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听秦淮茹这么说,不屑的说道:“滚!”
秦淮茹听了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跟他说:“许大茂,你别不识好赖人,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妹妹,那长得叫一个国色天香,你就不动心?”
许大茂:“你有病吧?老子现在是轧钢厂副主任,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你妹妹,哼!退一万步,抛开你们家的家风不说,你妹妹是农村户口吧?
“一个村姑,还想嫁给我堂堂一个大主任,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嗯?!”
秦淮茹脸色拉下来,她最讨厌别人拿她是农村出身说事儿,至于家风倒不在乎。
她听了,也不再搭理许大茂,扭身就走了。
许大茂推着车子回了家。
自从跟李红美离了婚,许大茂竟然在那方面不药自愈了。
每天早上,他都笑着醒过来,欣喜不已,又行了,嘿!
这下不近女色许大茂摇身一变成了色中饿鬼许大茂。
他这个副主任是主管宣传部门的,专业对口嘛。
许大茂最近把目标定在了宣传科的一个广播员于海棠身上!
于海棠,高中毕业,一毕业就进了轧钢厂,因为穿着时髦、青春靓丽,有厂花之名。
一开始是跟杨厂长的侄子杨为民搞对象,自从杨厂长被打倒,她就跟杨为民分手了,理由是路线不合。
杨为民一开始还不甘心,就去宣传科纠缠于海棠。
这事儿让许大茂知道了,他找到杨为民,跟他说:
“杨为民,你叔叔已经被打倒去扫马路了。
“你呢?还想着反攻倒算?
“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把你知道的你叔叔反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图谋交代清楚!
“回家好好反思你的问题!
“你还敢纠缠我们科的宣传人员,我告诉你,再不滚蛋,我就把你抓进专案组,办了你!”
在于海棠崇拜的目光下,杨为民灰溜溜的走了。
许大茂就趁势跟于海棠勾搭上了。
有人看不过去,找到于海棠,把许大茂出卖自己老丈人,跟自己老婆划清界限的事告诉了她。
谁知于海棠却说:
“这才是大义灭亲的伟男子!
“你跟我说这些,只能让许副主任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愈加崇高!
“路线不同,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是涉及到我们是否纯洁的关键,许副主任那么毅然决然跟旧势力彻底决裂,这种精神难道不值得我们学习?”
来人看于海棠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不,许大茂刚跟于海棠吃完涮羊肉,把于海棠送回家,才回来。
结果一回来就遇到秦淮茹给他介绍对象,他能有好脸色给秦寡妇才怪!
秦淮茹被许大茂撅了,满脸阴郁的回到家。
小当和槐花便上来问:“妈,怎么样了,许大茂同意了吗?”
秦淮茹看着自己莲花并蒂、豆蔻初开的两个闺女,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现在是大主任了,怎么还会瞧得上你小姨?我看,这事儿悬了!”
小当急了,说道:“别啊,妈,可不能这么算了啊!我可听人说,从明年开始,没有工作的年轻人都得下乡!
“如果许大茂成了我们小姨夫,我、棒梗还有槐花,进轧钢厂还不跟玩似的?”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我不知道?可牛不喝水,你能强摁头啊?”
槐花却不着急,幽幽的说道:
“妈,我看啊,你最好把小姨接过来。
“许大茂是个老色鬼,等他看到小姨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就改主意了呢?”
秦淮茹瞧着最像自己的小槐花:
“槐花,你说的不错,行,明天我就去食堂请个假,去乡下把你小姨接过来!
“回头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院子里洗衣服,我就不信那个许大茂不上钩!”
槐花冷静的分析道:“光上钩还不行,鱼咬了钩还有能跑了的呢。
“许大茂这种人,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你说他做得出来做不出来?”
秦淮茹看着槐花突然害怕了起来,她拉住槐花的手说道:
“槐花,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亏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妈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见槐花不说话,秦淮茹急了:“你倒是说话啊?你是要急死妈呀!”
槐花这才慢慢开口说道:
“妈,您想哪儿去了?我能出什么事儿?我一天到晚跟我姐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儿?你不信,问我姐啊!”
秦淮茹看向小当。
小当立马保证:“妈,槐花没事儿,没让人欺负,她就是爱成天琢磨事儿。
“不过您真得说说她了,一天到晚坐在那儿不说话,有时候我看着都害怕,阴恻恻的。”
槐花这时候反驳道:“姐,咱们家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要男人,”
她看了一眼棒梗,截住话头说道:
“遇到事可不得多想想吗?
“咱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了,看见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就直眉楞眼的去抢!
“姐,你还没看出来吗?你那一套自打苏萌来了这个院就不管用了!”
秦淮茹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刚才也被槐花吓着了,因为这实在不像一个刚进青春期的小女孩说的话,反而像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老妖精的做派。
尤其是槐花一边想事儿,一边慢条斯理说出那些阴谋诡计的时候,秦淮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聋老太的影子。
想到这儿,秦淮茹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她努力摆脱掉这个幻象,说道:“小当,我看槐花说得对,你啊太单纯,你还是当姐姐的呢。”
她训完小当,又对槐花说:“那你说怎么才能十拿九稳呢?”
槐花说道:“许大茂最在意什么?院子外面最在意钱和权,院子里面,最在意孩子。如果小姨能怀上他的孩子,才是十拿九稳!”
秦淮茹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棒梗听着娘仨在那里商量怎么坑许大茂,自己并没有参与进去,在他看来,这些阴谋简直不上道。
但想到这事关自己能否顺利进轧钢厂工作,他还是明智的闭了嘴。
万一成功了呢?
一会儿,大家都睡下了。
槐花走了出去,说是上厕所。
她却下了地窖,走到一个角落,抠开一块活动的砖头,拿出油纸包着的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书皮上写着:
《驭夫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