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被汤金昊用那画卷缚了起来,再被闻不悔装进了棺椁灵器之中。
那玄奇的降魔杵,此时也是握在中戒的手中。
换言之。
他没有任何再战之力!
就算能有什么手段,如今陆尘等人全部围在此处,他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陆尘隐隐觉得,戒嗔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降魔杵,汤金昊提及了东玄州,这让陆尘不免想到,莫不是这七星秘境,还有其他前去灵界的通道?
若是有的话,他们则可直接前去灵界!
就算不能顺利回来,大不了直接前去北龙州,通过北龙溪直接回到归元宗!
正是觉得后路无忧,且可以带他们去灵界走一遭,陆尘才有了这样的打算。
闻不悔默念过口诀,那棺盖便又是滑了出去,他一撅屁股,戒嗔便从棺材里被甩了出来!
“唔……唔……”
戒嗔整个人被画卷缠着,从头到脚,好似老太太的裹脚布,将其包的严严实实。
除了这般挣扎着可以重重地喘气之外,便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中戒,你来一下!”
陆尘盯着许久,确定戒嗔无法脱躲之后,这才对着身边的中戒示意,让他解开这灵器。
中戒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敢相信,“我?”
“对啊,就你。”
陆尘点头。
中戒再问,“你们个个都结丹期,就我实力境界最低,你让我解开这灵器?”
“对啊,”陆尘理所当然,道,“你看这画卷,明显是幅仕女图,跟你的春宫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找你找谁?”
中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觉得陆尘说的有点儿道理。
“那我试试吧……”
中戒摸了摸闪亮的光头,上前一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仕女,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些许想法!
他的春宫图,在颜如玉重新成为器灵之后,便也是各种绝色女子。
而这画卷上的女子,也是搔首弄姿,看着……
呃,就好像是同一家青楼里出来的一般。
中戒老脸一红,开始回忆当初为何会将春宫卷变成那般模样,片刻之后,他便尝试着解开这同幅仕女图。
“你们都让开,我怕等下你们……不对,我怕等下我会把持不住!”
中戒身子一震,身上便是灵力涌动。
可众人都觉得,中戒似乎心不定,这灵力也有些凌乱。
但下一刻,颜如玉的声音,自他怀中响起。
“没事儿,我在,你把持得住的!”
这声音,似乎有点儿淡漠,顿时,中戒便是精神大作,腰杆都站直了不少!
陆尘摸了摸下巴,这好像,有点儿意思啊!
在中戒的努力以及颜如玉的相助之下,这仕女图便是稍稍松开了些许。
他知道陆尘是想要问话,这种程度完全足够了。
收回灵力,中戒已经大汗淋漓。
别人看着,他像是在炼化一件灵器。
可他看到的,却是莺莺燕燕,衣不遮体,搔首弄姿……
反正数也数不清的绝色女子在他眼前晃荡着。
如果不是颜如玉稳住他的心神,恐怕中戒便要沉沦其中了。
“中戒,还不快将我放开?我是你师父,你这是欺师灭祖!”
发现自己会说话了,戒嗔不禁怒声大喊。
他的愤怒不止是被绑了起来,还有发现降魔杵也在中戒的手中。
“你算什么师父?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
中戒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也是大声吼道。
“什么利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中戒,我连你何时加入七星宗都不知道,何曾谋害于你?”
戒嗔矢口否认,可中戒却是心如明镜,冷声道,“升仙会便是你告诉我的吧?你就是想骗我进入七星宗!若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伪装了进入七星宗,谁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
这事儿,陆尘等人却是一点也不清楚。
也是后来中戒仔细想着,越想越不对劲。
颜如玉被苏长老带走,以及后来的朱靖带着颜如玉回来断凡尘,也只是说让中戒成为一名修士。
而中戒是在放浪形骸之后遇上的戒嗔,便是他教会了中戒修仙之法,最后说带着他进入七星宗成为修士。
期间的所有,都是在演戏,将自己装成一名得道高僧。
中戒不知灵界如何,但至少在凡界之中,一般的僧人都是修炼佛法,并不需要加入其他的宗门。
他们与凡界的修仙宗门,井水不犯河水,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可戒嗔一名筑基修士,为何要带着中戒加入七星宗?
个中缘由,想来也只有戒嗔清楚。
兴许,也跟此时手中的降魔杵有关!
毕竟,他是原本七星宗主的私生子,或许知道更多关于七星秘境之中的事情!
比如。
降魔杵在何处?
是什么样的一件灵器!
而这灵器,却是没有器灵!
事出反常必有妖,中戒没有灵根,却成为修士。
且所修炼之法,与众不同。
如果没有春宫卷,或许他早已被戒嗔所害。
“中戒,一切都是误会,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戒嗔急于辩驳,但中戒不为所动,冷声道,“你若不想加害于我,那为何在那山塌之后,你便急不可耐地想对我动手?”
“这你不能怪我!是你先对我洒药粉的!我为了自保,也只想先让你失去行动之力!你想,真要害你,为何那时在老祖那边,我不直接将你斩杀?”
戒嗔还在解释,但陆尘却是不再给他机会,对着边上的闻不悔使了个眼色。
“呯!”
闻不悔上前,一脚踢在了戒嗔的腰际。
“嘶——”
戒嗔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转过头来,透过画卷的缝隙,对着闻不悔怒目而视。
“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将你拍成肉酱?”
闻不悔空手一扬,那棺盖便是无风自动,飞入了他的双手之中!
中戒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可知道闻不悔这棺椁玄乎的很,连忙闭嘴不言。
“戒嗔大师,”陆尘这才上前蹲了下来,淡淡地说道,“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前提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陆尘,有话直说,我戒嗔根本不是中戒想的那样的人!”
戒嗔见是陆尘,便知此处肯定是由陆尘做主。
自己的生死,便掌握在他的手中,自然这般表态。
陆尘轻笑一声,盘腿坐了下来,道,“这降魔杵,你从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