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输液几天,林秋月终于被允许出院回家,医生开了药可以回家静养了。
回到张汇沟,林秋月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甚至能自己在院子里走两圈,张家人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周末,张素芬带着孩子们回张汇沟看望林秋月,柳卫南接了两个短途的工作,已经回运输队去了。
“外公,外婆,我们来看你们了,有没有想我呀?”南歌迈着小短腿冲进院子里。
张红军和林秋月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哎呦,我的乖乖啊,一路累不累啊?让你外公给你们泡红糖水喝。”
张红军闻言忙起身忙活起来,嘴角的笑就没有断过。
张素芬看见张红军忙活着,忙说,“爹,不用忙,等会我给他们倒杯水就行了。”
张红军只是哎哎的答应,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停下,给每个孩子都倒了甜甜的红糖水,也没有忘记张素芬的那份。
张素芬嘴上嗔怪,“我又不是孩子了。”还是端起糖水喝了起来,甜甜的红糖一直暖进了心里。
门口有两个身影探头探脑,南歌好奇的张望,“那是谁呀?”
张素芬回头,“是国强和国贤啊,快进来呀!”
原来是张家的两兄弟,张国强今年十二岁,张国贤九岁。
林秋月看见两兄弟,也招呼他们进来,“快来陪弟弟妹妹们玩会。”
张国强和张国贤才敢进门,先问候了爷爷奶奶,又规矩的问候了姑姑,才好奇的看着三小只。
三个孩子虽然也在过年的时候见过表哥表弟,但是因为来的次数少,和他们并不相熟。
张国强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我们去河里抓小鱼喂鸭子,你们要一起去吗?”
张汇沟河沟比较多,各家养鸭的也挺多的,平时孩子们玩的时候抓到不能吃的小鱼都拿来喂鸭子了。
南歌和意欢没有抓过鱼,听见可以抓鱼都兴奋起来,期待的看着张素芬,张素芬微笑着点头,让他们几个孩子出去玩了。
张国强没敢带他们去大河边,只是带他们去了比较浅的小河沟,河水清澈小鱼小虾也很多,水很浅,知道小腿位置,已经有不少孩子在河里垒起泥土堤坝抓鱼了,他们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脱了鞋子下河。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的,河水清凉脚下踩着泥沙湿滑,南歌第一次体验到。
几个人按张国强说到,也用泥土垒起小堤坝,留下一个小缺口,张国贤驾轻就熟的把小鱼小虾往里赶。张国强站在堤坝中把水慢慢排出去一些,拿起网兜就是一兜小鱼。南歌看的新奇,也要上前尝试,张国强教了几次,她终于网到两三条小鱼,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却被泽安无情的嘲笑。
南歌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的继续抓鱼。河边下来一个穿着藏蓝色劳动服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对着南歌他们的位置就过来了。
“喂,我也来我也来,抓到的鱼分我一半就行。”男孩理所当然的说。
张国强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陆岩,我今天带弟弟妹妹玩的,你找别人吧。”
陆岩听见拒绝,恼羞成怒的一脚踢到土堤坝,堤坝里的小鱼瞬间顺着水流都游了出去,南歌本已经要抓到的鱼也溜了出去。南歌气愤的看着始作俑者,就见陆岩手插着腰一脸得意。
“那你们也别玩了,你们垒一次我踢一次!”
几个孩子都气红了眼,但是陆岩长得又高又胖,张国强也拿他没有办法,正准备招呼几人去玩别的。就见个子小小的小表妹飞起一脚踢在陆岩的小腿上,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陆岩砰的一声倒在河里,疼的抱紧小腿。
泽安看着倒下的陆岩,感觉自己小腿也有点疼,这个妹妹越来越彪悍了。
“表哥,我们回家喂鸭子吧,我还没看过鸭子吃鱼呢。”南歌一脸甜笑的看着张国强,好像刚刚一脚踢倒陆岩的人不是她一样。
张国强摸摸自己的腿,干笑着答应,“嗯,走吧。”
回到家,张红军和张素芬已经做好了午饭,张国强和张国贤想回家,被张素芬叫住,“国强啊,把你爸爸妈妈叫来一起吃吧,饭做的挺多的。”
张红军和林秋月听见这话都很欣慰,看着张国强点头,张国强这才跑回家叫张寒和何敏过来吃饭。
午饭非常丰盛,有炒腊肉,红烧小杂鱼,还有西红柿炒鸡蛋,粗粮米饭。林秋月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全程指挥,饭菜极好吃,南歌吃了一大碗米饭,小肚子溜圆。
刚刚吃完,就听见大门口有吵闹声,一个满脸褶子的的枯瘦女人领着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孩进门,“小岩,你说,是谁打了你的?”
原来是陆岩的奶奶带着陆岩来找门了。
看见他们,张家人 脸色都变了。
“陆老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秋月板着脸问。
“呸,还什么意思,你们张家欺负我孙子!今天这个事没完!孙子你说,谁把你推河里的?看奶奶怎么教训他!”陆婆子拉长了脸说,颧骨更突出了。
张国强看了看南歌,主动站了起来,“是我推的,但是是他先踢坏我们的堤坝的。”
南歌捂脸不忍直视,哎呦,这个哥哥真是个实诚人,别说她不能承认,就是她承认了,谁还能相信她能踢倒那么大的孩子啊。
陆婆子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收拾张国强,陆岩喊到,“不是他,是那个小丫头。”手还指向南歌。
南歌都气笑了,被那么小的孩子打了,陆岩倒是不嫌丢人。听见陆岩的话,深知陆婆子为人的张国强挡在南歌身前。
“呸,小贱人,跑来我们村撒野,也不看看岩岩什么身份,也是你惹得起的?”陆婆子边骂边上前,被张寒推了一把。
“陆婆子,我敬你是个长辈,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南歌那么小能欺负得了陆岩吗?”
”我孙子说是她,那就是她,我孙子多金贵,今天这个事想了,你们得赔钱,我孙子得去县医院看伤,给五十块钱!”陆婆子浑浊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