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为了低调出行,他们准备骑马赶路。
谁知圣心帝非得让月施坐她自己的马车,好说歹说,才同意换了辆普通点的。
注意,只是普通一点,明眼人立马就能瞧出马车里坐的是豪商世族之流的那种。
面对月施,圣心帝难得强势一回,说是若不肯坐这辆马车,就不准她离开圣心都城。
月施可不想偷溜出去后,既要应付范泽言,还要被自家护卫满九州地追踪,所以迫不得已只能应下老父亲的要求。
奢华的马车,跟着一条虽然没有全副武装,却个个魁梧板正的小队,撞见的百姓纷纷自觉避让开,窃窃私语地猜测着,是哪个世家子弟出游,这般架势。
亏得月施有先见之明,在出宫前让骑马的月守御和范泽言一同上了马车,不然还没出都城,圣心帝女远游的消息就要传播出去了。
此刻,马车内,三人面面相觑,原本宽敞的空间,突然变得很狭窄。
“同乘一车是事急从权,终归不合礼数,多谢范公子配合,等远离了都城,就可以自行骑马了。”
受不了两个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眉来眼去”,月施率先开口。
言辞间带着感谢和歉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偏偏范泽言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关于礼教,吃亏的多是女子,殿下不必介怀。相信随行的队伍都是月卫长挑选的得力亲卫,断不会把我们与殿下同乘过一段路的事传出去的。”
瞧瞧这茶言茶语,听着是体贴备至,实则一方面把责任推脱给月守御,一方面还暗指月守御待会儿要跟他一同下车。
可我们的月大卫长,除了月施的想法,还会理会别的吗?
显然是不会——
出了都城,是一片茂盛的丛林,他们停留了一阵,就有做普通侍卫打扮的锦衣卫领着一匹骏马,匆匆奔驰赶来。
(划重点,只有一匹,且属于月守御。)
他远远就接收到了月守御的手势,刚一到马车前,就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属下失职,让范公子的马走丢了,请卫长降罪!”
“自行下去领十鞭,罚你负责所有马匹的日常打理,滚吧。”
那名锦衣卫如临大赦,激动得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领罚去了。
整个过程挥手即成,快到范泽言都没来得及多问他一句。
“范公子,是本座的属下办事不力,弄丢了你的马,请你先将就用着本座的马吧。”
范泽言本打算用君子不夺人所好之类的拒绝,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要下车骑马,顿时语塞。
望见月守御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范泽言还是忍不住出声。
“为了殿下的清誉,月卫长我们可以同骑一匹……”
“路途遥远,地况复杂,范公子莫要委屈了自己。月卫长是本宫的贴身近侍,自小便同乘一车,旁人不会胡乱编排的。休整得差不多了,准备启程。”
在范泽言看不到的角度,月守御蔫坏地勾着嘴角,月施瞧见了,双唇轻抿,在心里演了个哑然失笑,帮着他断了范泽言的念想。
范泽言立马反应了过来,自己是被月守御给算计了,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听从月施的安排。
隔着马车的车帘,月守御都能感受到一阵充满怨气和寒芒的视线,可惜他完全不受影响,正姿态悠然地为月施煮茶。
马车里没了外人,只要不出声,旁人就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
月施看着月守御小人得志的模样,眼眸一转,悄悄脱下一只鞋袜,光滑莹润的玉足抵开他衣袍的下摆,沿着小腿慢慢上移,最终搭在了他的大腿上,轻轻摩挲。
月守御煮茶的手一顿,没有阻拦月施的勾火行为,只幽深着褐金色的眸子,睨着她。
“这暖炉比起本宫的马车次了些。”
暖暖脚。
后半句若是说出来,难保范泽言听了不会乱想,月施相信月守御能明白她的意思。
月守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掌心冰蓝的光芒漾开,手臂一挥,一道边沿泛着光的无形屏障迅速展开,将整个马车的空间笼罩进去。
“现在,外面的人听不到我们的动静了,他们看到的都是平稳不晃的车厢。”
月施仔细想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将心头刚升起的一丝不安给打消了。
“不是想暖脚吗,另一只也一起吧。”
不等月施拒绝,月守御就弯腰为她褪去了另一只鞋袜,两只纤巧的秀足被他捧在手心里,用柔软的衣袍裹住,力道适中地按摩,不时还用内力输送着暖流。
看月守御如此认真乖巧地为自己暖脚,月施甚慰,放下心来,悠闲地吃着他备好的茶点,都是她喜欢的,整个人都暖融融甜滋滋的,很是舒服。
她算是明白圣心帝的良苦用心了,若是骑马,风餐露宿的,哪有这么舒坦的赶路时光。
“你嘴角沾了糕点碎末。”
月施正吃得不亦乐乎,听到月守御的提醒,用丝帕点了一遍唇周,也没发现碎末在哪里。
“我帮你。”
话音刚落,月施只觉一股力道扣住她的脚踝,微微一带,她就顺着软榻,被拉向了月守御。
柔韧的身体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她直接跪坐在了月守御的大腿上,两人面面相对,差点碰到了鼻尖。
还没等月施斥责他突如其来的耍流氓,下巴就被修长的手指捏住,阴影压了过来,靠近颧骨的位置有湿润的温暖扫过,转瞬便抽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月施,双颊爆红,翘着手指,语无伦次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
月守御捏住月施下巴的手,改为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牢牢掐住她的大腿,将人控在自己的身前。
月守御细细咀嚼了几下,眼神专注,煞有其事地点头评价:“味道确实不错,难怪你吃的那么开心。”
“喜欢吃是吧,都给你吃!”
月施气愤,都算老夫老妻了,怎么每次害羞收不了场的都是她,月守御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回头抄起一盘糕点,就用手拿着,往月守御嘴里送,大有不撑死他不罢休的架势。
结果,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