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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是数日过去,日光流转,时间也来到了伯邑考被处死的这天。

刑场之上,冷冷清清,一片萧索,四下里瞧去,并无几人。

虽说伯邑考所犯的乃是谋逆之罪,可帝辛还是要给伯邑考留一分体面,

毕竟伯邑考不单单是诸侯嫡子,更有可能和人族祖庙存在着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帝辛不得不谨慎对待。

而且帝辛还有着以伯邑考肉身为棋,考验姬昌的心思,所以自然不可能对其大张旗鼓地处以极刑。

刑台之上,行刑的刽子手早已等候在旁,

刽子手身着黑衣,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那柄厚重的大刀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片刻之后,一脸苍白的伯邑考也被带到刑场,

他虽身着囚服,发丝凌乱,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中透着不屈。

伯邑考站在刑场之上,缓缓环顾四周。

看到刑场的场景,伯邑考心中明镜,知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之色。

相反,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几分傲然与洒脱的笑意,缓缓走上刑台。

当伯邑考走上刑台的瞬间,监斩官冷酷的声音打破了刑场上的死寂,

“时辰已到!”

刽子手闻言,双手高高举起大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呼啸。

伯邑考深吸一口气,跪在刑台上,闭上双眼,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这一刻,他的思绪飘回到西岐,想起了那片熟悉的山川土地,想起了父亲姬昌平日里的谆谆教诲,想起了与兄弟姐妹们相处的温馨时光。

心中虽有遗憾,却也带着几分坦然。

“斩!!!”

随着监斩官声音响起,刽子手大刀迅猛落下,

一道寒光闪过,伯邑考的身躯缓缓倒下,殷红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洇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无人可知的是,就在伯邑考身体倒下的瞬间,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

一道道黑色丝线,细如牛毛,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从伯邑考渐渐冷却的残躯中袅袅飞出。

这些丝线仿若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轻轻扭动、盘旋。

须臾,这些黑色丝线仿佛是接收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找到了明确的方向,朝着关押着姬昌的牢房极速飞去。

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黑色痕迹,转瞬又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刑场,和那渐渐冷却的、属于伯邑考的躯体。

关押着姬昌的牢房,昏暗而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狭小的空间里,仅有一扇高高在上的小窗,艰难地透进几缕微光,在满是青苔的墙壁上投下斑驳暗影。

姬昌身着破旧囚服,身形清瘦,面容憔悴,头发蓬乱地散落在肩头。

此刻的他正席地而坐,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身前赫然摆放着一个古朴的龟甲与蓍草。

龟甲历经岁月打磨,表面纹理错综复杂,透着神秘气息,蓍草修长纤细,微微泛黄,却在仿若有了灵性。

姬昌的手指轻轻抚过龟甲纹路,又缓缓拨弄着蓍草,显然是正用占卜之术来推算。

至于说推算什么,那也只有姬昌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伯邑考身死的瞬间,突然地上的龟甲传来一道碎裂之音,声音虽不响亮,在这寂静的牢房中,却如同惊雷般刺耳。

听到声音,姬昌的手猛地一颤,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如遭雷击。

就见他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瞬间投向身前龟甲,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就见原本纹理清晰、古朴完整的龟甲上,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纹,从龟甲的一角迅速蔓延至中央,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生生撕裂。

裂纹如同狰狞的伤疤,横亘在龟甲之上,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不祥,

看到龟甲之上裂痕,姬昌原本平静的面容陡然变色,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地攥着蓍草,指节泛白。

“不…… 不可能……”

姬昌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祈求与不愿相信的意味。

可那龟甲上触目惊心的裂纹,却无情地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已然发生。

没错,姬昌所算便是伯邑考的凶吉。

自被下狱,姬昌便深陷这与世隔绝的牢笼,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自然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一直凭借着占卜之术,窥探吉凶。

姬昌心中一直带着一丝侥幸,觉得帝辛虽刚愎自用,或许会看在他西岐的势力以及伯邑考身份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伯邑考一命。

而如今,这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龟甲的碎裂,乃是大凶之兆,这意味着伯邑考已遭不测。

这一瞬间,巨大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姬昌淹没。

姬昌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意蔓延至全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喊儿子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压抑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满是皱纹、憔悴不堪的脸颊滚滚而下。

泪水模糊了姬昌的视线,可他却已无暇顾及。

但就在这时,姬昌突然瞥见牢外拐角处的一道身影,

见到这道身影,姬昌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颤抖的身躯也在刹那间停止了抖动,就连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也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因为姬昌知道,这道身影乃是帝辛遣出的宫人,是专门来监视他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帝辛的掌控之下。

为了不被宫人发现,姬昌强咬着牙,再次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

可姬昌却没有丝毫停滞,任由疼痛刺激着自己,只为了强撑着不让情绪彻底崩溃。

当姬昌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痛苦虽然依旧存在,但更多了一份坚毅与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