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丑牛闯进军阵,只出了一拳。
一拳便结束了整场战斗。
“额贼…丑牛这么猛?”寅虎吞了口唾沫。
一个大天位圆满,数个配合默契的中天位,以及他们结成的诡异军阵,却非丑牛的一合之敌。
“胳……胳膊……”辰龙龇牙咧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先前辰龙被军阵中的伸展出的铁索断了一臂。
“我来找!”未羊心慌了下,赶忙在地上找寻着。
只见辰龙的左臂就这样平铺在地上,伤口处的肉体组织白花花地露在外面。
未羊将其捡起来,紧紧抱在怀中,丝毫不嫌弃脏污。
“去个干净的地方,我帮你接!”未羊赶忙开口。
“好……好…”辰龙的语气顿时萎靡了下来,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寅虎一把接住辰龙的身子,嘴中不禁骂骂咧咧:
“别给额死了,不然额捶死你!”
“好好…”辰龙嘴唇有些泛白,随后便脱力似的晕了过去。
“赶紧去参州!”未羊催促道。
“我来驾车!”申猴赶忙将驴车摆正。
“哼昂…哼昂…”黑驴扬了扬脑袋,似乎在埋怨众人这才想起他。
“快上车!给五哥接胳膊要紧!”申猴再催促了一遍。
“驾!”
驴车发动,跑得比以往更快些。
丑牛抱着胳膊与子鼠坐在一旁。
“没想到赵明这么快便察觉过来,连天兵卫都派过来了。”丑牛开口道。
未羊抱着辰龙的断臂,脸色青紫道:
“还是天兵卫念部所有人…若是没有您和子鼠老大,这次我们恐怕都是要栽了。”
天兵卫共三部,分别为朔、望、念,其中三部统帅都为大天位圆满,各掌握着不同的军阵。
“派出实力最差的念部…赵明这是瞧不上我?”丑牛稚嫩的脸上带着些愠怒。
“恐怕是巳蛇几人通风报信去了。”子鼠环视了下周围,发现正少了巳蛇等人。
“难怪。”丑牛眯了眯眼,后半句他没说。
自己本就是不良人,子鼠更是被收编,他二人在那几个赵明的狗看来,已是跟着大帅而去,那辰龙四人不就是随便被天兵卫念部拿捏的?
“他们几个……”未羊的脸上闪出些挣扎之色。
巳蛇他们真的是叛徒吗?
难道去太原办事,就是为了给赵明通风报信?
“都过去了。”子鼠看出了未羊的痛苦,出声劝慰道。
“嗯嗯。”未羊低着头,望着怀中的断臂,思绪万千。
寅虎百无聊赖,往丑牛跟前挪了挪。
“哎,牛哥,你是啥境界?为啥这么厉害你一直不跟额说?”
丑牛撇了眼寅虎,开口道:
“先天……吧。”
“先天!这么厉害!”寅虎脑瓜子嗡嗡地,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这么厉害…额真想锤死你。”
丑牛:“……”
丑牛淡淡一笑,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高深莫测。
先天?那可不止。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遭受追杀了?”未羊在一阵沉默后问道。
子鼠看向丑牛,丑牛赶忙道:
“大帅察觉到尔等陷入困境,特派吾二人前来相救。”
未羊脸上泛起欣喜之色,“不良帅当真跟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丑牛笑笑,没再多言。
寅虎低着头若有所思。
不良帅如此宅心仁厚,且还顾及他们这些只见过一面的生肖卫……
嗯,值得追随。
“到了!”
申猴大声道,驴车稳稳地停在了城口。
眼前还有一辆马车堵着。
申猴刚想上前催促,却听到马车中一温润的嗓音传来:
“都到了,那便进城吧。”
驻关士兵将城门推开的更宽敞些,好让马车驶进。
“大人,请!”
士兵对着马车中的王远恭敬道。
“有劳了。”
马车驶入城内,驴车紧随其后。
抵达参州,关隘武川。
武川街道上比潞州更荒凉些。
想来是七煞孽种入侵的缘故。
王远驾着马车,丑牛忽地出现在其旁,拱手道:
“大帅。”
“嗯,都救下了?”王远语气轻松。
“赵明的人全杀了,只是生肖这边…辰龙断了一臂。”丑牛回应道。
“没丢命就好。”王远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几人间连熟悉都谈不上。
“丑牛去哪了?”未羊一惊,丑牛刚刚还坐在驴车对面呢。
子鼠下巴扬了扬前面的马车。
未羊心领神会,道:
“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个个都不带走路的。”
子鼠撇了眼,“贫嘴。”
“他们这是要去哪?我必须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给辰龙接胳膊!”未羊说起了正事。
子鼠语气顿了一下,道:
“大帅去哪,我便去哪,你们随意就好。”
“……”
未羊有些沉默。
子鼠老大的心到底还是变了。
“去客栈吧。”王远对着丑牛道。
……
潞州。
侯卿带着李星云等人踏入了潞州地界。
“终于到了…此州死机竟如此浓郁。”侯卿摇着折扇。
“什么鸡?”李平川最近有些耳背。
侯卿淡淡瞥了李平川一眼,没有说话。
李星云望着空旷的潞州街道,不禁道:
“长安之外,民生已凋敝成这般模样…”
侯卿轻摇折扇,步子向前迈出:
“天灾如此,人力抵抗不得。”
李星云闻言也是轻叹。
“若是有人能抵抗天灾就好了。”
侯卿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星云。
众人寻了个客栈落脚。
四个男的一屋,两个女的一屋。
“有些挤了。”侯卿眉毛微皱。
“尸祖,劳烦担待了…我们要在路上保存体力。”李星云不好意思地开口。
“嗯?”侯卿表情疑惑。
李平川白了李星云一眼,
“不害臊。”
侯卿这才反应过来,悠悠开口:
“年轻人,还是节制些好啊。”
李星云笑了笑,“尸祖说笑,已是而立之年了,谈不上年轻了。”
李平川看了李星云成熟硬朗的面孔,嘴巴张了张。
“你都三十了啊…那我现在都……六十岁了。”
侯卿眼皮子扫过,
“都是弟弟。”
李平川耳朵又背了,疑惑开口:
“什么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