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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柳大山和李翠花两个人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宽哥很怕他们挺不到赣南,既然答应南歌送回去,总不能死在路上,那多晦气。

手上吃剩的半个馒头,扔给了柳大山,“给你们扣吃的,可别饿死了!”

李翠花一把捡起那半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去,她太饿了。

柳大山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就抢过了馒头,“你昨天还吃了个饺子,你现在吃什么馒头!”

说着狼吞虎咽地把半个馒头都吃了。

李翠花看着柳大山吃馒头,不敢说话,眼里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她是吃了个生饺子,可是在火车上,干粮都是紧着柳大山吃的,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现在整个胃里都是火辣辣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自从韩卫南离开以后,柳家每况愈下,柳卫东就像个无底洞,小四经常生病,一次次地跑医院,他们老两口的积蓄和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一和柳卫东提到钱,他就蹲在院子里抱头嚎哭,说着自己没有用,李月娥更是精神状态极差,经常发疯,踩了人家的菜地,拔了人家的庄稼。

李翠花就是再泼辣,也是天天被人闹上门来,本来家里还能吃得上饱饭,现在连个窝窝头都只能一天啃一个了。

柳卫西知道家里的情况以后,也不再来往了,即使他们去县城找他,也鲜少能见到,最多一次给个一块钱两块钱,和打发乞丐一样。

这一次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们其实也不愿意来宁市。

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韩卫南,如今还被挟持了。

李翠花抹着眼泪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几年前,他们柳家还是村里人人羡慕的殷实人家。

两个儿子工作都好,闺女嫁的也好,老大也是勤奋肯干的,好像就一夕之间,她就从一个不用干活的老太太变成了老乞丐。

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如果,如果她对韩卫南好一点,不让他发现亲生的秘密,是不是现在她还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惜现实里没有如果,她现在仍是火车站门口瑟瑟发抖的老太婆。

宽哥在旁边看了场戏,对柳大山这种男人鄙视到了极点。

他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是也做不出来从女人嘴里抢吃的事情。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示意小弟起身,一起进去车站,果然很快就开始检票了。

听见是回赣南的火车,柳大山的眼里爆发了希望的光,只要是能回家,回到赣南就好。

他已经不奢求什么见到韩卫南,要到钱了,只要能活着回到赣南就行了。

他挤挤攘攘得往前凑,被小弟一把拽了回来,“挤什么挤,老实待着。”

感受到腰间的硬物,柳大山不敢再有动作,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韩军买的七张票是靠在一起的,李翠花和柳大山被围在中间坐着,旁边的小弟虎视眈眈地看着。

他们完全不敢动作,老老实实地缩在座位上当个鹌鹑。

身边的旅客都是形色匆匆,偶尔几个鼻子灵的,看看李翠花他们,碍于宽哥他们凶神恶煞的面相,也是不敢说话。

李翠花实在是太难受了,可能是吹多了风着了凉,也可能是太久没有吃东西,她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宽哥看她不对劲,递了一杯水和一块桃酥给她。

柳大山又是本能地想去抢,今早那半个馒头根本吃不饱,他现在还饿着呢。

宽哥瞪了他一眼,他才瑟缩地收回手。

李翠花吃完了桃酥才算是好受了一点,她回想着那香甜的味道,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从韩卫南离开以后,她是再也没有吃到过桃酥了,今早的情绪再次汹涌起来,想到家里的柳卫东,身边的柳大山,她不停地抹着眼泪。

看她还有力气哭,宽哥就不再管了,反正有小弟看着,他们也跑不了。

实际上柳大山和李翠花都没有打算跑,他们年老体弱,哪里能逃得了。

而且这时回家的车,柳大山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恐怕还是韩卫南找的人,想把他们送回赣南。

他的眼神里有阴狠,等着吧,喂不熟的白眼狼,这次回去赣南,他也算找到路了,早晚好好闹他一场。

再看看对面哭得稀里哗啦的李翠花,眼神里都是厌恶,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太婆,要不是她一直对韩卫南太苛刻,他又怎么会跑得出他的掌心。

八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几个小弟都是兢兢业业地盯着他们。

到了赣南,宽哥伸了伸懒腰,他刚才是睡了一觉,就这两个人的怂样,估计也是不敢逃。

何况还有弟兄看着呢,他是一点不担心的。

南歌的交代是送回赣南柳家村,下车后,宽哥四处张望了一下,几个人把两人拉到车站外。

柳大山战战兢兢地问,“这都到赣南了,就不劳烦你们送了,我们自己回家就行。”

宽哥又是冷笑,他倒是想得很明白啊,现在甜死我渐渐暗了下来。

他交代了几个弟兄看着两个人,自己去了南歌交代的地方。

这地方七曲八拐的,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宽哥靠在自己的脸,找了个人带路,才找到。

敲了半天门,一个小伙子过来开门,看见宽哥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你是谁?”

宽哥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你是小六子吗?我找沈淮书,你和他说,是南歌让我来的。”

小六子皱眉,但是听见南歌的名字,还是谨慎地关上门跑进了屋里。

很快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打开大门,看着宽哥问道,“我是沈淮书,你找我什么事?”

宽哥仔细看了看,和南歌说的样子基本一致,伸手从怀里掏出南歌亲手写的信交给他,“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她亲手写的,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南歌昨天晚上写好了信让宽哥带个沈淮书,沈淮书现在在赣南也算是地头蛇了,她在心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