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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极为窄的甬道处于岩壁之间,若不仔细看的话会误将这一洞口当成是自然凹陷,但走近的时候便会发现正从里面“呼呼”地吹着冷风出来,且那股风里有很浓郁明显的血腥味跟腐臭味,之前廖芸芸闻到的那股恶臭味怕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廖芸芸虽然带着口罩裹着围巾,但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做出捏鼻子的动作,闷声闷气地吐槽到:“呕,这都是这么味啊,我都被熏吐了,比杀猪场还要腥臭。”

陈晏西率先迈开大长腿,单脚轻松的迈进洞穴之中,但因为他身长腿长,所以在里面行动的时候会显得十分的拘束,甚至一度无法正常的行走,只能低着头弯着腰,尽可能双手撑在岩壁上缓慢地前行。

看到他已经进去后顾桐晚也不再耽搁,也不去追问里面有什么,反而很默契地跳了上去。

进去之后顾桐晚发现这个小的通道口其实比看起来要稍微大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需要压低脑袋,所以目测这个通道最多一米五的高度,但整个宽度不足一米,也难为陈晏西这样的大高个进去了。

垫底的是燕返跟两狗子,两狗子体型健壮庞大,进去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露在洞口的尾巴不断地摇晃着,一进去立即兴奋地哈着气,如果不是因为垫底在最后的位置早就撒欢狂奔了,尤其是那股腥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属于变异兽体内的因子完全被激活,褐色的眼睛里咋蓝色的异能波纹不断滚动。

“等等,这些是什么?”廖芸芸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地上,发现原来在黑暗的地面上有一小块东西,拿起来后才发现赫然是一枚打火机。

“打火机?”廖芸芸嘴里拿着,试着打起火,但可惜这枚打火机的燃料已经用光,再怎么打也只能看见微弱的火星。

“或许这里曾经有人进去过。”跟在身后的燕返手指摩挲着岩壁上的泥土,发现这里的泥土比起方才的地方更潮湿,而且两侧的岩壁还在不断地的渗出液体,这表示越是深入里面这里的湿度就越大。

陈晏西瞥了一眼不远处地面上的碎布,冷厉的唇锋微抿,“应该是猎物。”

顾桐晚此时也看到了地面上的那一块零散的衣服碎布,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便脱口而出:“那些人是被负责觅食的雄性雪猿变异种当成了猎物,在被咬死或者晕倒之后被拖入了怪物的老巢。”

\"把人类当成了食饵,而且还会设计圈套,会上到地面进行狩猎,这一系列的行为看下来,这些雪猿变异种的智商甚至已经超过了目前见过的所有变异生物,甚至要优于此前一直蛰居在地下的变异种,这是不是表示雪猿与变异种的结合是成功的?\"廖芸芸小心翼翼地提出的自己的看法,她并非是生物科研人员,但这些年也报道过不少关于变异生物的内容,所以对变异生物有一定的了解,一般来说等级越高的变异生物体内的晶核除了越纯粹外,其智商甚至能够媲美于人类,甚至有自己的族群,有一定的行为能力。

“这些开了智而且还拥有高等智商的生物不比异能者危险,所以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当心,情况不对的话哪怕是跑也要活下去。”

随着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明显,墙边突然大开朗的另一个隐藏极深的地洞豁然出现在视野之内。

不管时隔多久再次想起今日在洞穴内见到的景象,顾桐晚一行人依旧觉得诡谲惊悚。

那绝对是比在看恐怖电影还要令人生理不适的一幕,廖芸芸用手紧紧抵住嘴巴才不让喉咙里的尖叫溢出来。

虽然此前已经见过变异种屠杀人类的断肢残骸,认为那已经是最至今见过最血腥恐怖的一幕,可没想到眼前的场景比起那个时候见过的不遑多让。

七八米位置上布满了一具具人类的以及雪猿的躯干,因为出血量过大,再加上一些肢体已经腐烂,所以很难辨认出到底是手臂还是小腿,只能依稀的判断那有着白色的绒毛的雪猿的一部分身体也混杂在这些断肢之中。

凹凹与凸凸自从出了洞口之后就一直朝着某个方向龇牙,浑身的毛发因应激反应而倒竖着,全身上下萦绕着电流。

顾桐晚顺着两狗子的目光抬起头,蓦地因为顶上悬挂的物体而浑身僵硬。

顶上悬挂着一个个的类似于血色茧蛹的物体,且外面一层薄膜还隐约有血管在流动着,半透明的质地依稀能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手电筒的灯顺着方洞穴顶部的位置慢慢地照过去,结果才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悬挂着的物体多达几十上百,密集恐惧症看了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雪猿变异种的孢子,是从母体上产出的,则表示雌性母体一定就在附近。” 陈晏西手中的冷霜一挥,看起来似乎没有用什么力道,但是却能轻而易举的让顶部其中一个孢子被割落。

“啪嗒”伴随着孢子落地的一声,便看见那巨大的物体中流出一股黄褐色的液体且还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廖芸芸按捺不住好奇心往前挪了好几步,这些年在新闻部让她对任何没有见过的事物都会产生兴趣,左手拿着手枪,右手则是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咔嚓”

因为黑暗导致手机闪光灯自动校对拍照,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一阵光有了反应,孢子内的东西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一截还未形成毛发但呈现出诡异的干瘦手掌穿破孢子外层的薄膜展露出空气中,吓得廖芸芸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

“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廖芸芸下意识地往后退,又想起自己左手上的手枪,于是赶紧将枪口对准了试图要刺破薄膜出来的生物。

