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李维娜站在霍老爷子旁边,左右的端详他怀里的孩子。
“怀孕初期没吃进去什么东西,后期又帮永逸搞福鑫大卖场的事,一定是累着了。”霍志诚在老爷子另一边说。
林姝眼泪在眼圈转,心说,宝宝你的亲太爷爷和爷爷奶奶在看你了。
“生下来的时候像个猴子,皮包骨似的,这会肉肉都长出来了,好看多了。”
李维娜还在对生完不回家的事耿耿于怀;“别人家怎么能和自己家比,早回来给你多补充营养奶水也会好些。”
林姝低着头不接话。
“行了,别埋怨了。”霍老爷子有点不耐烦:“你那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
霍老爷子这会抱的满头汗,“叫啥名字?”
林姝接过孩子摇头:“没起名,等着回来要爷爷起。”
最爱做这件事了,不管是员工家的,下属家的,都愿意找霍老爷子起名,孙子的名字早想好了,气他们没回来坐月子,一直没机会说。
“灏辰的孩子比他早一天出生是哥哥,取名子卓,这个弟弟就叫子越吧。取卓越之意。”
前几天就听霍永逸说起,大哥的孩子起名子卓,就猜到是爷爷一块起的两个孩子的名,果然是。
“谢谢爷爷。”
“爸起名就是大气,叫着顺口还好听。”李维娜乐的合不拢嘴。转身对佣人说:“叫大少爷带孩子下来,一会剃胎毛了。”
佣人答应着下去。
一会功夫,霍灏辰抱着孩子从电梯出来,后面跟着陆佳楠。
四目相对一瞬间分开。
林姝身体晃了下,后腰被一只大手撑了下才站稳。
是霍永逸安排完婴儿房的事出来,他伸手接过孩子:“小姝,坐下休息一会,我来。”
躺了一个月,本就手脚发软,林姝虚弱的坐进单人沙发。
陆佳楠很想过去看看,见常翰从套房走来,缩到霍灏辰后面没敢上前。
李维娜很官方的说:
“常总,让你费心了,他们三口在你那没少添麻烦。”
“霍夫人客气,我和永逸是好兄弟,他儿子就是我儿子。”常翰说着瞄了眼霍灏辰。
他略低着头,怀里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挥舞着小手抓他的白衬衫领子。
沙发上的霍老爷子等不及,抬头纹都笑开了,“快点,快点,把子卓抱过来,太爷爷我稀罕稀罕。”
前后的态度反差有点大,林姝深色黯然,傻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鞋尖。
“永逸,孩子尿了,走换尿不湿去。”常翰急急的喊。
林姝被喊声惊醒,她下意识的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去抱孩子。
常翰挡在她身前,
“我来,我和永逸就能搞定。”
他说着推着永逸往套房走,毫不理会众人的探究的眼神,特别是霍灏辰的。
林姝刚想跟去,李维娜叫住了她:“小姝,让他们去吧,你过来看看大哥的孩子,多招人喜欢。”
李维娜说着让开自己的位置,让她过去。
绕过一个茶几的距离,林姝走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往她心口戳,有血咕咚咕咚往外冒,一会就觉得血要流干了,头晕晕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她的胳膊,她视线落在那双大手上,袖扣是再熟悉不过的六瓣雪花,她抻下胳膊躲开,“我没事。”
大手僵在空中,无处安放。
缓步走过去,坐在爷爷傍边,她伸手抱过孩子。
心被一下一下撞击,有什么东西要撞进心里去。
刚满月的婴儿长的白净漂亮,毛茸茸的大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不动了,直直的盯着她看,小嘴揪到一起,小手往她脸上摸。“啊......啊......”
李维娜兴奋的不行:“呀!小姝,他在跟你说话呢!头一次发音是跟小婶婶。”
胖嘟嘟的小手触到林姝的唇角,她不自觉的吻了一下又一下,心一下子就化开了,不由的红了眼梢。
仿佛一切的怨恨在瞬间烟消云散,她抬头看着同样红着眼圈的霍灏辰,千言万语化作两行泪滚了下来。
霍志诚瞪了一眼兴奋过度的夫人。
李维娜也觉得自己失态,赶紧说:
“小姝,你不用难过,子越是母乳喂养,一天一个样,很快就胖起来了,子卓吃奶粉,这几天都瘦了。”
李维娜接过孩子,小声的说:“刚出月子,别哭坏了。”
“哇......”
孩子在离开林姝怀里的瞬间大哭。
霍灏辰赶紧接过来,抱着子卓客厅里转,一会功夫满头大汗。
陆佳楠前后左右的跟着,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怎么当妈的,哄孩子都不会......”李维娜对着陆佳楠,翻了个白眼,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这孩子怎么都好,一哭起来没完没了。”
自从知道小儿子的绑架案和陆佳楠有关,态度上是180度大转弯。
霍老爷子最见不得小曾孙哭,急的直戳拐杖。
客厅里乱做一团,
“我试试。”
林姝从沙发上站起,绕过茶几走到霍灏辰身边。
在抱过孩子的瞬间,客厅安静下来,霍灏辰弯腰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李维娜:“子卓和小婶婶有缘,一抱就不哭。”
霍老爷子像想起来什么,“快,理发师现在剪胎毛吧,哭起来毛驴子一样谁也整不了。”
沙发后面一个提着化妆包的中年女人走过来。
化妆包被放在茶几上,打开后里面是小巧的理发工具。
林姝抱着孩子坐在佣人拿过来的休闲椅子上。
理发师拿起调好的推子开了腔:“金钩挂起银罗帐,请出小官坐明堂。昨日朝中剃宰相,今日又剃状元郎。”
李维娜在她说完开场,递上一个红包:“您受累,给我们轻点。”
“霍夫人,您也是打听过的,我的手艺没话说。”中年女人笑着说。
客厅安静下来,能听到小剃头推子发出细微嗡嗡声。
“一剃金,二剃银,三剃花开富贵......”
管家徐叔端着托盘,上面的锦盒打开着,里面是一根上等的绿檀木笔杆,和装胎毛的绒布盒子。
换完尿布回来的常翰盯着托盘对霍永逸说:
“真讲究,咱儿子也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