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真的没事吗?”
沈鹤轻叹一口气,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怎么我们的小少爷莫不是害怕了?”
既然温声细语的安抚没用,那便采用激将法。
果不其然,程辞听沈鹤这么一说,鼓着脸道,“谁说的?我怎么会害怕?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皇上,不过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罢了,我现在都是他长辈,还能怕他一个小辈?”
“阿辞能这样就好,那我们回去吧,子黔说晚上回来用膳。”沈鹤将脑袋搁在程辞肩膀上,闷声说道 。
“哦哦,好。”程辞从沈鹤身上下来,又想起些什么,“不对,等会,我要去祠堂一趟,我得和我娘说一声。”
“好,那便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见见岳母。”
“谁是你岳母啊?”程辞嘴上否认道,但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两人一起往祠堂走去。
守着祠堂的仁叔看到程辞,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容,“少爷,又来看夫人啊?”
“嗯,来和我娘说说话,仁叔,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诶,不妨事,我再待会。”看到程辞身后跟着的沈鹤,仁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沈先生,你也来了。”
“嗯,同阿辞过来,顺便拜访一下。”
“诶,好好好,那你们去吧,老奴我在这门口守着,肯定不让人打扰你们。”
“那便多谢仁叔了。”
“不打紧不打紧。”
仁叔看着两人并排往里走的身影,眼眶慢慢湿润了。
小姐啊,你在天有灵,小少爷他终于苦尽甘来了,找到能护他周全的人了。
虽说仁叔一直都在祠堂当值,可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本来他可以早早就离开程府,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将自己困在这一小方天地里。
一是为了替程辞的娘守住程府,二便是因为程辞。
仁叔这一生都没孩子,而程辞他娘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早就将程辞的娘当自己女儿了,这些年里,他暗中给程知府他们一家三口使了多少绊子,文姨娘一直没被抬正也是仁叔干的,而小远听到的那些流言也是仁叔做的。
他一早便听到程辞将那三人赶出程府还狠狠将他们的颜面甩在地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看到程辞现在过得好,心里也慢慢放宽心了,倚靠在门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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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
程辞跪在蒲团上絮絮叨叨的和他娘的牌位说着话,沈鹤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等程辞笑着向他娘介绍沈鹤时,沈鹤这才开口说话。
“娘,晏安我找到了那个愿意陪我共度一生的人。”
虽说他是男子,但是孩儿真的很喜欢他,要是娘你还在的话,也一定会喜欢他的,也会同意我们之间的事情的吧。
沈鹤虔诚,话语里满是敬意,“岳母大人,小生沈鹤愿以性命起誓,此生定不辜负晏安,这一生愿与晏安长相厮守。”
两人在程辞母亲牌位面前定下了终身。
受到程辞母亲的庇佑,这段感情便牢不可破了。
程辞将程府的下人遣散了,只留下了一些从前便跟着他母亲的忠仆,将偌大个程府交由他们打理。
还有他母亲名下的铺子也交由沈鹤手下的打理了,而小远也不愿离开,程辞便让他继续跟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程辞便收拾好细软跟着沈鹤回了他家。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沈忱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听到动静,他忙从厨房探出个头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饭菜都热了两遍了。”
“今日事情有些多耽搁了,你不是去找宋羡予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鹤一边帮程辞洗着手,一边问道。
“你别提了,宋羡予他这人一点都不好接触,我差点被他揍了。”沈忱愤愤不平的将饭菜端到桌上。
程辞神情有些恍惚,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生活。
想的有些出神,直到沈鹤冰冷的手放到他脸上,他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出神,子黔方才问你宋羡予有何喜好。”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几人入座,程辞抬眼看向沈忱。
“那还不是,为了我以后的好日子吗?”沈忱幽怨地看了一眼沈鹤,接着对程辞说道,“婶婶,要不你劝劝叔叔,让他当皇上吧。”
此话一出,大为震惊。
“你方才说什么?你想让阿鹤当皇上?”
“对啊!”沈忱没察觉到程辞的惊讶,以为此事有商量,继续说道,“嫂嫂,我和你说,要是叔叔当了皇上,到时你便是皇后,以后便没人敢欺负你了,而且你还可以吃很多美食……”
沈鹤没搭话,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程辞,想听听他的想法。
若是阿辞想当皇后,那他也不是不能当皇上。
沈忱说得越来越起劲,程辞越来越沉默,直到沈忱说得口干舌燥了,程辞都没回话。
沈忱按捺不住,不由催促道,“婶婶,你倒是给个话啊,想不想让叔叔当皇上吗?”
程辞偏头看了眼沈鹤,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行了,吃你的饭去,别烦你婶婶了。”沈鹤给程辞夹了点菜,出声打破这个寂静的氛围。
“我才没打扰婶婶呢!”沈忱不服气地说道。
沈鹤没理他,而是温声对程辞说道,“阿辞傻坐干嘛呀,你尝尝这小子的手艺如何。”
“对啊对啊,婶婶你尝尝看,看是我做的好吃,还是叔叔做的好吃。”沈忱一脸期待的看着程辞,等着他的评价。
“好吃。”程辞两边都不想得罪,略有些为难,只好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沈忱得意地看向沈鹤说道,“听到没,婶婶说好吃,我就说当年父皇他偏心,明明我做的好吃,还非要说你做的好吃。”
“婶婶,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啊,憋屈得很,本来这皇位应当叔叔坐的,结果却让我替他受了苦。”沈忱拉着程辞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程辞尴尬的瞥了眼沈鹤,用眼神询问沈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