“雪猿变异种便是从孢子出来的,看这个大小还是未成熟体。”陈晏西眼眸之中酝酿着一层冷厉。

顾桐晚看着头顶大概还有几十处孢子,便问道:“正常变成完全体脱离孢子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陈晏西的冷霜再次抬起,这次又落下两个孢子。

尽管洞穴顶部有十几米,但这些孢子坠落撞击地面的时候并不会立即碎裂,这表示孢子内的生物有很强大的身体构造。

顾桐晚面庞上冷色渐浓,自己首先抬起冲锋枪朝着已经挣扎露出半个脑袋的怪物射击,因为她此刻的视野犹如白昼,所以尽可能的一枪爆头。

廖芸芸被冲锋枪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了下来,才扣动手枪朝着其中一个也试图从薄膜中出来的怪物。

除了顶上的孢子外,在这个岩洞的周围也有一些孢子,只是这些孢子更小一些且外头的孢子并非是半透明反而异常的红艳。

“呀,这些又是啥?”廖芸芸因为后退太猛,结果发现自己居然一脚踩在某个柔软的物体上,抬起脚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黏糊糊的质感。

低头瞬间头顶上的手电筒也刚巧的照在脚下,便发现被她一脚踩碎的小孢子哪里是什么生物,而是一颗颗五官扭曲且已经变形的头颅。

头颅已经被孢子内的酸性消化液体腐蚀得只剩下半颗,脸上的皮肤也呈现出融化的状态,只有一颗眼珠子垂挂在外头。

廖芸芸吓得眼泪当场流了下来,但手里的枪还是握得紧紧的,余光瞥见旁边的燕返已经使用异能释放出七八枚冰锥,且每一枚都十分精准地打在了头顶上的孢子上。

伴随着“啪嗒”的声音此起彼伏,头顶上孢子很快便被打了下来,炸裂出来的孢子溶液溅在了所有人电脑裤腿上,廖芸芸忍住心里的恶心感重新调整姿势,目前所有能看见的范围全都是他们几个人的手电筒打亮的,因此她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不过好在她现在面对突发事件的反应比起以前要迅速很多,随着手腕使用力度,枪口重新被转移到左边刚落下来的孢子上。

虽然孢子散落了一地,但大家还是配合极佳, 几乎是所有的孢子都是被陈晏西与燕返打下来的,凹凹跟凸凸也没有闲着,从一开始进入这里后两狗子就忍住想要飞檐走壁将洞穴顶上的东西弄下来的冲动,待看见顾桐晚等人动手之后两狗子才龇着牙用尖锐的爪子将地面上还在蠕动的孢子尽数撕裂。

廖芸芸发觉暂时没有危险之后便拿出背包中的荧光棒,这根荧光棒是末世之前她户外旅行时候购置的,这些年一直保存得很好,原本是打算没有电源的时候在家里照明使用,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在这里派上用场。

整根荧光棒比起电筒可以照射的范围要更广一些,至少现在可以依稀辨认出她旁边的究竟是陈晏西还是燕返,也终于能够看清楚在黑暗之中完美隐身的凹凹。

这边正在解决雪猿变异种的时候,另一条甬道上范勇一伙人正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覃思手里的手电筒不断地乱晃着,她也是几分钟之前才知道范勇跟覃聪的计划,于是撇着嘴问道:“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能量石,你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人也没救得了,方才那几个人回去之后不知道要在其它人勉强怎么煽风点火呢。”

覃聪一路上则是低着头查看手中的检测仪,且时不时停下来跟身边的男人的交流着。

覃思看到这几个男人愣是没有理会自己,于是便生闷气似的故意停了下来,原本还以为会有人回头发现她的,结果随着前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覃思才猛然发现自己被留在了这黑魆魆的甬道中。

这几个该死的男人居然真的一点儿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况且一个是自己男朋友,一个则是自己的亲弟,覃思火冒三丈的同时又惧怕着周围的一切,于是便忍不住焦急喊道:“诶,你们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急的缘故,这走着一不留神脚下磕绊到,结果直接摔了个p股墩儿。

“哎哟吗,疼死我了。”嘴里抱怨着,但同时却觉得戴着手套的手掌却触及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等用手电筒一看,就在自己摔倒位置的半米外残留着不少锈红色的粘稠液体。

覃思起初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液体不仅粘稠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铁锈味,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叫她差点儿忘记了呼吸。

几乎是双手双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覃思也忘了被摔疼的地方,有些不管不顾的往前跑着,且一边跑一边不忘记朝前面大喊:“范勇,小聪,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前边那几个人此时也发现落单的覃思一直没赶上,于是便停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覃聪担心自己姐姐出事已经打算往回走,可没想到覃思自己从黑暗中跑回来,且一边跑一边喘着气,嘴里还在念叨着:“有怪物,有怪物,这里一定有怪物,咱们赶紧跑。”

覃聪跟范勇就着微弱的灯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窥到了狐疑,覃聪倒是耐心地问:“姐,这会儿可不能乱说话啊,咱们这一路走过来不都挺顺利的吗,哪有怪物?”

覃思便将刚刚被绊倒后在地上看到的血渍以及类似人类的断肢说了,原本以为会让几个人提高警惕,但没想到覃聪闻言却笑了起来:姐,我跟姐夫刚刚可是走路中间的,要底下真有血渍的话怎么着也能发现的,怎么可能……”

“噗嗤!”

原本范勇也被覃思的话给逗笑,另一个人更是不客气笑出声来,覃思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可就在覃聪的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痛苦起来,随即一声轻微的类似被拧断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液体飞溅的细响。

在众人的目光中覃聪的脑袋就这么与脖颈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