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多接近傍晚的时分,许多和王立恒就赶着回来了。
一见面,许氏就再也忍不住的哭泣,这段时间家里实在是太难了。
她一直在支撑着这个家,不敢露出丝毫的胆怯和不安,但是小儿子回来了,她就觉得自己的底气也回来了。
那种委屈和伤心确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你可算是安全回来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许氏见到小儿子,哭泣过后立马就不停的追问,关心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不起了娘,那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家里人。”
许多说着就给家里人跪下了,父亲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爷爷虽然是醒过来了,但是现在在床上几乎也是动弹不了了。
至于外婆则是更加可怜了,本来应该到女儿外孙家里来享福的,想让她在这里安享晚年来着。没有想到现在也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想想都觉得心疼。
至于自己究竟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他直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按理说自己和那些人没有接触过,这些人怎么就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这些话许多当然不敢讲出来,因为这和王立恒有关,总之这件事情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随着许多下跪的同时,站在旁边的王立恒也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
但是既然许多下跪了,他也就跟着跪下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策划的,为的就是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都快起来,快起来!!”
许氏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第一时间就将两人给扶起来。
就连许大山都忍不住出来劝解,“快点起来吧,都是自家人,没有必要这样,叫别人看笑话。”
曹琴这时候也站出来说话了,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在这里帮忙,
“你们快起来起来,许多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父亲,爷爷和外婆要紧。还有你大嫂生的小侄女,很可爱呢,你就不想去看看?”
“想,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再去抱抱小家伙。”
虽然很想第一时间见到小侄女,但是他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洗漱一下比较好。
许多第一时间就赶紧去洗漱,而王立恒则是负责将马车上的东西给收拾下来。
这回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有吃的用的,还有穿的,特别是名贵的补药许多从县城买了不少。
考虑到家里人受伤,这些东西刚好是可以放着,给家里人进行温补用的。
“咿呀,给三叔笑笑,来,笑笑...”许多在房里不停的逗小侄女玩。
“都还这么笑呢,怎么可能会笑?”许氏刚进来就看到小儿子在逗小孙女,看到这一幕,当真是温馨极了。
要是大山爷爷和外婆也好起来了,估计两个人家肯定就整天抱着小孩逗,不肯松手了。
那样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而不是现在这样,家里弄的七零八落的。
“咦,她笑了,笑了哈哈哈,娘你快过来看,小妮她对我笑了。”
许氏听到这话,赶紧过去看看,这才刚出生多久呀,按理说这时候的小孩子除了哭之外,还不会做那么多的表情的。
过去一看,果然小嘴对着她三叔裂开笑着。
“嘿,神奇了,这小妮子前段时间就一直哭,怎么你一回来她就笑了?”
许氏甜蜜的笑笑,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有件事情她必须要和许多说清楚的,那就是关于女儿月月的事情,她越来越觉得月月不对劲了。
感觉整个人都跟迷糊了似的,今天就算是平常疼她的三哥回来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跑出来迎接。
以前许多外出一趟,刚到门口还没有进门,听到消息的月月就赶紧跑过来了,缠着有没有给她买东西,问这个问那个了,但是现在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村里都说月月是哪天晚上让什么东西给冲撞了,应该请个高人回来看看。
但是许氏一开始是不信的,她的女儿还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而小小年纪要这是请了所谓的高人来了,那月月以后的名声就真的完全毁了。
许氏可是想的很清楚的,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不是因为撞上什么才导致的,倒是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太过刺激到她了。
所以许氏就一直在幻想女儿会快点好起来,但是这段时间看来,女儿好像更加严重了。
最近更是自顾自在那里唱歌,唱的都是她外婆之前教给她的。这让她赶到了毛骨悚然,现在小三儿回来了,他见多识广,看看要怎么样帮月月度过这一关。
许多听见母亲这样说,心里顿时沉重了不少,都是自己害的,要不然家里也不可能遭受这样的厄运。
不过按照母亲所说的,那妹妹很可能就是得了现代社会称之为的创伤应激综合征。
这个病情是真的可大可小的,一般得了这个病的人她的思绪就会一直都停留在之前那种场面里面。
她会一直在回想,仔仔细细的思索那时候的每一个细节,走不出来。
严重的甚至会失眠,做噩梦,触景生情,旁边有点动静就是反应过度,最后甚至是把自己关起来,造成抑郁等不好的症状。
这可真是把许多给难到了,他之前对心理治疗这一块了解的不多,想要开解妹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开解才好。
他来到外婆房间,只见妹妹就守在床边看着外婆,也不知道是真没发现他还是假没有发现他。
“月月,三哥回来了,你刚刚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呀,三哥给你带了新衣服还有红绳子呢,还买了好多的绿豆甜糕。”
月月艰难的转头,她几乎是十分衰弱了这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苍白的叫了声,“三哥!”,然后就这样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