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问：“道长，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想要变得更强，您现在不是已经足够强大了吗？”
“嚯哦？你怎么知道贫道的目标的？”李长生笑着说。
韩毅回应道：“道长，您跟我不同，您本来就站在山顶，探寻着世界的真理。但您似乎也认为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去接触真理，所以当年咱们一起讨论各种各样的现象时，你才会那么开心对吧？”
李长生没有说话，抬起头对着天空。
他睁不开眼，即使睁开入目的不过是一片虚无。
“你知道贫道眼中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啊？”
“你闭一只眼，用手捂住睁开的另一只眼，就能看到贫道所见的世界了。”李长生笑着说。
韩毅试了一下，看到那无尽的虚无，心神受到震动。
“这是所有盲人眼中的世界。”李长生说。
韩毅咬着牙：“道长，那....那您现在打算....”
“怎么？你以为贫道认命了？哈哈哈，贫道还没那么脆弱啊。”李长生哈哈大笑。
他抬起并不灵敏的右手，颤颤巍巍指着天空：“贫道走过世界，见到了无数的风景。可那高天之上，还是一片神秘啊。”
韩毅抬起头，看着明媚的天空。
这时，他才陡然发觉眼前之人心中怀揣着何等的理想，又是在这般挫折之下，依然有着奋发向上的坚韧精神。
“好了，你也不用来安慰贫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贫道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做而已。”李长生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拐杖离开了。
韩毅看着李长生离去，久久未语。
等到他回到了皇宫，跟李莹他们复述了这段对话之后，几个人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结果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李独秀皱起眉。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张二娃在一旁说道。
李莹看着沉默的韩毅，问道：“韩毅，你怎么看？”
“陛下，我觉得.....还真道长一定是去了天外！”
韩毅忽然十分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伤得了他吧？就算是他自己弄伤了自己，那又何必呢？道长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去往天外做准备，所以....”
韩毅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到底对不对，只是他觉得李长生也不大可能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吧？
练功出了岔子也不大可能啊。
可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李长生会行功出错走火入魔，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天外。
“那天外到底有什么？能让他伤成那样？”李独秀一脸奇怪。
他身上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啊？
神兵的威能吗？
什么神兵能伤到他？
李莹沉默了下，忽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后的方针需要改变一下了。”
“嗯，若是天外真的存在着什么连还真道长都无法抗衡的东西，怕这些所谓的神兵主，也将是大麻烦。”
.......
李长生走到山间，坐在溪边伸出右手感受着流动的溪水。
“他们大概会怀疑那帮神兵主吧，呵呵呵呵。”
李长生又不是闲着没事儿去皇都走一圈，他就是想着让那些神兵主不受信任，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来说，他们会推测自己去了天外才变成这样。
然后再结合过往一推敲，整件事情就联系起来了。
那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人妖战争！”
李长生收回手，深吸一口气。
“那些神兵出现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收集关于这个世界所有事物的信息！”
李长生在盲眼之后，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因为神兵的源头什么都不要，那作为生灵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就是他们本身了！
“那些神兵主操控的神兵，影响到了周围的事物，就会将其覆盖，带走或者说抄写一份复制的信息离开。因为事物的存在有其微观本质，那么神兵的源头要的，很大可能就只有这个了。”
神兵的源头既不需要献祭，也不需要神兵主自己的力量，更不需要去掠夺生灵的血气，生命，也不需要天地灵气。
