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家主院凉亭内,温思琪正式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会晤了。
不过看他那一脸肾虚的模样,温思琪心里对这弟弟有了初步评估,应该又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吧。
不过,刘阿斗也有刘阿斗的优点,他能坐稳江山胜在他足够听话。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够不够听话?]温思琪心想。
“爸,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没通知,你不也一样过来了吗,有啥区别?”
亲爸的话,多少让白起闲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想到自己今晚过来的目的,白起闲还是忍着不快,舔脸笑道,“爸,瞧你这话说的,再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儿子,给姐姐送个礼,也是应当的。是不是呀,姐姐!”
忽然被人叫“姐姐”,温思琪感觉怪怪的,她以为这二世祖会怒斥自己没资格继承白家遗产,结果……
温思琪不知作何表示,只好尬尬一笑,以示回应。
一旁的白致年见这小子两手空空,竟说空头大话,不屑地问了一声,“哦?是吗。那礼物呢?”
“额……,那不是我太想见姐姐了,一时忘了拿,回头我再把礼物给姐姐补上。”
白起闲灵机一动,自以为如此“情深意切”的说法,能将自己的谎言给圆了回来。
而坐在白起闲身旁的姜怡,一时之间摸不清儿子的套路,他这是在表演呢,还是在表现?
“行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亲爸严肃的眼神扫了过来,白致远刚缓和好的心脏,瞬间又加速跳了起来。
“那个……,我真的是想来给姐姐送礼来着,只是忘拿了。”
都被人看出端倪了,这废物儿子还自以为没人发觉,果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没事找我,是吧?那你可以回去了,没事不要过来。就算你身上流着我的一半血,但我也不一定非得认!”
“你什么意思,白致远!你真敢将起闲从白家族谱里除名不成?”
姜怡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致远,想不通这个男人真的就不在乎子嗣传承,不怕被白家氏族的唾沫钉子淹死?
“除名难是难了点,但也不是没可能。关键就看他以后怎么做,若是还敢仗着白家嫡子身份在外胡作非为,那……”
白致远的言下之意,将白起闲吓了一个激灵。
白起闲之前敢那么嚣张的资本就是因为有白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加持。
如若没了这层身份,他还怎么在圈子里混?那不跟臭水沟里的臭虫一样,任那些跟自己有过节的人随意踩杀!!!
白起闲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他指天发誓,“爸,你放心。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往后,我一定听你和姐姐的话。”
“起闲!”
姜怡气疯了,她儿子明明可以选另一种方法,重回白家,也不需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为什么要像只狗一样,跟他父亲摇尾乞怜。
“妈,你别叫了。”白起闲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姜怡,“你现在都已经没了白夫人的身份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也跟着失去白家长子的地位吗!”
“怎么会?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了吗!只要你……”
姜怡情绪激动,差点把自己筹谋给说了出来。
然而,她这边紧急踩下了刹车,遭不住有个没心没肺的儿子,一股脑儿将自己背地里的谋划全给抖搂出来。
“妈,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妇人之见。你以为你让我娶了文董孙女,就能有资本跟爸打擂台了?先不说文董孙女愿不愿意嫁给我,你就那么有自信文董心甘情愿举全家之力扶我上位?”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文董扶我上位后,我就是一傀儡,而白家就会变成他的文家。”
白起闲话说到这里,一改刚才人间清醒的模样,瞬间又转换成纨绔公子哥的姿态,看向白致远,“爸,我这人呢,没什么大的志向,我对你把家族业务留给姐姐这一事,举双手支持。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每年拨点分红,让我维持白家长子的体面,应该不过分吧。”
姜怡受不了自己儿子这么没斗志,开口大骂起来,“白起闲,你就这么没出息吗?为了那么一丁点分红,放弃整个白家。你疯啦!”
“妈,到底是我疯,还是你不甘心失去白家夫人的身份,只想借由我跟文家的婚姻,重新拿回身份。哪怕我成了赘婿,或是白家分崩离析都不在你考虑范围内?”
别说白致远了,就是白致年听完白起闲刚才说的这一番话,都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我还以为你小子只会风流惹事,没想到,你脑子里还是有点东西。”
白起闲朝白致年笑了笑,“小叔,你年轻时,跟我也差不到哪去吧!只不过我的狩猎范围广了点,手段简单粗暴了点。”
“你能跟我比?我当年是风流不下流,要么好聚好散,要么银货两讫。跟你还是有区别的。”
白致年不服地反驳,换来了白起闲的嗤笑。
“小叔,你就不要在矮个子里拔将军了,咱们都是一路货色,只图享乐,不图功业。”
被自己曾经看不上眼的侄子,当面揭了老底,白致年的脸色那叫一个缤纷多彩啊。
“爸爸,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多给他找点事干,这样他就没时间没精力想其他事了。”
温思琪这样提议,完全是为了自己将来考虑,因为她真心不想被白家的事务绊住追寻梦想的脚步。
目前,温思琪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纯粹的设计师。
一旦接手白家,无论是自理还是外请经理人,对温思琪来说,她都不能纯粹地去搞设计。
所以,眼下有这么一个大智若愚,惯会藏拙的同父异母弟弟,温思琪怎能放过!
“千万不要,爸,你别听她的话。你知道我这个人,干啥啥不会,铁定会把你交代的事搞砸的。”
白起闲为了推脱,将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
这让温思琪那颗将弟弟培养成白家代理人的心,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