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问问他。
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是,寒千殊说,那个时候她会死在大火中,是因为盛青羽。
他还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如此,那盛青羽的身份是什么?
仇人?
额,看盛青羽对她的态度,比起仇人,更像是情人吧……
算了,不想了,她没有那段记忆,想了也是白想的。
她坐在盛青羽的正对面,他是盘腿坐着的,而她是跪坐着的。
这个比他高出一些的坐姿,正好让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映入了她的眼中。
他本来就长得极好看,细长又不至于太小家子气,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如蝴蝶停落下来歇息的翅膀。
恰到好处的卧蚕,只有在笑的时候才会特别明显,而不笑的时候,比如现在,靠近看才会看到一条淡淡的印子,有一种天真懵懂的感觉。
不谙世事。
她只想这么形容闭着眼的他。
他虽然很高,上次带他测量过身高,有188厘米。
很高,但又看起来没那么高,因为他看起来是很瘦的。
可是却看着又是充满了力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样子。
她改变坐姿,换了一个十分随意的坐姿。
人瞬间矮下了一大截。
视线对上的地方,让她眼中有光芒泛出,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是哪一拍。
刚才为了方便疗伤,加上他之前他伤势一直很重,脱了的上衣就没穿上。
看了很久,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她的手指伸了过去。
她并未注意到,在她手指靠近的时候,他似乎变得有些紧张,肚子绷得紧紧的。
但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未触碰到就把手收了回去。
他放松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白无幽等了又等,途中把自己从寒千殊那里捞回来的零食中选了一袋虾条,一包干脆面,一罐牛奶,再加一颗星星糖果。
吃得撑撑的,洗洗手,又回到了床上,趴在盛青羽的身边玩手机。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了有人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传来,很是舒适。
现在本就不是睡觉的时间,况且她昨夜已经睡过一大觉了。
只是自从知道她可以睡完整的觉之后,内心便处于放松的状态,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刚才去寒千殊家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紧张。
果然啊,充足的睡眠是最好的良药。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从美美的午觉时间中醒来。
房间有些昏暗,应该是傍晚了吧。
“青羽?”她知道盛青羽在她身边,睁开眼的第一眼就去找他。
他果然就在她的身边,在她一睁眼就看了过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她发现了他的脸色有些差,就如之前的她一样,从噩梦中刚刚脱离的模样。
她有些疑惑,伸过手去,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因为她想起了入睡前没有完成的一件重要的事情。
现在这个时间,这个氛围,外加上已经疗愈结束的盛青羽,问他那件事,正正好。
“青羽,你没事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有些反复的动作引起了盛青羽的注意,心细如他,当然知道她有事要说。
尽管如此,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对他的关心,让他心中动荡。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我看看。”白无幽起身,拉开了他的衣服。
后面的伤口不见了,一片光滑,薄薄的背肌凸显了出来,确实如他所说的,完全愈合了。
那前面呢?
她爬到了前面,掀开前面的衣服。
一开始他还挡了一下,在她露出鼓嘴皱眉表示不满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把头转向了一边。
她右边嘴角向内收了下,撅起嘴巴,眉头更纠结了。
他在隐瞒些什么?
摇摇头,继续掀衣服。
先是看到他的腹部,盯着他的腹部看了好几眼。
说实话她挺喜欢的,因为真的挺好看的。
强制移开了目光,她把衣服继续向上撩。
完全撩起的部分也如下面一样好看,只是完美中存在了一片不足。
他的胸口。
回来前她就看见他的这片伤口了,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你这前面的伤口没有愈合啊。”这哪能叫愈合啊?
胸口有数不清的刀痕,仔细数的话该有上百道了吧。
细小的刀痕,有一种已经触及心脏的深刻。
看着这些伤痕,她的心中没由来的出现了一种刺痛,似乎她的胸口也被划到了。
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她眼中的伤痛。
他当然不会以为是她忆起了前世之事,但她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出了一些事情的。
对她诚实一些吧,盛青羽。
“这是旧伤,没法愈合的,我此次从黑雪山回来,伤得只是后背。”他没有隐瞒,更不会有欺骗。
离开这里去黑雪山一周时间,他很想她。
同时考虑清楚了。
有些事情,他可以让她知道了。
“啊?”白无幽看着那些伤痕,“可是、可是你这前面的伤口比后面要严重的多了啊。”
而且看着也不太像是旧伤啊,还有最近裂开的痕迹。
一般皮肤疤痕的旧伤,应该是不会裂开的啊。
“这是谁造成的?也是寒千殊吗?”如果不是一般的旧伤,她也就只能想到这是寒千殊造成的了。
盛青羽说出口的话让出乎了她的意外:“不,是我自己。”
自己?
这倒是有点……新鲜啊……
“伤口是三千年前造成的吧?”这个时间段在她与寒千殊的对话中出现过好多回,所以她也只能随口猜测了。
“幽儿?”盛青羽紧张了起来。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别再闭口不言了哦。”白无幽道,“你也知道我今天去寒千殊那边拿了解药,做了一点小小的牺牲,不过也有了一些收获。”
她对他笑了一下,松开他的衣角,转身与他并排靠床头坐着。
“什么牺牲?”他耐不住了,直起上半身,扭头过去,双眸紧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