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澜问:“小辞，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程辞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开心。”
余澜了然点点头，“开心就好。”
放在腿上的手握了又松，像是释然一般，余澜看着程辞，浅笑道，
“我和你说说我和你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吧。”
“好。”程辞坐直身子，很认真的等余澜说。
余澜看着程辞的动作有片刻失神。
心里暗想，小辞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到听故事或者自己认真和他说些什么就会下意识坐直身子，真是一点没变。
看来这么多年变得也就只有自己。
暗暗自嘲了一下，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过神来。
“我和你爸爸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两个的学校隔得很近，所以经常会进行联谊。他们学校男生多，我们学校女生多。我和你爸爸是在一次联谊上相遇的。
那个时候，你爸爸很帅的，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他。当然看上他的不仅我一个，还有其他人，不过她们胆子没我大，脸皮没我厚。”
说到这个，余澜就不自觉的笑了，脸上还有些骄傲。
这些都是程辞没见过的样子。
许是意识到程辞还在，有些不好意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接着说道 ，
“看上你爸爸之后，我开始追他。托人拿到了你爸爸的课表，我没课的时候就陪你爸爸上课，那个时候大学管得不严，可以去蹭课，我们两个学校隔得近，经常互相蹭课，所以我的举动并不算太过明显。
之后我就开始给你爸爸带早餐，送他礼物，制造偶遇吸引他的注意，约他吃饭看电影。你爸爸从一开始的抗拒，漠视，到后面的习惯了我的存在，慢慢开始接受我了。许是因为我的坚持终于打动了你爸爸，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自从他答应我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开始像我追求他那样，做了我追求他的所有事情。陪我上课，给我带早餐，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约会，陪我逛街，给我买礼物，还时不时会给我制造点惊喜。
就这样的，我和你爸爸大学毕业了，一毕业我们两个就结婚了。结婚之后，你爸爸开始忙工作，我也找了份工作。一开始我们还能一起吃个饭，约个会，后面越来越忙，工作的事情占据了我们绝大部分时间。慢慢地，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你爸爸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抽时间和维系感情。
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一个人改变是不行的。我那段时间刚好属于事业上升期，所以经常放了你爸爸的鸽子。你爸爸那会可生气了，好几天没和我说话。后来我有了你之后，就提了离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才多了一些。”
说到这，余澜就不说了。
之后的事情提起来令人伤心。
气氛有些凝重，程辞开口打破这氛围，
“我们从海城搬到清北是为什么？”
已经有人找上程辞了，余澜觉得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和程辞说了实话，“和这次情况一样，我不敢冒险，所以就带你离开了海城。”
程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没和余澜说，这只不过是有人不想他们待在海城的手段罢了。
因公殉职的警察家属其实会受到国家的保护，所有信息都是加密的，一般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家属是谁的。
今天那个奇怪的黑衣人除了叫他们离开海城外，还向他传输了一个信息，就是合照。
和余澜的合照，以及和队友的合照。
这无一不说明，那个人认识他爸爸。
左边第三个不是那个黑衣人，而是今天和他见面的章叔。
本来程辞没想清楚其中的联系，直到刚刚，提起他已故的父亲，余澜脸上慌张的表情。
他突然就知道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好是坏，那么现在程辞可以确定了。
程辞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到放学时间了，他得回家了，不然鹤哥该着急了。
“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余澜一听，想开口挽留，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强颜欢笑，“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程辞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这几天你自己多注意一下。”
“诶，我会的。”
余澜眼眶微红，小辞还是这样，即便心里对她再失望，还是会忍不住关心她。
她之前真的是鬼迷日眼，才做出那些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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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回到家时，沈鹤已经在家了。
没看到沈曦，估计是在自己房间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动静，沈鹤起身朝程辞走去，接过他的书包。
“脸怎么这么红，是感冒了吗？”
说着就用手去试了试程辞额头的温度。
正常的，没发烫。
松了口气，久久没听见程辞回话，沈鹤疑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阿辞？问你话呢，怎么还走神了？”
程辞伸手覆在沈鹤手上，“没感冒，就是有点累。”
“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自己一个人回来啊？”
沈鹤牵着程辞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递给他一盘切好的水果。
程辞眼神闪烁，含糊其辞，“就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沈鹤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没继续问下去。
“昂，这样啊。”换了个话题，“饿了没，晚上想吃什么？”
“饿了，想吃油焖大虾。”
程辞点点头，他今天中午就没饭，就早上吃了个早餐到现在，早就饿了。
“油焖大虾啊，家里没虾了，我去超市买点，一起吗？”
“好，我去问问小曦去不去。”
“不用问了，她今晚不回来吃饭，约了人在外面吃。”
“啊？那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在家啊？”
“嗯，本来我以为就我一个人的，都准备好独守空房了，没想到我们阿辞竟然回来了。”沈鹤开玩笑道，“阿辞，你说你是不是特意回来陪我的？”
程辞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展颜一笑，“对啊，鹤哥，你是不是很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