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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身形闪烁,回了屋内。

躺在木板床上,开始假寐。

袁父随着一声鸡鸣起身,先是打扫了院里院外,而后便是煮粥,为父子二人煮早食吃。

袁天罡起身,走到袁父身后。

“父亲,以后莫要再做这些活计了。”

袁父拨弄柴火的手没有停下,而是笑道:

“纲子,为父不做这些,又可以做得了什么……”

“复官位,施展才能。”

袁天罡淡淡道。

袁父抹了把脸,语气变得有些卑微。

“为父一个庄稼汉,怎做得了这些台面之上的事情,你好好修习读学,以你熟读《长短经》的学识,定能得到那私塾先生的认可……”

“给我半月。”袁天罡轻道一句。

“纲子,你这是何意?”袁父回头,看了眼袁天罡的高大挺拔的身躯。

他从来未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样高大过。

兴许是自己老了。

“半月,助您复官。”袁天罡说完,便走出了院外。

袁父看着袁天罡的身影远去,不由得呆愣了半晌。

而后,才喊了一句。

“纲子,早食还没吃呢!”

袁天罡未有回头,声音却出现在了袁父的耳畔。

“父亲多吃些,我不饿。”

袁父不明所以地环顾周围,却未寻见声源,呢喃道:

“真是怪了,真是怪了……”

……

“袁兄!”李春风背着包袱,遥遥喊了袁天罡一句。

“嗯。”袁天罡应了一句。

“袁兄是在此提前等待?”李春风问道。

“刚出门罢了。”袁天罡淡淡道。

“袁兄真会说笑,莫不是你算到了我来了?”李春风打趣道,却未见袁天罡的脸上出现其他神色,便无趣地撇了撇嘴。

“李哥!天纲哥!”

一道娇俏女声传来,是姜成。

“你来作甚?”李春风瞪大了眼睛。

“求学啊!李哥莫不是看不起我!”

姜成羞怒道。

“好好好,行行行,待会就看你和袁兄谁先得到先生赏识了。”李春风无奈摇头。

“那肯定是天纲哥啊……”姜成红着脸拍了句马屁,这才偷偷打量袁天罡。

昨夜偷亲天纲哥,莫不是惹得其不高兴了?

“李……春风,带路。”袁天罡叫出这个名字后,才觉有些怪异。

“嘿嘿,走吧。”

李春风轻笑了句,这才带着两人行进。

“袁兄,待会见了先生,一定要有礼貌些,最基本的礼数,咱还是有的,莫不能让人看扁了咱乡野村夫。”李春风叮嘱着。

袁天罡觉得有趣,但并未表现出来。

“听到了吗?袁兄!袁兄?”李春风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念叨着。

“知道啦,知道啦!李大哥别说啦,耳朵起茧子了。”姜成不耐烦道。

“你答应不作数,我得让袁总答应,袁兄!袁兄!”李春风又念叨着。

“碎嘴子,你就是变成乡野村夫也是如此。”

袁天罡忽然念叨一句,李春风猛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中邪了,快去寻先生,寻到了就可说话了。”

袁天罡淡然说了句。

李春风浑身一紧,赶忙加快步子往村子中走去。

姜成不懂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着赶路。

快到正午时分,三人才来到一间草屋前。

虽说是草屋,但屋外打理却井井有条,不似周围人家。

“长孙先生,弟子李春风求见!”

李春风惊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便赶忙拱手对着屋内喊道。

半晌没有应声,李春风再道:

“长孙先生,弟子李春风求见!携挚友袁天纲……”

“进来吧,门没锁。”

一道温润嗓音从屋内传出。

李春风挥了挥手,示意袁天罡、姜成跟着自己进门。

“那弟子便叨扰了。”

进入屋内,李春风先恭敬行了一礼。

姜成一愣,也是微微一福。

“见过长孙先生。”

“嗯……还有个女娃子,不错。”

长孙先生没有抬眼,只是坐在一木凳上,端着一杯茶水摇头晃脑。

“还有一位呢?”

“这位是,吾之——”

“让他自己说。”长孙先生打断了李春风的话语。

李春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下站立着的袁天罡。

这袁兄当真是急死人,自己一路上的念叨竟是一点作用没起!唉……

袁天罡没有说话,而是目色平淡地打量着眼前人。

细细感受其气机……嗯,并非阵眼。

但却是自己熟识之人。

其素袍裹身,长相中气,做人不阴不阳,是个妙人。

“长孙无忌。”

“噗——”

长孙先生一口茶水喷出,难以平静地看着袁天罡高大挺拔的身躯。

“你怎识得我?你怎会识得我?!”

“认得便是认得,没有理由。”

袁天罡轻道一句,在李春风与姜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走了过去,拾起桌上的书,随意翻看着。

“好好的大官不做,来这乡野义教读学作甚?”

“你……你!你究竟是谁?”长孙无忌浑身冷汗直流,莫非自己的行程被别有用心之人察觉到了?

“记起来了,长孙大人这是要去见李世民。”

袁天罡淡淡道。

“轰——”

长孙无忌的头皮仿佛要炸开般,目眦欲裂地看着袁天罡。

“谁派你来的!”

“长孙大人不必紧张,我与你而言,未必是真实存在之人。”袁天罡所言让人难以明之。

“是敌是友?”长孙无忌稍稍放松下来,问道。

“那便要看长孙大人的诚意了。”袁天罡淡然道。

“你要什么?”

“本帅要这天下。”袁天罡轻笑道。

“你——”长孙无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半会地跌宕让自己心跳都变得极为剧烈。

“呵呵,同长孙大人开个玩笑……这幻阵还是挺逼真的。”

袁天罡话毕,走到窗前,注视着乡间小道上渐渐多起来的人。

“让我父亲做官。”

“多大官职?”长孙无忌鬼使神差地问道,自己明明不知道此人底细,为何如此之快的便妥协了。

“随意。”

袁天罡说罢,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隋亡,唐起,乃定数。

至于你长孙无忌,可争一争……宰相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