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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怡擦干脸上的眼泪,一脸肃穆的说道:“杨墨,我不怕什么闲言蜚语,我也不在乎什么受害者有罪论,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怕,你还怕什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关键时候情绪失控、意气用事,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杨墨吗?”

林曦和夏心怡的话一下子骂醒了杨墨,他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式完全被控方律师带偏了,他自己最终被判处防卫过当、过失杀人还是正当防卫其实并不重要!

想要维持致远集团的品牌形象,最重要的是他杨墨的所作所为,符合东西方文化的价值观!

为了阻止绑匪对自己爱人丧心病狂的侵害,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这种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不正是东西方文化里,都比较推崇的价值观吗?

官司输不输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官司最终输了,反而可以从致远集团没有利用资本的力量来赢得官司的角度,提升品牌形象……

想到这里,杨墨重新恢复了平静,点头答应了林曦的辩护计划。

重新开庭之后,林曦站起身说道:“法官大人,我和我的当事人已经取得一致意见,提请法庭允许新证人出庭!”

主审法官点点头应允道:“同意辩方新证人出庭!”

夏心怡一脸肃穆的走到证人席,单手握拳读完证人誓言。

“辩方证人,请如实向法庭陈述你的姓名、籍贯、职业,以及和双方当事人的关系!”主审法官说道。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叫夏心怡!燕京致远冶金研究中心副总工程师,17年前是红河省安南县北岸公社上坪大队的一名插队知青!”夏心怡平静的说道。

“证人夏心怡,1976年5月5日傍晚,你在什么地方?请你如实向法庭陈述。”林曦问道。

“那天,我正好在北岸公社革委会大院,徐小虎侵犯林言的现场,我在窗外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大概下午六点左右,林言来到公社大院革委会主任徐明远家里,一进门之后,徐明远就拿出推荐书说道:林言,这是安南县唯一的推荐名额,只要你答应嫁给徐小虎,这个名额就给任杰!”夏心怡声音有些颤抖的陈述道。

“林言怎么说的?”林曦面无表情的问道。

夏心怡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继续说道:“林言非常明确的拒绝了徐明远的无理要求之后,徐小虎开始上前动手动脚,林言拼命挣脱之后,拉开门想往外跑,被徐小虎一把抱住往房间里拖,林言随后发出两声短促的呼叫,就被徐小虎把嘴捂住了,拽到里屋之后,徐明远才起身离开,林言被拽到里屋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徐小虎发出一声惨叫,林言衣衫不整的从里屋冲了出来,可没走到大门口,又被追出来的徐小虎拦腰抱住,在往里屋拖拽的过程中,林言拼命抓住了窗棂,直到任杰赶来救她……”

“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林曦说道。

“证人夏心怡,你说你是在燕京致远冶金研究中心工作?这是致远集团旗下的企业吗?”罗远山不紧不慢的问道。

夏心怡不屑的说道:“不错,可我的编制是在钢铁研究总院,燕京致远冶金研究中心并非致远集团全资控股企业,以我的专业水平,到德国、日本能够拿到更高的薪水,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行为!”

罗远山讨了个没趣,稍作沉吟之后继续问道:“证人夏心怡,事发当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岸公社革委会主任徐明远家的窗户外面?”

林曦站起身抗议道:“辩方律师的问题和本案无关,我方证人可以拒绝回答!”

“法官大人,这个问题事关证人证词的可靠性!”罗远山解释道。

主审法官略一沉吟之后说道:“证人,必须回答辩方律师的问题!”

夏心怡凄然一笑,用冷的像冰一样的声音说道:“因为在林言去之前的一个多小时,我也被徐明远用同样的理由,骗到他家里,唯一的差别是没有人赶来救我……”

全场一片哗然。

不等罗远山继续问话,夏心怡继续说道:“或许你们还是会质疑,我们为什么要孤身犯险去徐明远家里?那是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境遇有多艰难,每天天不亮下地干农活,一天只有四两的口粮,看不到一丝希望,我们唯一的错误是低估了人性的卑劣!可这是我们的错吗?那一年,我们都只有18岁!18岁的女孩子,本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爱和幻想,可是徐小虎和徐明远这样的恶魔,让我们在绝望和愤恨中,度过了我们本该最美好的青春,这17年来,我不记得自己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我无比羡慕和嫉妒林言,有一个视他如生命的男人,会为她奋不顾身的和绑匪以命相博,我只恨自己是一个弱女子,没有力量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渣的血,来洗清自己遭遇的屈辱!”

罗远山在短暂的错愕过后,站起身说道:“法官大人,鉴于证人夏心怡和被告人杨墨存在很大的利益关联,且她的证词无法验证真伪,提请法庭不要采纳夏心怡的证词,并取消她的证人资格!”

“法官大人,夏心怡是地位尊崇的年轻技术专家,不仅是在内地,在全球冶金领域,都有非常大的知名度,如果她的证词有着非常大的可信度!”林曦据理力争道。

主审法官点点头说道:“驳回控方律师的申请,质证继续!”

罗远山短暂的慌乱之后,脱口而出的问道:“证人夏心怡,姑且不论这件事的真假,为什么你会在沉默这么多年之后,选择出庭作证?这背后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利益交换?”

夏心怡凄然一笑道:“17年来,这件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能拼命工作试图忘掉这不堪回首的耻辱,或许有很多女知青,当年都经历过我和林言一样的痛苦,她们有的人艰难的挺过去了,有的人不堪凌辱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有的人郁郁寡欢度过余生,我选择站出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告诉她们:这是属于那个荒唐年代的屈辱,历史的尘埃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