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歌就和韩芷一起前往福利院了，离过年也就还有三天了，福利院里也显得很喜庆，院长已经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装饰起来。
南歌第一次来福利院，之前都是从韩芷的信上知道的福利院的情况，如今看见福利院里的孩子真的不少。
多数都是女孩子，也有一些身体不健康的孩子，院长和工作人员虽是把每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照顾，但是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韩芷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好多孩子都认识她，看见她大包小包地过来，就冲了过来，“韩芷姐姐，你又来看我们啦！”
韩芷手上提着包，没有办法伸手去摸孩子都头，孩子就自己凑上来，抱住了韩芷的腿。
院长听见声音，连忙走过来，“韩芷，你来了啊！”
韩芷忙打招呼，“院长，我带了好多东西，你快帮我们拿一下。”
院长也看见了两人的大包小包，忙招呼工作人员来帮忙，他们带的东西多，直接就交给院长，一起分配。
南歌看见院子里很多小孩子好奇地看着她，他们身上穿着灰扑扑的棉袄，有的甚至都打着补丁。
“这里的条件这么差吗？”
院长看见南歌都眼神，叹气，“我们现在都靠着拨款，但是款项有限，孩子越收越多，只能省着点花了，衣服都是大孩子先穿，小孩子只能捡大孩子穿小的。”
南歌知道现在很多人的生活环境还没有那么好，但是看着这么多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触动还是很大的。
韩芷早已习惯这个场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糖果，“韩芷姐姐给你们带了糖果哦，大家过来领啊。”
小孩子一听见这个就兴高采烈地围了过来，韩芷熟练地指挥他们排成小队，一人分了两颗糖，太多了怕孩子牙齿坏掉。
每个孩子都珍惜地拿着自己手上的糖，有男孩子一拿到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几个女孩子小心地装在口袋里，只是舔了两口又放了回去。
这让南歌想起自己几年前在柳家吃不饱的时候，那时候韩卫南给的一颗大白兔奶糖，就能让她心里也甜上好久。
南歌心里酸酸的，看着满院子的孩子。
“他们会去上学吗？”
院长回答道，“前面那条街的小学接收他们上学，但是很多孩子只是上到初中，还有很多孩子因为智力问题身体原因不能去上学的。”
南歌感觉心里有根弦被拨动了，但是她的又没有抓住，只有有个模糊的念头。
韩芷看南歌表情抑郁，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福福，你不是惦记好久了 。”
南歌回过神来，“福福怎么没在这里？”
韩芷解释，“三岁以下的孩子都不在这边，因为他们太小了，怕有危险，都集中在育儿室里，有人看着。”
南歌想了一下，好像确实院子里都是大一点的孩子。
韩芷也是叹气，“其实十六岁以上的孩子就要离开福利院里，福利院资源有限，干活的人也不够，十二岁以上的孩子，一般都会自觉帮忙，照顾更小的孩子。”
“宁市只有这一个福利院吗？”南歌问道。
“我和小叔也问过，有两个，但是也是解决不了需求，被遗弃的孩子越来越多，花费什么都都很大。”
韩芷很快走到育儿室，这里的孩子都不大，有几个月还在吃奶的，最大也就两岁多，直接会走路而已。
果然有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这边照顾着。
福福正扶着窗台晒太阳，听见门响声，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韩芷。
他开心地冲了过去，小炮弹一般撞进韩芷的怀里，“姐姐，姐姐！”
韩芷来看过他很多次了，他认识韩芷，并且很喜欢韩芷。
南歌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孩子，有点鼻酸，这个孩子都命运也是坎坷，她本以为他能顺利地找到父母，没有想到，最终还是留在了福利院。
“福福，你认识这个姐姐吗？”韩芷指了指身边的南歌。
福福警惕地看着南歌，摇摇头，在福利院半年，他已经不是之前胖嘟嘟的样子了。
个子长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南歌无法苛责福利院，那么多的孩子，院长他们确实也兼顾不了。
“福福，我们在火车上见过，你还记得吗？”南歌温柔地问道。
福福还是摇头，小脸绷着，“不认识！”
“时间太久了，他还太小了，可能不记得了。”韩芷抱着福福解释道。
南歌也能理解，差不多有四五个月没有见面，一个两岁的孩子，哪能记得住呢。
“福福，这是南歌姐姐，她也很喜欢你的让她抱抱好不好？”韩芷和怀里的孩子商量，福福皱皱小脸，点头答应。
南歌小心翼翼地从韩芷手上接过孩子，福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南歌，两只小手圈着南歌都脖子，南歌都嘴角忍不住翘起。
这个孩子真的和她有缘，她抱着他就感觉很开心。
福福开始还有点戒备，慢慢就感觉这个怀抱很温暖，慢慢把脸贴在了南歌地脖颈处。
韩芷笑着说，“你看他还是记着你的呢。”
南歌也是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大白兔，递给福福。
福福接过并没有吃，只是示意要下来。
南歌好奇他想做什么，就看见福福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去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身边，笑完了一双眼睛，递上大白兔，“姐姐，吃糖！”
韩芷捂着嘴笑起来，“你看看，他小小年纪就找到给姐姐吃呢！”
南歌问道，“这个女孩是照顾福福的吗？”
韩芷点头，“这个女孩十五岁了，明年就要离开了，她就上到初二就不上学了，每天都在院里帮忙，照顾孩子，洗衣服做饭，什么都干。”
南歌抿抿唇，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却是完全不同的境遇，心里五味杂陈。
女孩没有拿福福的糖，摸摸他的头，“姐姐不吃，福福吃！”
福福似懂非懂，还是举着糖，固执地等着女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