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林姝。”
陆佳楠抬手挡开点着额头的钢管,怨恨的眼神瞪着林姝。
婴儿车旁边的宋洛扔了钢管,气不过的说:“陆总,林小姐没有威胁你的霍少夫人的位子,还照顾了差不多一年的小少爷,您这恨从何说起。”
此时的林姝坐在椅子上,傻子一样抱着霍子越,轻轻的拍着,嘴里哼着摇篮曲,周围的一切仿佛和她没有关系,整个仓库里只有她在哄宝宝睡觉。
陆佳楠看到她的样子,咬牙道:“装出一副圣母的样子给谁看,人不在霍家,搅合我跟霍家的关系,
子卓不叫妈妈,整天抱着贱|人的衣服哭,养的胖乎乎也都是她的功劳,婆婆越来越不待见我,
她无私的喂奶精神,被那个育婴师夸天上去了。”
“咚!”
常翰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墩,“所以,你就利用她和柳菲嫣矛盾盾,指使她去偷孩子,让小姝受霍家的责备,过几天你再找到孩子,在霍老爷子面前立功。”
“对。”被当场揭穿,陆佳楠毫无悔意,“早就看她不顺眼,霍灏辰处处护着她,她早就该死。”
常翰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拖到林姝面前,手上用力,让她的脸扬起,指着抱孩子的女人说:“这个女人以后少一根头发,我特么把你扒光了,扔中心广场上游街。”
陆佳楠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男人,这个在自己身上咆哮过无数次的男人。
“不信是吧。”常翰向四周招手,“来,你们几个过来,叫人。”
几个年纪稍小的混混,异口同声的对着林姝鞠躬,“大嫂。”
声音洪亮,震得仓库嗡嗡响。
陆佳楠扬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常翰,
“这不可能,这个女人和永逸孩子都有了,证也领了,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丈夫身边的人都不放过,常总你不能上了她的当......”
“啪!”
话没说完,陆佳楠白皙的小脸上一个红巴掌印,常翰扬起手准备打第二下,“老子不想打你脸,咱们俩的账等老子有空再跟你算。”
常翰推搡着松开手,“陆总等着家里人来接吧,晚了有没有野兽不知道啊。”
他来到柳菲嫣跟前,用脚扒拉着猪头脸,对着身后一个管事的说,“送家去,剩下的高利贷借条,给老不死的,两抵了。”
身后的人答应着:“是,估计后半辈子躺着了。”
常翰吩咐完,带着人往外撤。
陆佳楠带着哭腔,抱着男人的腿不放,“常总,你不能把我扔这,劳斯莱斯被你砸报废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陆家交代......”
“死开,我特么的没把你的缺德事,告诉霍老爷子,已经很仁慈了。”
男人说着一脚将女人踹开,扶着林姝出了仓库。
回去的车上,常翰发现不对劲,女人眼睛发直,抱着怀里的孩子一个劲的念叨:“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不要睡了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回海城,中心医院。”常翰将小女人搂在怀里。
他摸出电话,跟霍永逸报了平安,说是去海城彻底检查下才放心。
*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婴儿两三天后自动痊愈。
常翰暗地里找来心理医生,跟林姝聊天,摸摸情况。
他通过病房门上的窄条玻璃看进去,不知道两人聊的什么,女人的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
不一会,医生出来,面色凝重的说:“林小姐是轻度抑郁症,注意不要刺|激她,注意休息,过段时间来复查,再决定吃不吃药。”
常翰连连点头,送走了医生,推门进了病房。
林姝抬起头,哭红的眼睛看着他:“孩子是无辜的。”
他走过去让女人的头靠向自己,“对,大人的恩怨,和孩子无关,一个好母亲是值得付出任何代价的。”
迷迷糊糊的女人抚摸着宝宝死板的睡颜,“都是妈妈的错,快点醒来吧!”
两人这么靠着,自说自话。
常翰:“跟我回家吧,你还住原来的房间,都预备好了。”
林姝:“家?哪有什么家。”
这段时间,从孩子失踪到现在快一个星期了,霍灏辰没有出现,没打过一个电话,没有一个消息留言,家族利益面前,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调整了下情绪,看上去不那么悲伤,将两人拉开点距离,“一直住在你那边不合适,我......”
“你回吉安也没人照顾,医生说你有轻度抑郁,哪天把孩子弄丢了,都想不起来丢哪了,在这边方便复查。”
林姝一时间无话可说,话都说这份上了,只能勉强的点下头。
扶着她下床,伸手想帮她抱着宝宝,“抱歉,常总,不麻烦了。”
女人巧妙的躲开他,死死的抱着孩子,谁也不准碰一下。
坐车来到常翰的私人会所,将近黄昏。
三楼,洁白的套房里。
林姝抱着孩子坐在沙发山,有常翰的手下,陆续的往里翻东西。
见她沉默,男人开口道:“安心住下来。”
搬完了东西,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婴儿的小小的鼾声,她点头应了句:“好。”
见她答应了,常翰松了口气,笑容也真诚了几分,“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林姝抱着孩子进了婴儿房,随后反锁了房门。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进了主卧去洗漱。
婴儿房里黑漆漆的,她将宝宝平放在婴儿床上,踢了下床边的小夜灯,屋里有了点暖意。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醒了,小家伙四处张望,四周看看,没有了往日的哭声。
木木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闭上眼睛接着睡。
*
第二天,林姝睡到自然醒,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下午三点。
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婴儿床里,还在安静的睡着,最迟今晚明早也能醒过来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霍灏辰坐在沙发上,在她开门的瞬间抬头。
“总算是睡醒了。”他伸伸僵硬的身,站起身来,“走吧,跟我回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