那在李长生现今的认知当中，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它在收集关于事物微观本质的信息！
所以李长生才会故意在皇都走一圈，引起某个神兵的注意。
如果说事实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
“这个世界，没有比我更优秀的生灵！”李长生笑道。
咻！
一支纯白色的箭矢，忽然朝着李长生的头颅袭射而来！
李长生拿起拐杖，朝着后方轻轻一点。
啪！
轰！
箭矢跟拐杖触碰的一瞬间，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动手！”
几个人影从树林间穿梭，有的藏在暗中如同阴狠的毒蛇死盯着的李长生。
有的站在了李长生的背后，手持着各种各样强大的神兵，眼中满是仇恨。
李长生从溪流里艰难的站起身，爆炸倒是并未伤到他，只是有些狼狈。
“诸位，为何无故偷袭贫道，你们不知道贫道是谁吗？”李长生感受到周围人那种怨恨和仇视，有些不理解。
“还真！”
“是你杀了清柚她们！”
“我们要给他们，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被仇恨驱使的人啊。贫道还以为是你们手中的神兵给你们下达了命令，让你们来袭杀贫道呢。”李长生笑了声。
“别废话！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猛地，一道光柱忽然落在李长生的身上，光柱之中带着一种绝对的禁锢之力，让李长生根本无法逃脱！
于此同时，暗中的箭矢、冰刺、火球以及闪电从四方杀来！
正面，一刀手，一剑客还有一个赤手空拳，手上带着指虎的大汉冲杀上来！
嘭！
李长生伸手，仙力迸发形成一道火焰高墙！
轰！
“给我死！”
指虎大汉一拳轰碎了李长生的火焰墙，周围的攻击也落在了李长生的身上！
噗呲！
噗！
箭矢刺穿了李长生的肩头，长剑划破了他的胸口，弯刀斩断了李长生的左臂！
鲜血喷洒，而此时李长生也感受到那种禁锢之力消失，仙力包裹着掉在溪水中的左臂迅速撤离跳到对岸。
“多少年了....贫道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李长生笑着，右手拿着左臂按在喷血的肩头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长生的左臂和肩头断口居然开始紧密的结合起来，血液不断流回他的身体中。紧接着数位神兵主就看到李长生的左臂跟伤口不断蠕动，居然恢复如初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人？”
断肢续接？
这怎么可能呢？！
“似乎你等，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你们难以想象的事物。就如同你们手中的神兵，你们也不知道它们是怎样的。”李长生转头，看着一旁那个砍断了自己手臂的刀客。
刀客一脸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长刀正在吸收李长生的鲜血。
“原来如此，贫道知道了。”
“你！”
李长生活动了一下左手，笑了起来：“尔等，不会真以为能杀得了贫道吧？”
“杀！！”
猛地！
李长生周身仙力冲出体外！
真字闪电顺着李长生一指向神兵主身后的丛林，如同一道白线划过！
噗呲！
“啊！！”
一个白衣少女倒在地上，头颅上穿出一个血洞。
“雪儿！！还真，我要你死啊！！！”指虎大汉眼中满是痛苦愤恨，热泪洒下朝着李长生冲杀而来。
“老三，冷静点，没了张雪的神光控制，我们打不过他....”
轰！
“火，焚，天！”
嘭！
一股巨大的火焰从地表四周升腾而起，将李长生方圆千米之内尽数化为火焰的海洋！
紧接着，一道道雷霆在火焰中穿梭，收割着神兵主的性命。
但也有的神兵主，似乎有着极强的保命能力，身上张开了一层金光闪闪的盖子，挡住了火焰跟闪电。
那神兵主眼神惊恐，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多神兵主，居然杀不了一个重伤的人....
重伤？
“他装的？！”那神兵主惊恐不已，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性。
“不，贫道确实受了伤。”
李长生收割完其他神兵主的生命，来到了最后一位神兵主面前。
“你....”
李长生笑着，伸出手掌一按。
啪！
“不可能！就算是三位武仙联手，也不可能.....”
“不可能打破吗？可惜，就凭你们，杀不了贫道啊。”李长生一只手掐着那神兵主的脖子，直接将其打昏了。
等到处理完后续，李长生抓着那神兵主，来到了此前自己隐居的山洞之中。
取出锋利的小刀，李长生在他的腿上划开他的肌肉。
“嗯，没有错，跟以前观察到的数据是一样的。那脏腑呢？”
李长生进行着解剖观察，哪怕是没了视觉，他也强打着精神观看着神兵主的微观本质。
“脏腑也没问题。”
“那就是大脑了，怎么在他活着的情况下调查大脑呢....对了！可以控制他的脏腑！”
李长生想到一个好点子，利用自己的仙力侵入他的脏腑之中保持住身体机能。
进而，李长生完成了自己的研究。
“是这个！”
李长生捕捉到了这个神兵主离世之前最后的那一丝奇特的精神波动。
这是存在于脑海中最深层次的泥丸宫之中的潜意识，即使是李长生不这样解剖，可是捕捉不到的。
“神兵主们，潜意识之中会有一种特殊的律动，这种律动大概率就是能沟通神兵的关键！这也是神兵源头择神兵主的条件！”李长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