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竹仍然有些不放心。
他们兄弟俩之间的矛盾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他们刚经过激烈的冲突,甚至还动了手……
夏奕竹低头,bobo和cici看着她的眼神里还是有毫不掩饰的防备,她只好不再坚持。
“好,那我下楼了,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放心。”高禹山轻声安抚。
见bobo和cici面露担忧,神色忐忑,高禹山上前半步,把他们抱了起来。
“哟,你们俩怎么这么重了?我都快抱不起了。”高禹山半开玩笑地说道。
cici动作自然地搂着高禹山的脖子:“因为我们长大了呀爹地!”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高禹山眸底闪过一丝苦涩笑意。
“确实长大了。”高禹山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明明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你们看,爸爸喝醉了,睡着了,但是他没有吐,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们乖乖回房间睡觉,好不好?小朋友不可以熬夜。”
bobo在高禹山怀里,远远地看着高禹川紧皱的眉头,担忧道:“可是……爸爸他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高禹山顺着bobo的目光看向过去,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难受,看来是真的醉了。
高禹山的双腿又袭来一阵麻木的感觉,他的身形微晃,只好把两个孩子都放了下来。
他摸了摸bobo和cici的头:“我会照顾他的,我给他换好衣服、倒好水了再走,可以吗?”
cici想了想:“那爹地,你要给爸爸倒温水,妈妈说喝醉了喝温水会舒服一些。”
“好。”
cici:“还有还有,要让爸爸侧着睡,不可以躺着。”
“没问题。”
cici:“还要给他盖好被子,不然会感冒……”
“都听你的,可以吗ci宝?”高禹山有些无奈:“你再唠叨下去,我可就没有力气照顾他了。”
“那好吧。”cici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谢谢爹地照顾爸爸!”
高禹山眸光有些复杂地看着bobo和cici:“那如果我喝醉了,你们也会这样来照顾我吗?”
“会的!”cici点点头。
高禹山眉头微动:“为什么?”
cici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半天没有回答上来。
bobo仰头看着高禹山:“因为你对我们很好,我们也会对你好的。”
“……”
高禹山凝眸看着bobo和cici,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高禹山轻笑一声:“好了,你们赶紧去睡吧。”
高禹山抬了抬下巴,示意夏奕竹把两个孩子带出去。
看着孩子们一步三回头担忧的背影,高禹山敛了敛眸,扯着的唇角透着苦涩笑意。
……
夏奕竹带着两个孩子走出房间,低头问道:“bobo、cici,你们为什么要喊他‘爹地’?”
cic抬头,看着她仍是充满敌意:“不告诉你,跟你没有关系!”
bobo扯了扯cici的袖子,仰头看着夏奕竹,正色道:“谢谢你刚刚照顾我爸爸,但是以后爹地或者妈妈,还有家里的佣人阿姨们都会照顾的。你就负责照顾我们家的花花草草就好。”
bobo的话语间明显带着疏离,和之前喜欢她时的语气有很大的不同。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夏奕竹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一直说妈妈……你们的妈妈现在……”
夏奕竹话还没说完,bobo就微微颔首打断了她:“我们要回去睡觉了,再见。”
“哦哦,是该睡觉了。”夏奕竹伸手去牵他们:“我把你们送回房间吧。”
“不用!我们自己会回!”
说完,cici扯着bobo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小跑过去,丝毫不管夏奕竹。
看着两个孩子匆匆跑开的背影,夏奕竹有些无奈。
这两个孩子可能真的对她产生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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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办公室外的沙发上,高禹山的身影被光影交错地勾勒,显得格外沉静。
高禹山的面容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倦色,眼眶微微下陷,可黝黑的头发却仍然一丝不苟。
高禹山唇角紧抿,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高禹川人高马大,又喝醉了,高禹山最近腿的情况又不好,给这样的醉汉换衣服,着实有些困难。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bobo和cici的话让他有些动容,昨晚照顾完高禹川回到房间休息,后半夜也仍然没有睡好。
接踵而至的噩梦,在高禹山脑海中盘旋不去,几乎占满了他整个夜里的睡眠。
高禹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目光略过紧闭的办公室门扉,高禹山心下生出了不耐。
高禹山拿出手机,给慕以安打电话:“什么时候能见我。”
“呀,抱歉,把你给忘了。”慕以安得逞地笑着:“进来吧。”
高禹山眸光沉冷,挂断电话,拿起手边的资料,朝里面走去。
高禹山缓步走到慕以安办公桌前,将手中的资料放在她面前。
“这是我这两天做出来的资料。”高禹山语气微沉:“颜家那块地,开发后的利润确实很可观,但是也有很多不确定性,风险比较大。”
“担着这样的风险,又要和高禹川正面交锋。不仅会消耗高氏集团和鸿盛集团大量的资源,还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你应该很了解高禹川,他的手段和心狠,想必你最有体会。”
“如果你坚持要开发这块地,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听着高禹山的话,慕以安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享受。
慕以安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扬唇笑道:“我知道风险大,我也知道高禹川会恨我……”
“但是,高禹山,这不就是我的目的?”慕以安紧盯着高禹山:“风险大不大……跟我有任何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