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军贼军主要进攻的方向乃是东门,所以陈永福也是将大部分的防守兵力放在了东门。
其他几门外虽然也有顺军贼寇的身影,不过他们的任务大多都是佯攻或者驻守而已,根本不会大规模的进攻。
自然而然的防守也就松懈了许多。
加上此时瞬间已然对东门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所以陈永福自然而然的将更多的兵力都布置在了东门去。
此时的东门外,密密麻麻的顺军就如同蚂蚁一般不断袭来。
即便是天色即将暗淡下来,可是贼军居然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是加大了进攻的力度,这让陈永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脑海之中闪现过几个念头,不过也都很快摇头否认了。
那就是援军到了。
可根据陈永福所知道的情况,整个河南除了威武军麾下的小袁营还有空闲的兵力以外,几乎再无其他官军。
而且即便是小袁营真的来了,他们也不可能对李自成所部造成太大的影响。
整个洛阳城外,顺军贼军少说也有二十多万之数,这么多的人马,李自成不可能怕了小袁营区区几千人、
所以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李自成到底是有什么诡计。
不过在观察贼军的们的进攻之中,他忽然发现城外的顺军看起来似乎人很多,可是实际上这些人似乎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除了少量的人马会靠近城墙外,绝大多数的贼军居然都只在护城河一带游弋,在这个距离,城内的火枪和弓箭几乎很难对他们形成伤害、
倒是这群靠近城墙的人,有些可疑。
找准机会,陈永福冲到了城墙的马面,而后朝着侧边一看,不过从这个角度陈永福居然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顺军的身影都没几个。
正在他疑惑之时,忽然不顾危险伸出头朝着马面那方城墙向下一看,他瞬间瞪大眼睛。
只见在马面所处的城墙脚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大洞来。
还有顺军正在不断的往外铲土,这个位置比较隐蔽,加上顺军有意的遮挡,所以其他几个方向的明军压根没有发现这一点。
‘而直到这个时候,陈永福心里想的还只是这些顺军贼寇们如此掘土其实就只是为了单纯的破坏城墙,而还没有想到更深一层去。
对此,他也是迅速做出了应对的办法来。
“快快传令,让驻守各面马面上的把总们立刻在上面支上一口大锅,烧好金汁后不要去管,直接倒下。
除此之外,再从其他地方弄些火油到马面之上,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先扔下一个滚木,而后倒下火油,将其引燃之后,如此用来阻击贼军的进攻!”
陈永福也算是一个老将了,指挥起来也是相当的成熟。
只是他现在的思路还没有完全转变开来,还仍然是将李自成当成曾经的流寇对待,殊不知此时的李自成早已经完成了一些蜕变。
至少在他的农民军队伍之中,拥有功名在身的人都不下十人,除此之外在他的军中,逃过去的明军也不在少数,他们常年征战,作战经验极其的丰富,不然你以为就李自成成天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兵?
陈永福刚布置完毕,正打算趁着现在还能看得见一些的时候去其他各处马面之上看看,可就在此时,忽然数名兵士压着一名鼻青脸肿被束缚的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陈永福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那人,而那人则是不停的挣扎着,嘴里更是不停的叫喊着,只是因为被堵上了嘴巴,所以他也只能呜呜的不停的叫着,
“副将大人,这小子乃是贼军的探子,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城门,要不是几个兄弟正好巡逻而过,恐怕真的就被他潜入进去了。”
“嗯?探子?”
陈永福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这个时候,一个人,居然有登上城门的能力?
他咋这么不相信呢?
而且,就这么一个人,还被束缚了,你们三四个人还有些摁不住?
“把他松开!”
陈永福话音一落,为首的把总便谨慎的回复。
“副将大人,这小子的武艺可有些厉害,咱们之前十几个人都很难近身,副将大人····”
“我说你小子放开就行,这都束缚成这样了,他还能咬本将不成,还是你当本将是酒囊饭袋?”
一听此话,那名把总憨憨一笑,而那名探子一听此话, 也瞬间不再挣扎了起来。
几人一松开,陈永福就打算上手扯开他嘴里的东西,就在伸手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之声。
巨响之时,就连他们这段城墙都不由的发生巨颤。
陈永福心里一惊,再也顾不得什么探子不探子的,大手一挥让把总带下去处置,而后便转身打算朝着爆炸之处而去。
见状,那名探马再次急的剧烈挣扎起来,当下,他也不敢再留丝毫的余地,猛地一使劲,直接一脚朝着陈永福踢了过去。
一脚下去,正好踢在陈永福的屁股上,后者瞬间一个踉跄,狗吃屎一般摔了下去,而他也不受控制的摔倒下去。
“妈的,大胆。”
“狗贼,大胆!”
把总和周围的兵士见状都是一惊,也顾不得去看那探子如何,全都冲过去扶起陈永福来,此时的陈永福被这么一踢,整个人摔的可是不轻,要不是身上的甲胄,直接摔晕过去也是正常。
他一起身,便愤怒的拔出刀来,正想一刀解决了这探子,而那探子也由于猛地一摔,口中之物瞬间掉落,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也摔的有些厉害,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看着陈永福已经拔出了腰刀,他赶紧失声大喊。
“陈副将住手,我乃是靖国公麾下兵士,有要事禀报!”
报字落地,陈永福的刀也几乎是一瞬间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瞬间停了下来。
他也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陈永福的眼睛。
此时陈永福,大脑都快烧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怎么又蹦出了镇国公的手下了?
不过那人可等不了这么久,赶紧将要事托盘而出,听着他的话,陈永福手中的刀,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