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长回去一看,他那果然也收到了一封类似的邀请函。
之所以说是类似,是因为马道长那封邀请函是晚宴,而木家的则是从午宴开始,也就是说上半场的午宴他是进不去的。
鉴于马道长在香江的知名度,温言一行人很快就放弃了让他一起混进去的打算,就连玉如意都转头奔向温言的阵营,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
马道长心里那个苦啊,干脆利落的把这笔账算在了宴会主人头上。
很快就到了赴宴的这天,一大早温言和曜皋就被人从床上挖了出来,临近中午才重新看见对方。
温言早就知道曜皋长得有多好看,但今天还是为精心打扮后的他乱了气息,心头的老鹿原本见着对方就会蹒跚几步,这会好了,直接就像是打了激素般疯狂奔跳了起来,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这边曜皋原本还满脸笑意的打量着温言,毕竟在他眼里的温言一直都是光彩照人的,所以见到被造型师精心打扮过的他后,反应倒没温言那么强烈。
在他看见温言脸色慢慢变红后立马快步上前,生怕他是因为今天起太早,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温言见愈发逼近的俊脸,忍不住往后仰了仰,随后就被人搂住了腰,紧接着俊脸放大,对方额头就这样水灵灵的贴了上来。
温言心里不住唾弃自己浅薄,两人这睡都睡了,原本就是自己的恋人,怎么见着对方稍微打扮打扮,就突然腿软了呢。
紧接着,曜皋开口打断了周遭旖旎的氛围,以及温言愈发上升的体温。
“ 你这也没病啊,怎么会脸红成这样?”说罢,曜皋又皱眉压低声音道:“是因为这几天没替你双修调息的缘故吗?你的气息怎么乱成这样? ”
温言恨不得亲手配一副哑药给他喂下去,也好过这会儿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玉如意穿了身缀满碎钻的蓬蓬裙走了过来,打破了温言尴尬的局面。
因为人多,也为了安全起见,木家司机今天开的是温言他们第一次见到木宥凌时的那辆加长轿车。
马道长一脸郁闷的坐在后排,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混进去。
“ 你就别想了,待会儿到了目的地后你就自己去工作室待着,别找事。”
玉如意毕竟和马道长待的时间久了,这会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
马道长瘪了瘪嘴,苍老的脸上明晃晃的挂着委屈,却还是乖乖点头应了。
木夫人就坐在俩人旁边,就算这些天见多了这俩人的相处模式,这会儿全程看到两人互动后还是忍不住暗暗咂舌。
她是见过马道长在外的排场和派头的,说实在的,这次要不是托了这老祖宗和温言的交情,纵使是木家如今在香江的地位和财力,马道长怕也只是公事公办的过来几趟,等事情办妥后就会立即离开,哪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天天住在木家,对后续的这些事也是事事上心,亲力亲为。
马道长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得气到咬牙,他也不想天天来啊,但是老祖宗偏偏就赖在木家不走了,他有什么办法。
温言没理会他们,闭眼靠坐着,面上一片平静,心底却是混乱一片。
“双修…… ”
温言自然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没想到,曜皋居然是把两人之间做的那些事情,看成是双修,那他究竟是怎么看待两人的关系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难不成曜皋以为自己把他当成了……当成了炉鼎?!
想到这,他脸色苍白的睁开眼,有些心虚的觑着身边人。
他好像,从来没和对方说过“喜欢”这两个字吧……
即使如今两人香江这边,熟悉两人的安、木两家人早已知道两人是一对的事,但他们结婚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曜皋住进温家,以及给温言挡掉那些不必要的烂桃花罢了。
他俩一路走来的这些年,好像一直是这样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的结了婚又稀里糊涂的上了床。
温言直到现在才猛然发觉,在这段关系里,曜皋究竟有多委屈。
在老家时不能开口说话,扮了那么久的哑巴媳妇,从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天起,以及这之后的日日夜夜,他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所以关于他们的这段关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会这么乖驯的接受了两人双修的关系,甚至可能是炉鼎身份,曜皋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成千年之前的那个药尘,因为开口的人是他千年前的主人,所以才会这么乖驯?
好在温言也不是什么内耗的人,他眼看着自己越想越歪,这都明显要开始钻牛角尖了,立马传音问道:「曜皋,你刚刚说的双修是……?」
曜皋刚才一路都在悄悄观察温言,这会儿见他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立马松了口气,只是听到他说的话后,耳朵没出息的红了起来。
曜皋:「就……就咱两晚上会做的那事啊……」
温言:「……」完了,心凉了一大半。
紧接着,曜皋又传音过来:「我们好久没双修了,我看你今天气息都有些不顺了,要不今晚咱们……」
温言深吸一口气,思索着该怎么和他说明双修和爱爱之间的区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办法,他只知道双修这个词语的意思,前世今生的记忆加起来,他对这方面也没丝毫涉猎啊……至于最初曜皋让他念的那些个口诀,不过是确保他身体能够经受得住的恢复决罢了,算不得是什么双修功法。
就是两人开始练双修功法以来,也是曜皋主导他在配合,在他看来除了让情事过程更加持久和刺激外,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见他半天没开口说话,曜皋有些委屈,他已经好久没和温言温存了,这会儿见他沉默,以为自己这是被拒绝了,登时就委屈的垂着脑袋。
「那个……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曜皋低垂的脑袋瞬间就支棱了起来,喜滋滋的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手心就被掐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他俩这会儿是坐在车上,而不是家里的大床上。
他有些恼怒的扫了眼车上其余几人,这才喜滋滋的传音道:「没说过,不过我知道你爱我,就像是我爱你那样!」
温言闻言,嘴角压都压不住。
紧接着,曜皋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不对!我比你爱我的还要更爱你!而且,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我前世的牵绊,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
温言很满意他的直球发言,但还是有些心里没底,毕竟在他从前看到的修仙类小说中,双修这个词和炉鼎绑在一起的概率着实大,再加上曜皋的本体就是个药炉,从他嘴里出来的双修,尤其让温言心颤。
想了想,他还是开诚布公道:「你说的双修……我和你做那事的时候,其实想的不是双修,就……就只是想着爱你而已。」
曜皋见他一直绕着双修打转,灵光一闪,立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传音过来时,声音都带着笑意:「我自然是知道,你这脑瓜里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我同你之间绑的是灵魂契,就算过去你只是日日擦拭我的本体药炉而已,也会加助你我之间的契合度,更别提是这么深入的交流接触了,自然是……自然是对你我双方都有益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我可没把自己当炉鼎的意思,你是不是想歪到哪里去了?」
温言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心虚的转过脸去,不肯搭理曜皋,手却紧紧攥着对方,半点儿不肯松开。
直到临下车前,他才小声说了句:“那今天晚上就回去双修吧。”
这一句话他不是传音的,加上车外人声鼎沸,相机咔嚓声夹杂着寒暄对话和采访的声音,要不是曜皋耳力惊人,怕是就漏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