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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继续玩耍的心,就连梦寐以求的游乐园及海边也没再去。

玉不想抱着最低迷的心态去常尝试快乐,人不开心时,干什么都不开心。

初体验,还是下次吧。

与宫本翼告别,玉选择和呜回家,鞋子一脱,他飞扑趴到床上,久久不出声。

呜没有打扰玉,坐在地上发呆,不知多久。

午饭时间到了。

“玉,出来吃饭咯~”

“来了。”

无论多么郁闷,饭还是要吃的,玉来到客厅。

他脸上保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很快被春看出来。

春奇怪地问。

“玉,心情不好吗?”

发生什么了?

明明昨晚,玉还一副兴奋过头地样子,像是即将发生什么好事。

她还说教了一句‘太兴奋晚上容易睡不着’。

现在看来,好事没发生,反而出了坏事。

会是什么呢?

玉出不去伴生大院,其不高兴,一般是看的故事中,某个他特别喜欢的人物死了。

春已经开始想等会安慰玉的话。

“嗯。”

玉没有否认,对着春点点头。

现在的他有些失落与迷茫。

早在很久之前,武光告诉过玉外面没有家里安全,没有他所渴望的那么美好。

那时的玉正处于叛逆,根本没听进去,而觉得是让他不要老想着出门的说辞。

自三岁起,玉就被困在这所堡垒,仅有的数次外出也在家人簇拥下。

那份来自血脉的熟悉感,让玉误以为外面也会像【伴生】如此相处,他一直羡慕校园漫画中,与同学相处的校园喜剧,以为现实也会那样。

文化作品通常寄托人类对世界的美好幻想。

玉对外面有期待,期待很高很高,不单单是好玩那么简单。

他渴望的是和谐,美好,自由的生活环境,现在发现除了“自由”,外面皆无法给予他。

相反,最让他受打击的是,他所讨厌的,困住自己的“牢笼”,可能是最符合他期望之地。

至少他家的环境不会让天使堕落,不是吗?

当期待已久的事物,却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玉的心情好不了一点。

可他又无法对春诉说,诉说他出门了,真正的世界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春姐姐,能帮我搜集关于天使堕落的信息吗?”

玉想要了解,了解这份真相,了解外面世界的阴暗。

武光一直说外面不安全,却从不给玉举例,没有案例的警告是无效的。

因玉还小,武光本打算等玉成熟些再用一年专门诉说,大人都不想孩子太早见识社会黑暗。

让一个善良小学生去看清人性,这可比囚禁他更为残忍,武光办不到。

“……”

春在犹豫,玉这个请求她不是很想去做,半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她自然知道。

为警告预备罪犯,杀鸡儆猴。堕落天使琦薇殿下抓了全东极上千位罪大恶极的坏人,于东极各个城市进行诉罪。

它们所犯罪行,骇人听闻,令人唾弃,随便拉一条出来都脏了玉的眼睛。

玉为什么要打听此事呢?不,他到底从谁那听说的?

伴生大院的书籍,一年一次更新,半年前的事应该还没被收录吧?

不怪春多想,正如父母会禁止孩子看暴力动漫,谁都不希望别人向自己孩子推荐些“不那么美好”的事。

为了守护玉的纯真,这件事春无法接受,思索片刻的她摇摇头。

“玉,我们不看那些。”

“……我知道了。”

该说意料之中吗?还是这件事罪恶到连春姐姐都不想让我多深究?

会被拒绝,在玉的预料之内,哪怕七年来春从未拒绝过他的请求。

玉没有用少主命令,他知道他可以,可他不想让春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他不想让爱着的人为难。

但孩子嘛,闹脾气不是很正常吗?

“我吃饱了。”

玉收拾好碗筷,又拿着两大盘专门架的,给呜留的菜,他回到房间里。

把门拉上,一副“小孩领域,大人勿扰”的模样,看得春担忧同时不禁莞尔。

玉在抗议春仍把他当小孩子看,春不以为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需要她的保护。

不,原本是当少主看,因为玉的敞开心扉,反而让春把他从“我家少主”变成了“我的弟弟”,在年龄上更小了些。

若是先前,她可能都不敢拒绝也说不定。

之后想办法哄哄他吧。

春想。

......

“呜~”

“我们明天再出去吧,我想要买关于堕落天使的......书籍?”

辉火耀阳下,少女跪坐于地,嫩滑的手轻盈捏起饭团,放在嘴里小口咀嚼。

比她还大的漆黑羽翼柔软地半趴于地,夜空色瀑布长发洒落,墨染之环浮于头顶......

等等!

玉回想起半年里,他曾差点把《东极万象》翻越生锈,失踪没查到呜的种族。

而见证呜的空间能力,却被玩耍之心冲昏头脑,导致他下意识忽略许多不合理之处。

不,不是不合理,人难以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今天前,他根本不知道堕落天使这么个概念。

颜色不同,他先前根本没把呜往天使上套,毕竟天使那纯白色羽翼和金色光环的特征完全对不上。

他对比的是类似渡鸦那样的黑翼鸟妖。

呜翅膀很大,人很小,光环就更小了。

她还把光环压得很低,与头顶仅留一厘米空隙,导致玉一直以为那是呜头上的装饰。

在知晓呜空间能力后,玉更是自己脑补出一套解释,这就是发卡!

发卡,圆形的发卡,非常好看。

玉还想着要不要买个同款送给呜,让她好脏了备用,今天是没来得及。

现在观察,好像这东西呜出生时就有,可他光盯着大翅膀看了。

难道......这不是发卡,是光环?

呜,她是颜色和天使不同的天使,难道...!

“呜,你是堕天使吗?”

“嗯。”

“诶!!!”

真的是?!

玉大惊,回想起自己与呜的对话...好吧,其实呜才醒了一天半,睡了一个月,她总共也没说几句。

他老是查书想了解呜是什么种族,好按书上说的去养,可呜一开始就会说话啊!

语言代表着知识,没准呜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只是他以为的不知道。

人类需要父母来告诉自己,他们是人类,其他种族却不一定。

这么一想,根本不能怪呜没告诉他,他还从没问过呜呢。

嘿嘿嘿,我家有小天使~~~

不对!

差点被家有天使的兴奋冲昏头脑,这么一想,今天所受的打击根本不算什么!

但呜,为什么会堕落呢?

“呜,你的翅膀曾经是白色的吗?”

没有,我才刚出生,没有曾经。

仅是比较了解自己的起源而已。

呜,她终于意识到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填补,若她回答是,估计玉又要追问以前的事。

她要堆多少个谎去骗玉啊!

她知道,玉特别话痨,会一直问个不停。

她怕说多了,玉最终会识破谎言。

这件事上还是说实话吧。

“不是,我才刚诞生一个月,许多事我也不清楚。”

呜的记忆到“堕天计划”末尾,连语言学习都要从玉的日常自言自语中参考,及记忆中“妈妈”给予那些罪犯审判时说的话。

太恶心了,堕天使如此的疾恶好善,让呜回忆那些罪行就是遭罪。

呜所幸选择遗忘,反正都死完了,没什么好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