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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轻轻举起那只精致的茶杯,唇角微微翘起,意味深长道:“这件事现在还重要吗?”

时至今日,能逼她喝酒的人少之又少,要么不计较要么不在意。那些身份地位低于她的人,自然不敢有丝毫冒犯。她向来我行我素,何曾在意过他人的看法和脸色?

冯睿达缓缓点头,“说得有道理。”

话音未落,却又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地问道:“你当真酒后乱性?”

段晓棠闻言身体一个激灵,手掌情不自禁地掩住杯口,抬头望向冯睿达探究的眼神,笑道:“冯四哥,不能因为你喝酒栽过,就想让别人也体会一次呀!”

冯睿达一听这话,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收敛,目光变得锐利而审视,“你怎么知道我喝酒栽过?”

段晓棠微微愣住,是啊,无论是她趁冯睿达酒醉时给了他一记手刀,还是李君璞在酒中下药将亲表哥送入大牢。以冯睿达的本事,李君璞想不付出些代价把他关起来,最高效的办法就是下药。而他此前刚好和林婉婉要过一些迷药,打着给可怜的老管家治失眠的旗号。

理论上这些事,要么冯睿达本人不知道,要么不该是段晓棠这个邻居该知道。

这时候把李君璞牵涉进来,显然不合适。

段晓棠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不退反进,“冯四哥,我不过随口猜测一番,你居然不打自招了,还得练啊!”

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栽的,快跟我说说,引以为鉴。”

冯睿达扭过身子,白了一眼道:“想看我笑话,你还不够格。”

嘴上这么说,但不管白家提供的酒饮有多醇厚,冯睿达都不准备再喝了。指着段晓棠的茶杯,吩咐席间伺候的婢女,“她喝的这种茶,也给我来一杯。”

段晓棠低头忍住笑意,免得刺了冯睿达的眼。

后半程的饭菜早已凉了大半,段晓棠也就搁下筷子,慢悠悠地喝茶。暗地感慨,冬天的席面要么上小火锅,要么在盘子底下加一个小火盆保温。固体酒精没有,木炭总有吧。

再抬头望去,只见吴越和白隽两人身边围着几个心腹之人,相谈甚欢。尤其吴越频频点头附和着白隽的观点,似乎对对方的言论颇为赞同。

宁岩在一旁小声嘟囔道:“他们该不会是在商量征讨突厥的事情吧?”

其他人的心思都太过深沉难以捉摸,段晓棠只专注地观察着范成明的神情。转头对宁岩道,“宁将军,你看范二的脸色,像是听迷糊的样子吗?”

宁岩对范成明的了解并不浅,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判断道:“迷糊是有的,但不是那种完全听不懂的迷糊。”具体内情,右武卫懂的都懂。

等范成明左手酒杯右手酒壶回来,段晓棠连忙问道:“上头在说什么呢?”

范成明两手一摊,无奈道:“梁国公在讲他的女婿经。”

伸长耳朵偷听的卢照一脸迷惑不解,“女婿经,什么东西?”

范成明翻个白眼,“就是怎么相女婿。”

他是真没想到,吴越和白隽兴趣爱好南辕北辙,竟然会在这上头有共同语言。

卢照以前只听说过相马经,没想到有一天相女婿也成了一门学问。

他现在孑然一身,不禁好奇道:“怎么个相法?”

范成明如数家珍地念叨着,“家世品行之外,一定得看相貌,别以为男人的长相不重要,长得丑了,女儿不喜欢,还影响外孙的相貌呢。”

宁岩点了点头赞同道:“白家的几个女婿都是一表人才。”

徐昭然存在感高,是因为他和南衙来往密切。

宁岩继续问道:“还有呢?”

范成明一本正经道:“两姓联姻,通家之好,得考察对方三代。”

卢照猜测道:“说的是门风吧?”

范成明摇了摇头,门风在第一关就筛查过了。“寿数。”

压低声音道:“这应该和白家的特殊情况有关。”新添上的。

白家祖传风疾,这方面总是格外看重。再说这也很重要啊,总不能一大家子短命,嫁过去几年就守寡了吧!

宁岩难得开起玩笑,“该叫俊江来听听。”

武家女孩多,选女婿可是个大问题。

卢照咂舌道:“当女婿是地里的大白菜,随意挑拣呢!”

范成明微微颔首,“就是呢,梁国公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自身稳固,什么样的好女婿找不到。”

段晓棠没想到因为子女的幸福婚姻生活,叫白隽摇身一变成为“选婿成功学”导师,还能给旁人上课,输出经验了。

范成明继续道:“底子在那儿,哪怕一时不成器,也能扶持一把……”

卢照年轻气盛,“那要是扶不起来呢?”

段晓棠耸一耸肩,轻描淡写道:“那就换一个呗!”

一直在旁偷听的冯睿达一巴掌拍在段晓棠背上,“怎么说话呢!”

虽然冯睿达本人行事作风颇为放荡,但却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他就是胡作非为。骨子里还是认同公序良俗的,因为他是得益者。

哪怕大厅内点燃炭火松了外袍,但两三层叠穿在一起。但段晓棠毫无防备之下被冯睿达一记毫不留情的铁砂掌拍得身体前倾,深刻怀疑他是公报刚才被堵得说不出话的私仇。

段晓棠平白挨了一巴掌,四周一干同僚没一个为她主持公道。

虽然段晓棠是秉持着这种思想,虽然吴越和白隽肯定能干出这种事……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

否则白家的女婿岂不是人人自危,一个做得不好就要被“换”。

真那么好换,武俊江至于受那么多气吗?不伤筋动骨一番,难以善了。

范成明忙不迭地撇清关系,“梁国公可没说过这话。”

宴席散去,客人或回家或回营。

卢照跨坐在马背上,忍不住从怀中掏出牛肉干,细细品味起来。起初,桌上的佳肴还算可口,但冬日里菜肴冷却迅速,即便玉盘珍馐,一旦失去了温度,美味也大打折扣。

像他这种实心来吃饭的,都没怎么吃饱,更不用说那些专注于饮酒社交的人了。

吴越将段晓棠叫上马车,车厢内香炉内燃着淡淡的梅花香,仿佛将梅花的清逸之姿再现,消解了吴越身上的酒气。

吴越低声问道:“刚才宴席上,冯四为何对你动手?”

段晓棠先把调子定好,“他和我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