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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李君璞认出招数有些像段晓棠平日里用的,但下手狠多了。

孙安世万万没想到卢照想帮李君璞料理麻烦,反倒被料理了。

李君璞急急下马小跑过来,终于见到是哪位巾帼英雄,“白三娘!”春风得意楼开业时打过照面。

孙安世想起秦景曾经提起白三娘,两个自己也近不了身,实在是抬举了。

卢照这次栽了固然有轻视对方女子身份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认白三娘的实力。

“李县尉,”白三娘并没有松开手,看出两人认识,“他为何偷袭我?”当着你的面。

李君璞亦有些尴尬,“他以为你溜门撬锁,欲行不轨。”没有透露卢照的姓氏来历,是做的人情,估计卢照也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

白秀然手上松了松,思索着自己的行为如何能与溜门撬锁欲行不轨八个字沾边。

“你们围在这里作甚?”段晓棠带着素云提着篮子从人群后凑过来,往中间一看,“秀然,秦大哥表弟做什么了?”白秀然不是冒失人,肯定是卢照不妥当。

“他以为我溜门撬锁欲行不轨。”白秀然松开手,一字一顿说道。

卢照解除束缚,慢慢直起身体,左手委委屈屈地按着右肩头。

白秀然看他和白湛差不多年纪,“这是秦大哥表弟?”

“嗯,”段晓棠点点头,“秦表弟伤着了么,不然进来搽点药。”原谅她忘了卢照的名字。

卢照痛失本名却不以为杵,这时候名字根本不重要,最好所有人当场失忆。“没事。”

段晓棠原想提着篮子进去,却只见锁将军把门。

白秀然:“没找到备用的钥匙,不然翻墙进去找找。”

“一定是婉婉把钥匙带走了,只有她才能干出这事。”习惯了现代的电子密码锁,但段晓棠顶多只是忘带钥匙,不会大意到连备用钥匙也带走,把其他要开门的人的路堵死。

吐一口气,“进自己家也要翻墙么?”

正对着大路的屋宅围墙向来高阔,但李君璞觉得对段晓棠而言不是问题。“你翻得还少么?”

“意义不一样,”段晓棠伸手从花盆的绿植根茎旁摸出一根铁丝,这是备用钥匙之外,独属于段晓棠的备用钥匙。

自从上次发现林婉婉马大哈带走花盆底下的钥匙后就备下了。

手指揩干净上头的泥土,轻轻往锁眼中一插一转,“咔”的一声,锁开了。

李君璞眉头一跳,若非交往时日不短,知道段晓棠秉性,非得把人拉到县衙去审问一番不可。

一个武艺高强翻墙撬锁,却遵纪守法热爱和平的厨子!

谁信?

“进来吧!”段晓棠取下锁头推开门,脚下是疯狂摇尾巴的守门犬,“发财,给大家打个招呼。”

若非狗眼识别实在太过靠谱,谁敢信进自己家居然要撬锁。

卢照没想错,的确有人撬锁,不是白秀然是段晓棠。

李君璞猜以卢照的高傲,若是进去估计想一头碰死,主动解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去我那儿。”

孙安世:“对,对。”

白秀然头也不回的进门,虽然伤了卢照,但她是自卫。没追究都是看在秦景和李君璞面上。

“等等,”段晓棠将篮子房子门后,“我去拿点东西。”

跑到西厢诊室打开药柜取出一瓶药酒,递给李君璞,“药酒,婉婉专门配的,揉在伤处,效果很好。”

“晓棠,东西往哪里放?”白秀然在院里问道。

段晓棠听到话,“我先进去了。”

孙安世看到李君璞接过药酒愣住片刻,“卢照这情况恐怕骑不得马。”右手受伤了。

李君璞声音冷淡,“我家在隔壁,不用骑马。”

卢照这一刻是真的委屈,原来李君璞刚才多看那几眼,全因邻居门前有陌生人,是人之常情。什么溜门撬锁翻墙而入,青天白日盗窃,全是自己想多了。“你为何不早说?”

李君璞:“我没认出白三娘,也没想到你败的这般快。”一招被制,杀人诛心。

卢照年纪小,都快气得哭出来了,“不许说到外头去。”

“不说,不说给外头知道。”孙安世心想秦景肯定不是外人,“白三娘,果然女中豪杰。”

就算孙安世把白秀然夸成天下第一,也止不住卢照心底的悲伤,他输给了一个女人。

“的确是长安闺秀中的佼佼者。”李君璞暗想,秀然显然是小字,段晓棠却明目张胆的叫出来。

白秀然指导段晓棠练刀,段晓棠教白秀然自己的招式,两人的关系显然超出应有的距离,该如何不动声色的提醒段晓棠,白秀然有婚约在身?

段晓棠和面做蛋糕坯,白秀然坐在一旁思索,“我确定下手不重,秦大哥表弟为何表情那么难看?”

段晓棠手上动作不停,“因为你是女人,而他输给了你。”

白秀然:“啊?”

段晓棠眸光黯然几分,“男人和女人打架,赢了叫不过赢了一个女人,平手叫居然和女人打平手,输了更惨,连女人都打不过!”

白秀然过往练手除了白湛就是府中家将,于白湛而言她是长,于家将而言她是主,这些通通凌驾于男女性别之上。

输给白秀然,并不会让他们生出输给一个女人的羞耻心,因为他们知道白秀然强,一直很强。

但卢照却是外人,一时不能接受输给女人的现实。

白秀然眼神幽深,“如果我赢了徐大郎,他也会这样么?”

素云摘菜的手忍不住停顿一下。

段晓棠顿了顿,好一会才明白徐大郎说的是徐昭然,“要看他能不能想开了。”

“要是想不开怎么办?”白秀然声音低沉。

段晓棠望着屋顶,想了一会,“手上拿把锤子,问他是想开还是想脑袋开。”

“哈哈,”白秀然忍不住笑出来,这种将来的问题放在一边,“我能做些什么?”

段晓棠环顾四周,“剪一把月季,把花瓣摘下来。”

林婉婉进门看到白秀然捧着一大把月季迎面过来,“哇,真美!”

双手捂在胸口,“我们那儿有个习俗,新娘成婚当日会扔出手中的捧花,接到花的女孩子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白秀然今日刚好穿的一身红裙。

白秀然不以为意,“那我成亲时专门拿一捧花扔给你。”

林婉婉不自在摸摸耳朵,尴尬道:“额,一般我们都是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