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流民,跪地痛哭了起来,
“老天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到底是要惩罚谁?
你想惩罚谁就去找谁啊?为什么受苦的都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
我们活着本就艰难,先是旱灾又是雪灾现在又来一个寒潮,这是不想给我们普通人活路啊!”
“活路?”
突然从旁边草窝里钻出来一个男人,
“老乡,你也是从边陲过来的吧?我也是。”
痛哭男抬头看向草窝男,
“对,俺是出来逃荒的流民,出来时俺们家四代同堂一二十口人,可是到现在死的死丢的丢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大家庭就快灭亡了。
不对,不是快灭亡了而是马上,这寒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昨夜我们侥幸躲过一劫,今晚肯定会被冻死。”
草窝男意味深长的看向痛哭男,
“那可不一定,说不一定我们今天能找到活路呢!”
痛哭男拿起脏兮兮的衣袖擦干眼泪,
“老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地方可以避寒?
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是老乡也是亲人,有好去处你可不能把我给忘了。”
草窝男抖掉干枯的头发上沾的干草,
“兄弟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特别不错,里面有干柴他们好像还盘了不少火炕。
那地方就在前方五十里处,是个破旧的寺院。
之前过去了一批人,他们把那里收拾的非常不错。
不仅修了屋顶还盘了火炕,前几天那群人疯了一样在捡柴火,附近的林子都被他们砍了大半。
当时大家还以为这群人疯了,砍那么多柴干什么,现在看来他们不仅没疯还非常聪明。
之前我也想过去那里和他们搭伙,可是那群人有点排外我去了几次都被他们给打出来了。”
痛哭男皱了皱眉,
“被打出来了?那他们肯定非常厉害,就凭我们两个肯定打不过他们。”
草窝男往旁边干草丛里看了看,
“我们两个肯定不行,可是这条路上的流民可不止我们两个,只要我们把这些人召集起来,我相信肯定可以和那伙人拼上一拼。”
痛哭男听了草窝男的话立马来了精神,
“对,奶奶的和他们拼了,与其在这里被冻死还不如拼一下,兄弟我们走。”
草窝男和痛哭男互相搀扶取暖,在往东的大道上大声呼喊,
“活着的兄弟们、老乡们、父老乡亲们我们的活路来了,那里有屋子、有火炕、有干柴、有粮食、有大姑娘、有小媳妇、还有男人…………”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扒开草丛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男人?哪里有男人?老娘可是很久没有遇到看对眼的男人了。”
…………
寺院这边,沈君山和两个侍卫刚刚回来,他眉头紧皱看着村长等人,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路上死人很多可是活人也有不少,我看到了之前来这边找事的几个人,总觉得那些人是祸害。
如果他们把道上所有的流民全部都召集到一起数量可不少,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林村长眼神凝重了起来,
“确实有点麻烦,那些人现在可是生死关头,他们为了活下去肯定会奋力一搏的,这场仗有点难打。”
村长说着抬眸看向顾祥,
“顾管家,您见识比我们多,不知对于这场仗你有什么打算?”
顾祥凝神沉思了一下,
“现在我们这里能出战的男子不足两百人,流民的数量就没法估算了,不过我敢肯定他们的人数肯定能超过我们。
不过他们那些人风餐露宿长久吃不饱饭,在体力方面可能比不过我们。
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最好是把战场引到外边。
毕竟这寺庙里都是我们在乎的人,我们要保证在打斗时不让流民趁机摸进来。”
村长点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被门口几个小脑袋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