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光影如纱,法门很快吞没了我们。
明尘拉着我的手走到琉璃池畔,淡淡道:“土伯会修饰那里的地势,把原来的地气尽可能地调整回来,对世间的影响降到最低。”
“法阵完全破除,蛟脉被毁,那峡谷对庄穆白已经无用了。”
他突然在我脖颈处嗅了嗅,不悦地皱起眉,恨不得咬我一口:“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我小心翼翼地认怂:“他戏耍了我多次,不过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
“哼……”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剥的一干二净,认真地用水冲洗。
现在宝宝马上出生,我不敢泡太久,洗除污垢,我穿上明尘宽大的的外袍,被他抱回青殿。
仙家净土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烟火气和美食,侍女只准备了点心和仙家的果品。
“勉强吃一些,整个孕期四处奔波,不见你胖,反而又消瘦了些。”
我穿着明尘四处漏风的袍子,吃着点心,反驳:“哪有,我都快一百三十斤了,涨了二十多斤呢。”
“嗯,有的地方确实涨了。”他的视线扫过我的胸部,十分露骨。
这家伙……
琉璃池可以加快伤口愈合,可以疗毒,唯独对蚊虫叮咬没作用。
我浑身大包,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故意用被子遮住。
“不要看,很丑。”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他亲了亲我脸颊上的红痕,痒痒的,“片片如桃花。”
桃花?拿这么美的东西来形容蚊子包,府君大人可真有趣味啊……
一开始我还抓着被子遮住,结果一个吻吻的我彻底放弃抵抗。
噬咬的吻一路下滑,我的指端之下,是他微弯的脊椎,犹如优美的弓。
因为羞耻和紧张带来了迥异的颤抖,全身的血液像烟花一般扩散到四肢百骸。
“温暖……”
我听到他若有若无的低唤,犹如春雨滋润着期待一场甘霖的心扉。
再忘情,他还是有所顾忌,不似之前的狂暴,而是温柔的采摘。
温柔才是最有力的腐蚀,因为,它近似自律的激情。
久违的酣畅,使我忍不住流泪。
在一方斗室中,我抱着他的头,与他额头相抵,鼻息相闻,皮肤灼烫。
“天界会不会降罪?”我满身薄汗,颤巍巍问道。
“倘若降罪我自去领罚。”明尘声音清冷,带着床帏之间的旖旎和低沉喑哑。
我故意惩罚似地磕了磕他的额头,这一下,磕的我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气。
他好笑地看着我:“不痛吗?”
“就是要痛!这是在提醒你,你多痛我就有多痛,你每次的恣意妄为,都会反噬在咱们……嗯,还有这两个小家伙身上。”我拿着他的手附在我的肚皮上,欣慰道,“这次多亏他们两个。”
“还有小狼……”
明尘用手指拨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逃出来,我的妻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又强了几分。”
我眯着眼,舒服地蹭了蹭,昏昏沉沉:“那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都说了你教给我的东西记得最牢,有时间多教我点东西吧……”
“好。”他轻笑一声,侧躺在我的身侧,像是在给动物梳理毛发,在我耳畔安抚低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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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殿里备用的衣服都是繁琐的古衣,我选了件最简单的,一边穿,一边抱怨:“你弄的印子太多了,这么严实的衣服,有的地方都遮不住。”
尤其是锁骨的位置,太羞耻了。
“你身上都是虫子咬的红痕,外人又分辨不出。”明尘单手帮我压着衣襟,方便我穿好,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笑道。
“走吧,九黎寨子那边还等着你呢。”
他难得想起善后,我把头发散下来,尽量遮住脖子,抬头问道:“小狼呢?昨天他被庄穆白踹下莲台,他一个孩子怎么受得了大魔头一脚啊。”
“玄知正在照看他,不用你操心。”
“他还被撞到头了,要去医院拍一下片子,我担心脑震荡什么的。”我下意识地去找我的小挎包,突然想到手机早就被我当武器扔出去了。
手机真是和我有仇,一年内我都记不清丢了几部。
“你又想给谁打电话?”他睨着我,蹙眉问道。
“除了韩衍能在医院帮忙安排个后门,还能有谁啊。”我好笑地看着他。
救人的关头,府君大人不会连这点醋都吃吧,而且他老人家早就不把韩衍当回事了。
可我怎么隐约又闻到了一丝带着薄怒的醋意……
“你,你怎么了?”我看着明尘眯起眼,微微俯下身,不解又胆颤地问道。
这架势有点像要吃人啊。
他冷哼一声,没理会我的问题拉我进入光晕中。
明尘没有把法门开在寨头的大殿上,而是开在溶洞的了望台上。
卫兵刚要举起兵器,又快速放下,用别扭的方言普通话说道:“尊客,是您啊,我们的族长久候您多时了,我去通知寨子,帮您安排船只。”
“谢谢……”
向下望去,满目疮痍,江面上飘着很多木头和碎布,多处居民的吊脚楼都被砸毁,很多地方还冒着黑烟。
那晚从外面闯进来的直升机,大长老做法让它撞到了离寨子很远的一座山上,崩坏了小半个山峰。
明尘负手站在平台上向下凝望,我长叹一声:“好可惜……这要修复到什么时候。”
“修复到何时也与你无关。”
“是是是,您都说了这是他们生灭的劫难。”
他微微侧头,别有意味地笑道:“遇到你们就是生的机缘……”
生的机缘吗?但愿吧……
我进入法门没多久,寨子里巡逻的苍鹰就发现了我们,它在我头顶盘旋,发出鸣叫。
不一会儿,多处了望台上有其他卫兵在向我挥动旗帜。
“为什么不把法门开在大殿上,还要麻烦他们过来接我们。”我被他握着手腕向之前地下暗河的密道走去。
“在这里你终究是客,哪有直接跃门而入的道理?”他侧头看向我,笑了笑,“你有功于他们部落,让他们来接驾是应该的……才显的你尊贵。”
汗……和尊贵比起来,我更嫌麻烦。
密道处已经有一群人来接应,一看人群中有阿亮,大宝还有阿依。
这次的船确实很豪华,上次是一个小木筏,这次不仅带船舱还有几面大大部落图腾的船帆。
阿依抱着我,心有余悸地哭道:“温姐姐,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