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晓晓躺在床上也不能安心入睡,不停的翻来覆去。
南歌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杨晓晓索性也坐起来,靠在了床头,“嗯,心里就是不太安稳,南歌,你说她真的会这样做吗?”
“肯定会的,徐英那种人,已经被娘家人洗脑了,她就算是自己受苦,也看不得娘家人受苦吧。”南歌是不能理解徐英的心思,徐兴旺那人明显就是在利用她,恐怕根本没当她是妹妹,但是徐英好像根本看不透。
两人有人没有在说话,在黑暗里坐着,他们知道今天徐兴旺过来的事情,按照徐英的性格,今晚估计就会行动了。
果然,没过多久,院子里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南歌和杨晓晓的门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默契地躺了下来。
徐英小心地推开了门,透过窗缝里的月光,她摸到了床边。南歌和杨晓晓的外衣都放在床边,这会徐英正在掏南歌的衣服口袋,口袋里有一沓钱,就是南歌给她准备的。
果然,徐英很快就摸到了钱,她表情满足地笑起来,有了这些钱,侄子就能去大医院了。
她没看见的是,身后的床上,南歌已经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她幽幽地开口。
徐英被吓了一跳,但是她反应很快,冲着门口就跑了出去。
南歌动作更快,从床上直接跳到门口,一把拽住了徐英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
被抓住的徐英嘴里呻吟着,往后去扯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手上的钱。
这动静大得,整个杨家都亮起了灯,杨家父母和杨振都走了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徐英披头散发地被南歌制住了。
“这是怎么了?”开口的是杨母,徐英一直留在杨家,她是最早心软的,在南歌磋磨她的时候还开口求过两次情,这会看见徐英满脸的泪水,忍不住先问道。
徐英看有人说话,立刻求救道,“妈,你救救我啊,她想杀了我啊。”
杨母果然迟疑了一下,她就是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村女人,虽然心里也恨徐英,但是她看不得人在她面前受苦,正想着开口再劝两句话。
“妈,你可看清楚了,她是死性不改!”杨晓晓上前一把扯开徐英的手,手上的钱哗啦啦掉了一地,一眼看去都是大团结。
杨振气得咳嗽了两声,这个女人最近几天没有少往他面前凑,句句都是忏悔,还说再也不会偷钱了,只想求他回心转意,他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两天功夫,她还敢偷到了妹妹的朋友身上了。
他们家欠了南歌很多了,要是在家里被偷了钱,他们以后怎么面对妹妹这个朋友,以后妹妹还怎么去学校上学啊。
“你,你真是不值得同情!”
的确,这几天他们看着南歌磋磨徐英,都是心里微微有点同情的,现在看来,南歌对徐英做的还是不够狠,才让她还敢有偷窃的心思。
徐英见到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求求你们了,我大侄子生病了,你们借我点钱,我送他去县医院啊!”
杨振冷哼一声,“你拿了我们家那么多钱,怎么看个病的钱都没有了吗?你当我们是傻子?”
“不是,哥哥说了钱都盖房子了,真的没钱了,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帮帮我吧,我侄子还小啊,你们也不忍心的吧?”徐英膝行上前去抱杨母的腿,杨母眼神有点动摇。
杨晓晓大声说道,“当时我哥哥在医院,没钱看病的时候,我们也求你了,求你回娘家拿点钱回来,你怎么说的?”
杨母立即退后了一步,也想起来当时徐英的绝情,杨振现在都还不能久站,就是在医院没有及时救治和她没给杨振补身体的原因,合着她侄子的命是命,她儿子的命不是命吗?想到这里,杨母彻底是硬了心肠,不再搭理徐英了。
徐英不死心,又去抱杨振的腿,杨振腿脚还不方便,是泽安扶着才能站住,如今被她一抱,差点摔倒在地上。杨晓晓眼神都喷火了,她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脸皮那么厚,都说成这样了,她还有脸靠近她哥哥。
杨振也被恶心到了,伸手去推地上的徐英,但是他还很虚,使不上力气,徐英就抬眼看着他,“杨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救救我侄子吧,只要这一次就好,以后我保证和你好好过日子!”
“你滚开啊,谁要和你过日子,我看到你就恶心!”杨振扒拉不开徐英,泽安也不好上手,还是杨晓晓上前扯住徐英的头发往后拽,徐英受不住才松开手的。
这时候左右的人家也都被吵醒了,都扒着围墙看戏,知道是徐英又作妖了,也就看个热闹。
南歌过去帮忙,扯住徐英的衣领,把人赶了出来,这次偷了南歌的钱,并且人赃俱获了,看徐英还能怎么赖在杨家。
关上了大门,杨家父母还在唉声叹气,都在后悔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被杨晓晓都劝回去睡觉了,现在搅家精也走了,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徐英被赶出门以后,本还想着在杨家门口赖着,但是心里实在是担心侄子,想来想去还是先回了娘家。
上枝村离得很近,徐英回到娘家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她敲了好大一会的门,嫂子才打着哈欠过来开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看见是徐英,她的表情更古怪了,小姑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半夜跑回来,该不会又被赶回家了吧。
徐英也顾不上嫂子的脸色,焦急地问道,“小星没事吧?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
徐家嫂子的脸色更奇怪了,徐兴旺这晚上也不在家,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儿子小星是好好在家睡觉的,她只能含糊说道,“嗯,这会睡着了,你别吵他了。”
说完徐家嫂子就关上了房门,也不管徐英自己呆在院子里。
徐英看着嫂子禁闭的房门,不敢再发出声音,只能在院子里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等着,这会又困又累,夜里还很寒凉,她顿时感觉这里真的比杨家的草堆还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