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见我不说话,冷哼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府君大人岂是你这等凡人攀附肖想的!拖下去,把她扔到奈何桥上去喝孟婆汤!”
我被两个士兵架起胳膊,双脚离地,全身冷汗直流,惊慌失措道:“我是府君大人的妻子,我是明尘的妻子……”
我的话引得所有阴魂和士兵哄堂大笑。
那个牛头就是在骗我!明尘根本不在这里!他为什么要骗我啊!
“咦,我怎么看她有点眼熟……”一个小喽啰士兵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询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啜泣地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刚才是牛头让我进来的,他说队伍前面有府君大人,所以我就进来了……”
小喽啰朝大块头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大块头眼里闪烁的鬼火异常诡异,盯得我头皮发麻。
“你是府君大人收的阴差?”大块头瓮声问道。
我点头如捣蒜。
“跟我来吧。”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引我往前走。
排成长龙的阴魂纷纷向我投来阴冷的目光,仿佛无数利箭要将我的身体戳穿,腥冷的气味钻进鼻子,激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脚下的迷雾越来越浓,周围都是无尽的黑色山脉,不知道绵延到哪里,这里到底有多大啊……
明尘就是在这种地方上班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好累,双腿快要支撑不住,身前的大块头离我越来越远,我想让他等等,可胸口像是坠了百斤的石头,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办,好难受,就像缺氧般。
后脖子猛地被一只大手拎住,怒斥冷言:“是谁把你带到这里的!”
——我心心念念的声音。
明尘一身云缎黑色玄衣,最外面罩着一层黑纱对襟长衫,金丝勾勒的祥云纹若隐若现。
这应该就是他的工作服吧?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惨白的微笑:“我,我在找你,牛头说你在这里,有个大块头领,领我……”我说的磕磕绊绊,看来真的缺氧了。
再抬头,前边的大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明尘嘴巴微抿,深邃的黑眸荡着怒意,我气若游丝地投到他的怀里:“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对不起,可……我好难受,好累啊……”说完我缓缓闭上眼,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浑身疼痛难忍,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昨天到底是梦还是我真的去了冥府?
身后的大手环顾上来,明尘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淡淡道:“你发烧了,还难受吗?”
怪不得浑身酸痛,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就像冒烟。
“刚才我是去了冥府吗?”我忍痛翻身投进明尘的怀里,沙哑问道。
明尘冷哼:“我命牛头和猛貘引你出梦,他私自带你进入鬼门,害你生魂被阴气冲撞。”
我就知道那个牛头在骗我!下次看到他,我,我一定绕着走!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做噩梦?”我抬头看向他。
难道我连做什么梦他都知道?那我以后要是做春梦……啊!我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他摩挲着我的后背,灼灼地看着我:“你背后的掌印我早有察觉,温暖,你的身体我比你还要了解。”
啊?疗养院里的那个变态基佬也是冥界的乱党分子?怎么和蒋天一样变态!果然人以类聚!
“还想用三百年前这招,哼,他不仅低估了我的能力,还低估了……”明尘顿了顿,咬着我干裂的嘴唇,“还低估了我这个小妻子对我的爱意。”
他湿软的舌头从我的耳垂一直略过脖颈,最后在我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轻笑道:“温暖,我没想到你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破了梦魇。”
身体止不住颤抖,我强忍着不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是,是你给我的戒指,它保护了我。”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胸口,额头抵在我的额头,沉沉道:“温暖,不是告诉过你吗,心坚可破,如果不是你梦里的那些话,戒指不会帮你破梦。”
合着给我带了个验金石,不,验情石呗……
带着簇簇火苗的指腹徐徐地划过我的肌肤,拂过胸前的软肉,最后没入腰间,大手将我往他的身前又带了下。
呼吸稍顿,我抵着他的胸膛,故作乞怜道:“我现在发着烧,脚又不方便,府君大人饶了我吧。”
明尘不食五谷,体力惊人,每次兴致盎然起来,我连反抗都没有用。
他冷哼一声,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尖,轻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饶了你。”
我谢谢你哦……
“不过,本尊可以为你治病。”后脑勺猛地被他轻轻扣起,我被迫仰起头接受他嘴唇。
等等……接吻还能治病?
呼吸憋在胸腔,他根本不等我换气,就渡进了丝丝清液,我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大脑一团浆糊,许久才适应了他略带残暴的深吻。
身体渐渐放松,胸口似乎已经融化,双手不由自住地捧在他的脸颊,红色的戒指在他清冷的脸庞跳动,我拼命地靠近他的胸膛,贴着他的皮肤,如溺亡般汲取他的温度和气息。
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水声和吞咽声在房间里徘徊,我全身酥麻,指尖使不上一点力气。
十指刚要滑落就被他轻轻扣住,交缠在一起。
头顶响起他的轻笑:“药好吃吗?”
在这种事上,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一个简单的抚摸和亲吻我都能缴械投降,简直太没用了!
我红着脸抱怨:“动机不纯!你又给我下什么套?……”
“治病而已,你生魂被阴气冲撞,仙丹妙药都不及我喂你的药。”他摸着我泛红的耳垂,语气清冽低沉又一本正经。
药你个大头鬼!
我尴尬懊恼地锤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