里是月白的睡裙和两套礼服,她换了睡裙钻进被子里。
也不知道子卓吃上蛋糕没有,霍灏辰找不到她又会怎样。
母亲能从监狱出来了,也就证明霍志信伏法,和霍家的仇也算结的更深了。
特别是辜负了霍老爷子的信任,当初只需要拿子越威胁常翰,他就算不拿出东西,也绝不会去告发。
但是没办法,母亲是冤枉的,做为唯一的亲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越想越头疼,索性不想了,没一会迷糊的睡着了。
睡的很踏实,没有做梦。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小姐,我们要换个房间。”
门外是卷毛的声音。
“来了。”
她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我去换件衣服。”
“来不及了。”
卷毛抓起貂皮大衣穿在她身上,拽着白皙的手腕往外跑。
他们顺着走廊往外跑,找到离甲板最近的舱门出去。
天已经黑了,甲板上是零星的散客,由于是冬天,大家透口气陆续进了宴会大厅。
前方来了一群人,卷毛带着她往回走,极速的往船尾走。
船尾方向又出现几个人,两人无路可走。
卷毛看了眼栏杆上的缰绳,拿着一头快速绑在林姝腰上,
看了眼露在貂皮大衣外面的白色裙摆,“林小姐得罪了。”
“刺啦……”
一阵破碎之声,多出的裙摆被撕了下去,随手扔进海里
“抱着我的脖子。”卷毛声音冷硬,
她左右看看,两边是边查看边往前搜索的人群,眼睛一闭抱住卷毛的脖子。
卷毛很快用绳子缠在两人腰上,轻飘飘的翻过围栏,顺着船舷的缰绳往下爬去。
爬到曲线凹陷处停下来,仔细听甲板上的声音。
“别往下看。”
耳边是卷毛的叮嘱。
林姝乖巧的闭上眼睛,一股湿意滴在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白皙的小手抹了一下,借着月光,满手暗红,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孔,她抬头见卷毛抓绳索的手在滴血。
“你手流血了……”
“嘘……”
林姝立刻噤声,甲板上传来缥缈的说话声。
“刚才好像看到个白影。”
“娘的机灵点,这次的赏钱可以回家买套房了,我好像也看到了。”
“客舱查完了吗?”
“豪华舱查完了,发现礼服和鞋子,可能是藏哪个角落了。”
“娘的,快去找……”
上面没了声音。
林姝:“上去吧,你的手……”
卷毛:“再等等。”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往下淌,林姝搂着他的脖子,手上湿漉漉的,
不知过了多久,甲板上又传来说话声,这个声音林姝再熟悉不过。
“她一定在,穿着睡衣出来的,这么冷的天……。”
让她日思夜想的声音,一个她为之疯狂的声音,低沉嘶哑。
“霍总,所有的舱门都关上了,两边包抄彻底的搜查了一个来回,船尾甲板上确定了没有。”
回话的是左斌。
“顶层的甲板再找一遍。”
“是。”
隔了一会,彻底没了声音,卷毛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
艰难的翻过栏杆,两人摔倒在甲板上,好在有海浪的声音做掩护,才没被发现。
解除了绳索,卷毛手在黑工装上擦了几下血,抓住她的手腕,来到靠近船舷的一个最小的舱门前。
“当,当当,当当当。”他有节奏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