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辞这推心置腹的话,沈鹤由一开始的错愕到后边的欣喜。
阿辞这是在暗戳戳的同他诉说心意吗?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沈鹤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直到久久没听到程辞的声音了,他的思绪才渐渐回笼。偏过头看向他,程辞恰好也看向他,两人的 眼神就这么直直对上了。
看到程辞清澈明朗的眼眸里满是自己的倒影,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久久不曾移开视线,面上神情却有些忐忑,好似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
怕人等着急了,沈鹤嘴角露出一个舒朗的笑容,“对你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是经过深思熟虑,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欢喜。”
程辞闻言,神情一怔,随后嘴角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反应被沈鹤看在眼里,冷着张脸偷摸的笑的阿辞真是可爱,好想捏一捏。
这么想着,沈鹤的手便已经附在程辞的脸上了。
冰冷的触感从脸上传来,程辞俊秀脸庞上的表情一僵,眼里带着迷茫 看向沈鹤,无声询问沈鹤这么做是何意。
低低地笑声从沈鹤嘴里漏出,捏了捏程辞的脸道,“瞧着你可爱,想捏一捏。”
闻言,程辞的脸“蹭”地一下红了,甚至蔓延到裸露的脖颈上,就连耳尖也不能幸免,略带羞意道,“谁可爱了?把手拿开,孟浪!”
沈鹤嘴上的笑意更甚,“是是是,是我孟浪了,唐突了阿辞,怪我情难自禁,当罚。”
说着沈鹤就突然凑到程辞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程辞的脖颈上,“罚我当阿辞一辈子的小狐狸可好?”
程辞本就红了的耳朵,此刻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掩面,另一只手将沈鹤推开,“说话便说话,莫要离我这般近。”
沈鹤顺着他的力道退开,宠溺道,“好,我离你远一点。”
话落便往旁边移了一点点位置,若不是看着他移的,不然还真看不出他移动了位置。
程辞被他这番操作给逗笑了,“你这与方才有何区别。”
“离你远了些。”沈鹤用手比划着距离,“我可是按阿辞你说的做了。”
“嗯。”程辞低声应了声,然后抬眸认真看着沈鹤道,“你方才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无。”沈鹤也收敛起自己脸上不着调的笑,同样认真的看着程辞,“我可用此生性命起誓,今日同你说的话无半句虚言,如若有我将……”
沈鹤还未说完,便被程辞出声打断,“我且信你这一次,要是日后你与今日所言不同,我会亲自动手了结你,我最痛恨的就是玩弄感情之人。”
“好。”沈鹤没有一丝犹豫应道。
日薄西山,橘黄色的夕阳光线散落在两人身上,在这美景之下,两个少年互诉衷肠,确定彼此之间的心意,他们在夕阳下相视一笑,十指相扣。
许是氛围过于美好,在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沈鹤有些情难自禁,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的身子,直至两人的肩膀碰撞在一起,才停止动作。
“阿辞。”
“嗯。”程辞回应,偏过头看向他。
沈鹤趁机俯下身子,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贴上那令他垂涎已久的嘴唇。
程辞被这突然的接触整的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任由沈鹤对自己肆意妄为,到后面直接被沈鹤带着,慢慢适应着沈鹤的动作,回应着他。
良久,沈鹤才退出,将程辞抱在怀里,让程辞靠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程辞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他怀里。
太丢人了,自己好歹是一个修士被人亲一下便这个模样,实在有损面子。
沈鹤不知道程辞的心里在想法,此刻他只觉得很满足,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心里缺的那块空在今天得到了填充。
抱了好一会后,程辞退出沈鹤的怀抱,红着耳朵假装若无其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沈鹤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往山下走去。
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真叫人羡慕,就连他们身后的美景也成了他们的陪衬,橘黄色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射在地上。
就连两人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是如此般配,尽显主人之间的形态。
回到小院后,沈鹤很自然的坐下,没有一点尴尬,完全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小院里了。
程辞对他这适应能力感到惊叹,这是他自己学不来的从容。
“阿辞,你师傅没给我安排住房,今晚能不在你这住一晚?”沈鹤垂下眸子,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眼里带着些期待。
程辞轻瞥了他一眼,只觉的他这心思都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眼前了,真是一点都不遮掩,生怕自己看不出来吗?还用美男计想诱惑自己,这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拒绝吗?真是把自己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的道侣,顺着点,全了他的心意也是无伤大雅的。
沈鹤就这么眨巴着眼睛看着程辞,等着他的回话。
“嗯,那今日便委屈你与我同睡一张榻上了。”程辞压抑住内心想笑的想法,淡淡道。
沈鹤嘴角咧开,笑嘻嘻道,“不委屈,不委屈,我乐意至极。”
“时辰不早了,那阿辞我们歇息吧?”
“好。”
沈鹤率先脱了外袍躺到榻上,然后拍了拍里边空出来的位置,“阿辞,快来!”
瞧着沈鹤犹如花楼里清倌一样的动作,程辞有些没眼看,同时内心还有些紧张,第一次同别人睡一张榻上,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虽说之前也曾与沈鹤同睡一张榻上过,但那时他是狐狸的形态,同现在人形不一样。
一步一步的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慢吞吞的脱了外袍,想要同沈鹤说,让他睡里面去时。
沈鹤突然坏心思一起,将屋里的灯火熄灭,然后伸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抱上床,盖好被子。
被惊吓到的程辞,在黑夜里瞪了沈鹤一眼,“你怎么这般....”
可惜自小没怎么骂过人的程辞,这般了半天也这般不出什么词,最后只得气恼地说了句,“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