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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驰并未答话,而是看向了虞烟,“顾卿,你以为呢?”

虞烟牵起池墨的手,一字一句道,“臣此生只求他一人,一人相伴,两心相许,足矣。”

“可朕觉得,顾卿身边总得有个女人照顾着,就依皇后所言,将沈若茹赐给你为妾,下月廿八,一同完婚。”

虞烟抬眸看向霍驰,犹如在看一具尸体,轻笑道,“若是臣不愿呢?”

“池墨替将军,谢过陛下。”池墨俯身行礼,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到身边的冷意了。

侧着头朝她眨了眨眼,他是妻,她为妾。

正妻想要拿捏一个妾室,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臣女谢过陛下。”

妾室又如何?只要正妻死了,她成为正妻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镇国公已经快要被沈若茹气死了。

她一个好好的嫡女,给别人做妾,正妻还是个男子?

虞烟气得甩袖离开,池墨连忙跟在她身后。

“夫君,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了。夫君,哎呦……”

池墨故意往地上一摔,可怜巴巴地喊道,“夫君~”

虞烟顿住脚步,舌尖顶了顶上颚,又转头将他打横抱起。

“夫君,你别生气嘛,”池墨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的脸,“夫君~”

回府的路上,池墨一直同虞烟说话,而虞烟则是只字未言。

原本回到府上,虞烟可以快快乐乐地吃鱼,如今全然没了吃鱼的乐趣。

沐浴更衣后,倚着床头看着兵书,对池墨的话语充耳不闻。

池墨慢吞吞钻进被窝里,趴在她腿上,又慢慢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随后又壮着胆子跨坐在她腿上,坐直身子,扔掉她手中的兵书,将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身后,强迫她搂住自己,自己则是紧紧搂着她的腰。

看向她的目光也委委屈屈,“夫君,你理理我……”

“松开。”

“不松。”池墨怂唧唧地开口,低下了头,没敢看虞烟的眼睛。

夫君脸色好难看,好凶,鱼怕……

“不松不松就不松!”池墨心一横,眼一闭,一头扎进她怀里,手上也愈发用力,“不要松开夫君!”

“你再不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池墨连忙松开她,“我不是故意的……”

脸蛋蹭蹭她的脖颈,又贴着她的脸颊,撒娇道,“夫君不生气了好不好?”

“为什么要替我答应下来?”

“他为君,你为臣,有时候你不得不低头,”池墨劝解着道,“夫君,你可以杀一个人,两个人,可你要杀光天下人吗?人那么多,你杀不完。”

虞烟将他一点点搂进怀里,良久后,才哑声道,“你总是让我觉得,我很没用。”

“才没有,夫君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池墨羞红着脸,“夫君很会吃鱼。”

虞烟:“……”

“夫君,”池墨的指尖在她心口打转,“吃鱼吗?鲜香可口的鱼肉,要吃吗?”

天旋地转,被虞烟压在了身下。

但凡她多犹豫一秒,就是被鱼肉的不尊重。

*

国公府

“跪下!”沈国公怒不可遏,“逆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儿喜欢顾余,成为妾又如何?只要池墨一死,那我就是正妻!”

“啪”的一声,沈国公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成为妾室意味着什么?陛下打的什么算盘你当真看不出来吗?他是要我镇国公府成为顾余的后盾!”

沈若茹梗着脖子,“父亲可以将我踢出族谱。”

“你,你……”沈国公手捂着心脏,明显被气得不轻,“顾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我爱他,这就够了。父亲,就当女儿求你,你帮我杀了池墨好不好?只要池墨死了,我就是他的妻。”

沈若茹拽着沈国公的袖子,“父亲,女儿求你了,就帮女儿这一回吧,池墨必须死。”

半晌后,沈国公缓缓开口道,“借太后之手,你也许能得偿所愿。”

“父亲,您答应了?”

“将自己摘的干净些,别让其他人抓到把柄。”

【宿主,你什么时候让沈若茹领盒饭?】它的拳头已经硬了,【她要伤害少君,你不让她下线,天理难容!】

虞烟挑了下眉,“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999狗腿子似的说道,【就算少君没有给好处,我也不允许有人伤害少君。】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999:反正我自己不信……

“嘶……”

池墨倒抽一口冷气,默默躺回了床上。

哀怨地瞪了眼身边还在睡觉的人,一会儿戳戳她的脸,一会儿刮刮她的鼻尖。

虞烟一脸无奈,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抱抱~”

“鹅宝宝。”

“哼!”池墨两手环胸,鼓着腮帮子,他为什么会变成鹅宝宝,她心里没点数吗?

虞烟揉着他的腰,“给你揉会儿腰。”

“嗯。”

力度不大不小,对于他来说刚刚好。

池墨舒服地眯了眯眼,轻轻甩了下自己的鱼摆摆。

他不太敢用力,怕把虞烟的腿给拍骨折了。

过了一会儿后,虞烟搂着池墨坐起了身。

池墨的视线落在她的腰上,“夫君……”

算了,夫君不是一般人,自然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伺候他洗漱更衣,喂他吃着早膳。

“将军,不好了,”管家慌慌张张赶来,“沈国公昨日突然暴毙身亡。”

“嗯,下去吧。”

虞烟神色淡淡,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管家欲言又止,看向了池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管家离开后,池墨放下碗筷,看向虞烟,“昨日晚宴的时候,沈国公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会好好的突然暴毙呢?”

“谁知道呢?”虞烟耸耸肩,“你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如果是你做的,怕是沈小姐也死了,”池墨小声嘀咕了句,“沈国公死了,陛下怕是要你去国公府看看了。”

“可我身受重伤,哪儿来的精力去国公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