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是我。”
林姝被拽到卫生间的隔间,刚想喊,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白炽灯下,是常翰满是胡茬的脸。
她安静下来,“你还好吗?”
“哪也不敢去,就是每天都想你。”常翰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
只见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幸好你来了卫生间,包厢那不能去,霍二少这样的大驾,一定有人盯着。”
林姝有些担忧的说:“这里边也不安全,门口一堵,怎么跑的出去。”
常翰将头搭在她肩膀上:“这么关心我,怕我死了。”
狭小的空间她退无可退,“鬼才关心你,我是来问我儿子的下落,你不说出来,我就死在这。”
正在逃亡的人,会想很多事情,常翰似乎想通了,低低的说:
“好,三天后我带你去,你自己出来。”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愣住了,“干嘛现在不告诉我?”
“你当我傻啊,现在告诉你,一会你走了,霍灏辰冲上来我怎么办。”
常翰说着,宠溺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不要急着答应霍灏辰好吗?我要是能活下来,还想跟他公平竞争呢,这总该答应我了吧。”
“好,我等你。”林姝干脆的说。
两人正说着,卫生间外一阵骚乱。
常翰眼神狠厉,“林姝,你阴我。“
他一脚踹开隔间的门,看见来人,更是火气往脑门子上撞。
一群黑衣打手的后面,是霍灏辰站在卫生间门口。
霍灏辰满脸的得意:“没想到,我们费了半个月力气没找到,跟着他们这么容易就抓到你,小姝,爷爷的奖励你可以随便开口。”
此话一出,林姝怔在当场,常翰掏出兜里水果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爷我今天死了,也要拉个陪葬的,很好。”
一众保镖有点紧张,霍灏辰神态自若的说:“常翰,你不会杀她,她还要活下来照顾子越,你懂我的意思,所以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林姝的心不断的下沉,他说过被他抓到还能保一条命,这会看是想交给爷爷,他说过不拿子越威胁常翰,一切都是骗她的。
刺痛感从脖子蔓延到胸口,她将脖子迎向水果刀,有血涔涔流出。
霍永逸驱动着轮椅过来,“常大哥,千万别伤害小姝,用我换她,我比她值钱。”
他拨开众人,堵在隔间门口。
霍灏辰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微变,“永逸,不要跟着添乱。”
“都别动,少在我面前演戏,去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常翰狠厉的咬牙道。
他说完,随手关上隔间的门。
将林姝抵到一角,伸舌头舔了下她脖子上流下来的血,“老子早该把你办了,腻了就扔下去陪客,阴到老子头上来了。”
她闭着眼睛,眼泪唰唰往下掉,“不是我……”
“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等下辈子吧!”
“轰隆。”
背后的墙在震动,随着马桶转了一个圈,常翰消失在隔间。
下一秒,隔间的门被强行打开,霍永逸起身抱住了她。
接着有保镖进去检查背板,“大少爷,背板从外面锁死了。”
疤爷被拎着到了卫生间门口,他赶紧说:“通下水道,有井盖的地方都能出。”
林姝浑浑噩噩的被带走,她不知道是怎么到的香格里拉,有医生过来给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霍永逸坐在床边守着,不停的给她擦眼泪。
“永逸,再也没办法找到常翰了吧?”林姝吸了下鼻子说。
他用湿毛巾擦了下她的脸,“注意这几天别沾水,你还想见他我来想办法,得过几天风声过了,你好好养伤。”
林姝点头:“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你不怀疑我吗?”霍永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这么巧大哥就来了,还让常大哥误会是你出卖了他。”
白皙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林姝吸了下鼻子,“你不会,咱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霍灏辰一定早就知道,所以来的那么快。”
霍永逸另一只手包在她白皙小手上,“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想办法。”林姝强挤出一点微笑。
“好,你别胡思乱想了,常大哥逃掉了,就是好事。”霍永逸说着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走出了小套房。
第二天,林姝还没起床,门被敲响。
霍永逸拿着电话走进来,一脸愁苦的说:“爷爷让我们带着孩子回霍府,说外面危险担心常翰报复。”
听到这个消息,林姝反而轻松下来,这样霍灏辰就不会霸着子越。
“回去吧,爷爷很久没见你了,咱们陪他老人家一段时间,我和你一起回吉安,海城我不想待了。”
想想也没别的办法,霍永逸回房洗漱,准备一会回老宅。
林姝拿起电话拨出去,那边响了一下被接通。
“小姝,……”
不等对方接着往下说,她声音冷硬,“霍总,爷爷要见子越,麻烦什么时候送过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好,你们等我,小姝……”
他还想再说什么,林姝挂断电话。
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
当她抱着霍子越进入霍府的铁艺大门时,心中揪着难受,这要是自己的宝宝回奶奶家,心境又是另外一种。
门口的李维娜笑的合不拢嘴,张罗着佣人准备晚饭,一大家子吃个团圆饭。
刚一进门,两人被带到书房。
霍老爷子拉着一张脸,拄着拐棍坐在太师椅上。
轮椅里的霍永逸到爷爷旁边,拽住老人家的手,“爷爷,都是我出的主意,你别怪小姝。”
老爷子甩开他的手:“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有你大哥处理这件事就行了,你们跟着掺和什么?知不知道多危险。”
“爷爷,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林姝耷拉着脑袋,软软糯糯的说。
霍老爷子声音冷冷的,“哼!跟你娘一样,表面上柔弱,骨子里很能办大事。”
见他老人家提起母亲,她也过来拉着老树皮一样的手,“爷爷,我妈她还有希望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