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冉和霍灏辰的照片,林姝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是富家公子哥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再正常不过。
她打开易拉罐,往罗高峰的易拉罐上撞了一下,喝了一口。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没打算分手,见过家长了,早上她突然说分手,上午就上了一辆豪车。”
林姝知道齐冉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更不是见钱眼开,身体条件和物质条件都优秀的男人没人能拒绝的了。
喝着喝着罗高峰笑容满是嘲讽,他侧头很有深意的望着林姝。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拜金,被包|养才能达到穿金戴银的目的,纸醉金迷的生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不怒反笑:“我知道为什么齐冉和你分手了,因为你不配。”
站起身,林姝将多半罐啤酒倒在罗高峰头上。
啤酒顺着他的头发淌在衣服上,他张大了嘴错愕的看着轻蔑眼神的林姝,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也能做出过激行为,看来是气坏了。
旁边有人起哄围观,林姝将空的易拉罐砸在罗高峰的头上,愤然离去。
穿过篮球场就是宿舍楼,她加快了脚步,想回宿舍躺一会,明明只喝了两口啤酒,头晕晕的,可能是昨晚的伏特加喝多了。
一个踉跄,林姝被绊摔在地,趴在地上没起来,双手有沙砾嵌在手掌里,她看看摔倒的地方是篮球场和人行道交接处的一段土路,刚换的春装薄,膝盖处针扎的疼。
缓了好一会,她才起身,一瘸一拐的回了宿舍,简单的找来创可贴贴上膝盖,爬到床上迷糊的睡去。
半夜的时候听到齐冉回来,酒气混合着香水气,没有惊动大家,她爬进被窝直接睡觉。
早上宿舍里传来谭乐萱的尖叫声,她吵醒了所有人,地上是大大小小的包装袋,都是奢侈品。
齐冉的脑袋伸出窗帘,脸上是没卸的残妆,
“都有份,昨天没累死我,包你们满意。”
她迷糊的摸索着下了床,扯过睡衣进了卫生间。
“小冉,你昨天去哪了,神秘兮兮的。”艾元珊问。
床上的林姝动了一下,膝盖处针扎的疼,头晕晕的,她勉强将头伸出床帘,地上的奢侈品袋子被打开,零零散散的,耀眼的首饰,时装,包包,手表……
卫生间走出齐冉,沐浴过后换了睡衣神清气爽,
“盒子上都有名字,大家都有份。”
“哇!小冉,什么情况?写我名字的都是我舍不得买的。”谭乐萱兴奋的大叫。
“是霍总给的见面礼,豪门就是阔绰,我这眼睛一搭边,东西就买下来了。”
“这样要人家东西不好吧。”
艾元珊放下手上磨了老爸半年都没买的包包。
齐冉得意的晃着脑袋:“是呀,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喜欢听我说学校的事,只要他高兴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大家都知道齐冉讲笑话是一流,每次寝室里有人心情不好,她总有办法逗大家开心。
“我的记性还行吧,你们喜欢的东西都记着呢。”
齐冉将地上的东西按名字分出来。
“怎么没有林姝的?”艾元珊翻着东西说。
“霍总说,林姝订婚了,他买不合适。”
林姝躺在床上无名火起,想起某人行径,握着她的手不放,大半夜送牛奶,喂饭,买手机,送卡,带去公司藏在休息室,没见他说不合适,他可真能装。
“小冉,你跟罗高峰分手,这事和霍总有关系吗?”林姝的声音带着沙哑。
问出这句话她马上后悔了,她都感觉出自己语气的怨怼。
寝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划拉一下床帘被扯开,齐冉爬上了床上的梯子。
“林姝你觉得我是为了霍总的钱?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拜金的?”
齐冉说着眼泪要下来了,声音有些发颤。
床上做起来,林姝低着头喃喃道,
“是罗高峰说的,你们见过双方父母了……”
下了梯子,齐冉坐在地上小声的哭起来,
“我也舍不得他,春节去他家,他和他爸在麻将桌上玩了三天,他妈撵鸡打狗加做饭喂猪,我跟着他妈干了三天的活,手都裂口子了,他输了还拿我撒气……呜呜……”
忍着膝盖的疼痛,林姝从床上爬下来,拿着纸巾走过去,
“对不起……你别哭了,我昨晚教训他了,把啤酒倒他头上。”
听到这齐冉才止住哭泣,笑着抱着林姝,
“还是小姝了解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齐冉扳过她的身体:“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有点感冒。”林姝也抹去脸上的泪水。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齐冉说着打开包包,将里边的东西倒在地上,拿了四个红色小绒布盒子。
“这是四个小兔兔,咱们四个一人一个,我聪明吧,怎么能没有小姝的东西呢,后面刻了名字的缩写。”
接过齐冉递过来的玉佩,林姝仔细端详,深褐色的细绳上吊着翠绿的玉坠圆盘,上面浮雕的小兔子,活灵活现的,后面刻着LS。
“小姝,来带上。”
看着林姝在那发呆,齐冉过来拿起玉佩戴在她脖子上。
摸着玉佩,林姝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吃过午饭,齐冉画了两个小时的妆,问林姝配哪条裙子。
林姝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灰色流苏裙递给她。
“你们是在交往吗?”
这个问题她憋了一上午。
停下手里的动作,齐冉想了想,惆怅的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我出去,我抗拒不了,他们豪门不可能要我这样的儿媳妇,过一天算一天……”
“吱吱吱!”特殊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她的话。
拿起手机,满面愁容的齐冉立刻浮现笑意,自语道,
”车到学校门口了。”
欢天喜地的换上裙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了宿舍,临走时还不忘告诉林姝记得吃药。
齐冉走后寝室静悄悄的,林姝艰难的爬上梯子,浑身瑟瑟发抖,头晕的随时会掉下去,无声的眼泪划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她虚弱的钻进被子,迷糊的看见外婆在向她招手。
“小姝,你怎么了?醒醒。”
声音缥缈像在做梦,梦里被滚烫包围,瑟兰迪尔的黑色眼眸越来越远,逐渐变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