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吼完周婷，手狠狠一推，周婷再次跌坐回地面。
沈玉甩甩手，从口袋抽出为了应酬特地准备的烟，点着，学着吞云吐雾的样子，不适且痛快。
完全不顾周婷眼中的震惊。
而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的周婷，看着面前犹如陌生人一样的沈玉，看着他发狂狠厉样子。
像被困住住无法从危险中逃脱的野兽一般，只能愤怒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想破坏掉一切。
沈玉吞云吐雾了几口，发现周婷呆呆的，像是看怪物一样可怜的看着他，内心的烦躁抱起。
是在可怜他吗，可怜他一无所有？
哼，她是什么玩意儿，也配可怜他。
“他妈的你还不滚嗯？怎么，可怜我？”
沈玉说着狠狠踢了茶几一脚，茶几移动拖带瓷砖的声音尖锐刺耳，终于惊动了还在厨房里打扰的住家保姆。
保姆走到客厅一看，眼前的场景和她见过的家暴场景一模一样。不禁发出了尖叫。
沈玉侧头看过来，像是才想起家里有别人存在。
不过，他现在完全不在意被别人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语气不善道，“叫什么，你也给我滚！！”
说着扔了抽完了的烟在地板上，星火还没有灭。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保姆以后都别来了，换一个。”
说完，沈玉就拿起刚才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回房间了。
步伐稳当，一点也不像刚才被搀扶着回来醉酒不清的样子。
周婷看着他，心彻底死了。
沈玉醉酒是装的。
刚才她忍着接受一切不和一个醉鬼计较，是因为她知道有的人喝醉了会性情大变，和平时的自己大相径庭。
然而，现在事实却告诉她，是她错了。
周婷看了一眼自己因为被醒酒汤烫到而红肿着的手掌。
还有被摔碎的碗割破而流血的手心，一股荒诞的感觉在她心里升起。
以前的沈玉，会关心体贴她是一个刚毕业的新人，做不好的事情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
甚至还因为自己不小心弄坏了宋清之的手表而去和从嘉言理论，这些她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就算这段时间的沈玉脾气变得古怪，阴晴不定，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跟着。
就算是提离职也是想着大家能好聚好散，没想到沈玉直接驳回了她的离职申请，并且变得更加的难伺候，更让人捉摸不透。
她想着，可能是别的事情困扰到了他才导致心情烦躁。
而今晚的一切，就足以证明一个人的本质了。
现在的沈玉，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以前的痕迹。
要不是不不实际的话，她都以为沈玉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周小姐，你没事，呀，你手还在流血。”
住家保姆是位年纪四十五左右的阿姨，热心，厨艺极佳。平时对接和接触的人是周婷，乍一听沈玉要开除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大明星嘛，每天赚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哗啦的，有脾气也正常，不是她们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能比得上的。
再说，她有手艺在，今天这家辞了，明天就有那家的人聘请她，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自我感觉心态还是可以的。
所以，还有想着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打扫一下客厅，也算让这份工作的有头有尾的。
然而一走近，看到周婷的手在流血，这才惊呼了起来。
阿姨的声音让周婷回过神来，下意识动了动被割破的手。
“别动，等我一下。”
阿姨动作麻利地拿了医药箱出来给周婷包扎伤口。
“抱歉啊阿姨，害你丢了工作。”
如果不是她让阿姨大半夜起来准备醒酒汤，阿姨也不至于被迁怒。
“哎呀，说什么呢，你也不容易，打工嘛哪都能干。”
阿姨一点也没把被开除的事放在心上。
“好了，这两天先不要碰水哈。”
阿姨收拾好箱子后还顺带整理了客厅，摔破的碗被扫进行垃圾桶、被泼的醒酒汤也被拖干净、茶几也回归了原位，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沈玉的逐客令，周婷等阿姨整理好东西之后才一起离开。
等阿姨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想接过阿姨的行李，被阿姨谢绝了她的好意。
“周小姐啊，你之后还是就在沈先生身边工作吗？”
阿姨其实是听到了些动静的，包括什么合同这些。
阿姨不太知晓娱乐圈的事儿，不明白不想工作了咋还要赔钱呢。
“我看沈先生他……”阿姨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合适，今天看到的这些都已经算是暴力伤害了吧，已经超出正常的工作范围了。
要是周婷想追究的话，甚至可以报警处理的。
“没事阿姨，沈玉哥他今天晚上喝了酒，真正的他不是这样的。”
周婷为沈玉辩护，出于她的职业素养和工作要求。
明星助理上岗前要签保密合同，不能泄露艺人的私生活。
以后她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不能干这种出卖雇主的行为。
阿姨看周婷缄默其口，也不再多事。
两人出到外面容易打车的地方后就分开了，周婷承诺明天给阿姨结算工资，也会和机构解释被辞退的理由的，保证不会影响到阿姨的工作。
和阿姨分开后，周婷等车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对面写字楼上挂的商业电子广告牌，正在轮播着沈玉的代言广告。
广告里的人言笑晏晏，温和有礼，和今夜、不，和这段时间的沈玉有着天壤之别。
看着看着，她觉得好陌生。
一年多的时间相处，她才发现原来沈玉于她而言还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