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九督公下朝回来后,便直接进了寝殿,只见穿着淡蓝色罗裙的人,正在梳妆打扮。
九督公慢慢靠近,安夜氿从铜镜中看见他的身影,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温婉细腻的嗓音说道:“督公大人回来了,见过督公大人。”
说是这么说,人却不见起身行礼,偏生九督公还乐意宠着,拿起桌上的梳子:“别动,本座帮你挽发。”
“女子的发髻,督公也会吗?”安夜氿淡淡的询问他。
“不会,试试看。”督公毫不在意他的小心思,这点儿试探,督公还是愿意告诉他的。
“本座第一次给人挽发,安侯妃看看,本座手艺如何?”督公大人看着铜镜中的人,总觉得这人本就应该属于自己。
安夜氿起身,浅笑,行了一礼:“督公大人手艺甚好,是夜氿的荣幸。”
九督公抬手:“免礼吧,日后,准你见本座不拜。时间不早了,走吧,本座送你回府。”
安夜氿跟在九督公身后,出了府,坐上了九督公的马车。
很快,马车停在了平安侯府门前,安夜氿独自下了马车,九督公掀开一角,看着他说道:“安侯妃,可莫要忘记本座,本座会再来找你的。”
安夜氿回身望去,脸上带着笑意:“督公大人莫要忘记昨晚答应之事,本侯妃自会扫榻相迎,恭送督公大人。”
看着马车离开后,安夜氿脸色逐渐冰冷,微微抬头,看着那平安侯府的牌匾,只觉得可笑至极。
一步一步踏入府中,我自地狱爬出来,前来讨债索命,我要看着你们,一点一点,从最高处跌落,直至死亡。
前厅中,坐在上位的是侯爷的母亲,一个刁钻刻薄又贪财的老东西,右侧坐着一女子,便是侯爷的二妹妹,善妒任性不辨是非的小东西。
二妹妹沉不住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母亲,怎么回事啊?都这个时间了,为何那贱人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惹怒了督公大人,被督公大人直接杀了?”
侯老夫人听了,也是怒火丛生,咒骂道:“这个小娼妇,莫不是以为能够凭姿色傍上督公大人,有胆子跟我侯府叫板不成?!”
拿起茶水喝了一杯,老夫人情绪稳定一些:“好了,再等等。”
二妹妹用力一甩衣袖,还在拱火:“母亲,那可是我的夫君啊,您一定要帮女儿,您就忍心女儿守活寡吗?
还有那个贱人,嫁到侯府也不曾有一儿半女,如今更是爬到了督公大人的床上,这种不守妇道的贱货,就应该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报:“安侯妃回来了。”
母亲和二妹妹看向门口,一袭浅蓝色罗裙,发髻简单,妆容浅淡,却完美勾勒出那动人的曲线,脸上的淡妆,更是增添几分病弱的美感。
安夜氿进了前厅,俯身行礼:“见过母亲。”
不等老夫人说话,就自己起身,坐在了左侧的座椅上。
二妹妹见了,立刻发难:“大胆!你这个贱人,母亲还没叫你起来,看来尚书府的教养也不怎么样,竟然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尊卑,不守妇道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