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鹤忙完就发现程辞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由伸手将它抚平。
弯腰动作轻柔的将他打横抱起,往办公室的休息室走去,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刚把他放下,还在睡梦中的程辞突然醒了,眼里带着困意,睡眼惺忪道,“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你再睡会,我去开个会,待会回来我叫你。”
“哦哦,好的。”程辞迷糊糊的应道,然后又倒头蒙着被子在床上睡过去了。
沈鹤宠溺的摇了摇头,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调好空调温度就出了房门去开会了。
等他开完会回来,程辞还没睡醒,轻声把人叫醒后,就带着他光明正大的早退约会去了。
华灯初上,霓虹的灯光亮起,餐厅内,沈鹤和程辞正在吃着烛光晚餐。
沈鹤细心把切成小块的牛排放到程辞面前,看着吃香的少年,沈鹤的胃口也不自觉的变好了。
期间沈鹤还接了个电话,然后一下没注意到,程辞就干了一杯红酒下去。
等沈鹤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程辞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的盯着窗外,很安静,气质也从温润平易近人变得清冷疏离。
“阿辞?”沈鹤试探性的喊着他。
“嗯。”
“你喝酒了?”
“嗯。”
沈鹤忍不住扶额,摇了摇头,轻声道,“阿辞,我们回家吧。”
程辞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阿辞,我们回家好不好?”
沈鹤又问了一遍,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程辞的回答时,程辞声音平淡道,“我没有家。”
有爸妈的地方才是家,他没有爸妈,他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所以他没有家。
闻言,沈鹤心头一怔,满眼都是心疼,上前拥住他,低头看着他柔声说道,“胡说,你怎么会没有家,你看外公家是你家,我的家也是你家,所以阿辞是有家的,现在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被抱住的程辞在沈鹤怀里闷声应道,像是回应他的话,回抱住他 。
他忘了,他现在有家了,他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在这个家里有外公,有周叔,红姨,和沈夫人,还有他的爱人。
得到回应的沈鹤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后有力的臂膀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南河别墅
看着沈鹤抱着程辞回来,别墅里的众人不由都慌了,连忙问着程辞怎么了。
“不用担心,阿辞就是喝醉了,周叔辛苦你帮忙煮点醒酒汤。”
“诶,好,我这就去。”
沈鹤将人抱上楼,放在沙发上。
“阿辞,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放个洗澡水,洗完澡会舒服些。”
醉酒点程辞除了不爱说话,反应上也有些迟钝。
沈鹤等了一会他才回道,“好。”
沈鹤鹤转身进了浴室给他放洗澡水,放好之后,他把程辞抱进浴室。
“需要我帮忙吗?还是你自己来?”
见程辞没回应,沈鹤也怕他一个人会出点意外,于是就伸手想帮他。
手才将将碰上他的衣服,就被程辞红着脸躲开,“我可以。”
“我自己可以。”程辞又补充着说道。
“好,那你自己来,我先出去,有事就喊我。”
程辞点点头,然后沈鹤就出了浴室把门带上。
待沈鹤离开之后,程辞眼底一片清明,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人。
没错,程辞喝醉了,他装的。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程辞坐在浴缸边上,手拨动着里面的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装醉是他在沈鹤去接电话的时候起的念头,他虽然答应了和沈鹤在一起,但是他内心还是有些不安,没有安全感。
他不敢相信沈鹤这么一个矜贵隽秀的人真的会喜欢普通又平凡的自己。
所以他现在急需要一点实际的东西来证明自己不是做梦,而是事实。
程辞洗完出了浴室就看到一直看着浴室这边的动静的沈鹤。
见程辞出来了,沈鹤起身 走向他,接过他的毛巾温柔的替他擦着头发。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沈鹤手上动作没停,好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捏了捏程辞的脸道,“我出去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
“好。”
看着沈鹤离开的身影,程辞眼里满是坚定,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包裹。
拿出里面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换完之后,还特意去浴室照了照镜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沈鹤回来。
沈鹤也没让程辞等太久,他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杯牛奶,而不是醒酒汤。
是的,牛奶,不是醒酒汤。
他看出了程辞没醉,在装醉。
但是自家老婆想装醉,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配合他呗。
不过一开始他确实以为程辞是真的喝醉了,但在他开车回来的时候,程辞一只都是安安静静的,最重要的是程辞一路上都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沈鹤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之所以假装不知道,一是就是单纯的想配合程辞,二则是想看看程辞装醉想干嘛。
听到动静的程辞,眼底有些紧张,不过依旧很坚定的起身去给沈鹤开门。
门开了之后,沈鹤抬眼向程辞看去,看到他的样子,沈鹤端着杯子的手不由捏紧了几分,手上隐隐暴起了青筋。
抬脚往里走,眼神里幽光闪闪,用空着的那只手把门关上。
嗓音低沉,“阿辞,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辞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鹤哥,你喜欢嘛?”
沈鹤一字一句道,“不喜欢。”
闻言,程辞瞪大眼睛。
他就知道鹤哥是不可能会喜欢他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他还在奢望什么,明明早知道会这样不是嘛?
看着自家老婆红了眼眶,眼里凝聚起水汽,沈鹤想给自己两个大鼻窦,这个时候还逗他,这下好了。
连忙找补道,“不喜欢才怪。”
听着这话,程辞眼里的泪珠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