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母亲灌了我两碗汤,就轰我到卧室看宝宝和拔奶,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粮仓。
我其实想亲喂,无奈孩子爹不乐意,二是母亲说瓶喂可以保护我那里,有的妈妈亲喂,会被吸破皮,搞的我有点害怕。
母亲支持我瓶喂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想有参与感!这个理由我真是大大的扶额。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隔辈亲了,现在她看见我就是各种挑刺,一看到两个小宝宝,眼睛眯成一条缝,撅着嘴夹着嗓子,一口一个‘姥姥的小宝贝啊’‘姥姥的亲孙孙啊’,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而且她很少让侍女们带,总是担心两个小家伙吃不好睡不好,把溺爱发挥到淋漓尽致,完全不听劝。
明尘来的时候,我刚拔完两瓶,正在写标签,他轻笑一声,刮了下我的鼻头:“你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水?”
我无奈地皱了皱鼻子:“我也想知道啊,越拔越多,小冰箱里已经塞满了,被我妈扔掉了好多,神奇吧。”
他坐在床上,将我放在膝头,拱了拱我的额角,将两个凉润的东西放在我的手心,轻笑道:“神奇……本尊觉得很有意思。”
我摊开手心,是婴儿床把手上挂着的两个北斗七星的方形小铜符,前面是北斗七星和太极图,后面是仙家符箓,寥寥几笔,看着简单,但仙瑞之气缭绕,威力肯定很霸道。
每个铜符上的左下角多出来了宝宝的名字——明游,明怀。
笔法丰筋多力,小小的护身符上刻下如此袖珍的两个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细细摩挲,忍不住笑道:“你这几天就在刻这个?”
我瞬间脑补出他在冥王殿上认真刻画的样子,怎么有种小学生上课偷偷做木工的感觉,好搞笑。
“偶有闲瑕就赶制出来了,给两个小东西带上试试。”
我在脖子上比划试戴了下,摇摇头:“现在带有点大,等他们长大些再带吧,而且很棱角,会伤到他们的皮肤。”
“凡人之躯真是娇弱。”他微微蹙眉,有点无奈。
“是啊,又娇弱又麻烦,那府君大人还踏足尘世……”我哼了他一声。
他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学会顶嘴了?”
“不敢不敢……”
我从包里和抽屉里拿出手机、符纸和八边形小铁片,摆到他面前,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从哪个开始说起了。”
明尘捻起那两张通灵符箓,直接掐了个火诀,燃烧殆尽:“这符纸中有怨力,不可留。”
我和大宝猜对了,绘制符箓的材料看来真的有那女鬼尸体上的东西。
“那怎么解除那女鬼的诅咒?害人的李阿姨好像也着了道。”我有些头疼地问道。
“她受那女鬼驱使,作法念的咒语可能有些作用在她身上,而她不自知。”明尘厌恶地冷笑一声,“害人终害己。”
“既是用怨力来图谋不轨,抓到那女鬼,诅咒自然解除。”
手机上的视频他更是看都没看,点了删除:“近身之物中不可留有气场不洁净的东西,图片影像都不可,虽没有亲身经历,也会影响自身之炁。”
我点点头:“那个女鬼很嚣张。”
“今日肖家之事我已经知晓……哼,已上死籍,好大的口气。”明尘冷笑一声。
这是府君大人的权威受到挑衅了啊……
我大概推测,女鬼是将自己的怨力注入到符纸上,通灵符本身威力很大,符纸与被诅咒之人的八字和毛发指甲血液烧在一起,女鬼就能感知和控制被诅咒之人。
可她怎么这么费劲地全国散发和售卖这种符纸,最后还把那个男人杀了呢。
“地缚阴魂积攒力量或者想逃脱,会用到此法。”我被他圈在怀里,听他漫不经心说这些鬼鬼神神好像在听故事。
“至于为什么要把那男子杀掉,自然是对她已经无用。”
“你能查到那个男人吗?”我侧头问道,“他自称是灵宝派的传人。”
明尘摇摇头:“冥府每日接引无数阴魂,并未看到真容,且不知姓名,查起来很难……真正的灵宝派明朝后已经渐渐失了传承,很多符文或失传或在少数人手里秘而不宣。”
所以死了的男人是个骗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既然那男人对她无用,想必她一定有了逃脱之法。”他嗅了嗅我的脖颈,嘴角挂着坏笑,“正好小娘娘需要积攒修为,看哪个不长眼的栽到你手里。”
我侧头碰到他的鼻尖,好笑道:“你就这么确信我能斗得过她?百年老鬼哦。”
“小娘娘对自己自信些,劫劫相生,圣圣相承,皆是道也。”他啄了下我的唇珠,轻笑,“更何况,不是还有本尊?多吹吹枕边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道:“那我放心和大宝去华南一带了,对了,你还没看这个呢。”
明尘接过我手里的小铁片,摩挲了片刻,又交还到我手里,淡淡道:“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何安排赵天宝在你身边吗?”
我点点头,听他轻笑一声:“赵天宝不在生死簿上……当时我追查蒋老贼一干人依附在生人之事,发现了他,判官查看他的生平,竟然也未查询到他的上一世。”
“还有不在生死簿上的人吗?”我不可思议问道。
“寥寥无几,除去利用邪法躲避阴律之人,还有就是……”他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上界尊神偷偷安排下凡之人。”
“赵天宝颇有慧根,我让阴帅多多留意于他,因缘际会下,本尊将他划入阳间行事的阴差中,恰好把他安排在你的身边,这样我不但可以掌控他的生魂,也可保护你……”
“本尊也好奇是哪位尊神令他秘密下凡的。”明尘挑了挑眉。
我的天,大宝是神仙下凡?他那不修边幅,一口一个卧槽居然是神仙下凡?
明尘微微蹙眉:“或许是尊神身边的差使,或许是没有神职被贬下凡的散仙。”
他点了点我手里的小铁片:“他和这小东西应该有某种感应,既是九黎族秘密交给你的,定是重要之物,你先保管好,待到机缘成熟,自知道它的妙用。”
我点点头,将小铁片放在原来的木盒中:“可大宝一直在做噩梦,有什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