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教学楼前,有几十位家长,愤怒声讨小孩子天赐的暴行和阿点老师的偏心袒护,要求学院将天赐交出来,立即处死!
士可忍孰无可忍,一个来历不明的贱民,竟然对高等姓氏贵族施展校园暴力,简直该死,还有那个骚货,竟然袒护那贱奴,应该一并处死!
不给说法不走!
尤启航不知道在内院发生的事情,找到阿点老师,阿点老师轻描淡写:“天赐是在教那些学生做人,是难得的机会,他们缺少的就是教育,而天赐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应该感激才对!”
尤启航无语,知道那小子肯定又是把那些高傲少年给揍了,而且不止一顿,心里也跟着痛快,但是,这些家长可不是省油灯,见阿点一点都不在乎,有点生气:“现在他们堵在教学楼大门,吵吵闹闹的,学生都是你的,你想办法!”
尤启航气囔囔的走了,从后门走的,走了两步就站住,看到俩老头,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不好:“别给我添乱行不行?求你们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不是好人似的!”,独孤秀嘚咕,尤启航心里骂人:“你们是好人吗?你们心里没逼数?”
独孤秀拍了拍尤启航的肩膀,“你应该感谢天赐这么做,如果他被人悄无声息的弄死了,这个神学院将变为坟场!”
尤启航大惊:“啥意思?有人要杀天赐?”
“可不是么,就是前几天,小天赐独自一个人去了城里,差点没回不来,城里某条街上多了几具死尸那件事你知道吧?那些人都是刺客,被天赐反杀,我猜测,那些杀手要么是那西 贵族家庭人豢养的,要么是雇佣的,天赐这么闹,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他们把暗杀改成明杀,因为无论天赐有什么意外,那些家族都脱离不了干系...我孙子聪明不?而且,只要他们敢明着来,我们俩老头就有事干了,嘿嘿,你懂的!”
“天赐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那些贵族有矛盾,让他们不敢背地里对他下手?”
“对了,聪明,只要小天赐发生一点意外,人们都会怀疑是与他有矛盾的这些家族下的手,我更有理由,我会正大光明的灭了这些家族,绝不留情!”
“你若是为难,就不要管,给我个理由,我去灭门!”,独孤秀拍了拍尤启航的肩膀,尤启航脑袋眩晕,差点跌倒,巴沙城这支尤氏虽然不是自己的近亲,但是都是一个大家族,被灭门?
好像也行!
尤启航又回到教学楼大门口,呼喊:“校园卫何在?来人,把这些人统统给我赶出去,不服者,直接送官!”
“你敢,可知这学院是谁的学院?没有我们这些大家族拿钱,你们吃屁去?”,有家长怒不可遏!
尤启航毫不在意:“你可以不拿钱,谁都可以不拿钱,我无所谓...来人,打出去!”
矛盾激化,一场混战,一场流血冲突,到底还是把那些家长打出了学院。
但是,矛盾就此产生,仇恨也就此结下。
贵族们通常都以尤家马首是瞻,但是这一次不行,不但孩子在学校被校园暴力,而且家长也被打的屁滚尿流,尤家破例不出面,那么这个仇就自己来报。
巴沙城其余几大姓氏联合起来,家丁家将等数千人,对神学院发起了攻击,要求学院交出天赐,交出阿点,尤启航引咎辞职,否则,没完!
尤启航也没客气,当然不会亲自出手,也不会让老师们出手,而是让校园卫出手,打,别客气,死人也不怕!
俩老头在空中看热闹,天赐和阿点跟没事人一样,整日在演武场探讨切磋。独孤老头一边喝酒一边八卦:“那个阿点对天赐有点意思啊!不是人啊,天赐才六岁,还是个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老郎头斜了一眼独孤老头,“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对天赐有意思了?自作多情!”,“屁,我那外孙天上难找地下难寻,人见人爱的,不过这老师也忒大了些,再过十几年她都半百徐娘了,我外孙才十几岁,还是不合适,不行,我要棒打鸳鸯!”
外边不但发生了流血事件,而且死了人,校园卫和贵族的人都有,事终于闹大了!
尤启航让人报官,让衙门出面。
衙门出动数千兵力,暂时控制住局面,但是对峙并没有改变,双方已经杀红眼。
神庭,尤东升听了神职人员的汇报,气得大骂:“一群蠢货,猪狗不如的玩意,神学院是什么地方?是神庭的神学院,代表神庭的尊严,这不是打我脸吗?贵族?谁他妈的封你们的?神庭封的,能封你,也能拿回来,听说前几天街上死人了,我也没在意,又听说是因为刺杀那孩子失败,他们是猪吗?一定要跟那孩子过不去?不要说杀了那孩子,那孩子但凡受一点伤,那些贵族都得家破人亡,惹谁不好,非要惹他?猪,蠢猪!”
“带五百神卫,传我神谕,让他们撤回来,学生乖乖上学,否则,我将亲自出手,那些闹事的,一个不留,全杀了!”
五百神卫呼呼啦啦来到现场,传达大主教神谕,然后立即清场!
闹事的人丢下十几具尸体捂着被打坏的脑袋,回去了。
窝囊,实在是他窝囊了,堂堂贵族,不但没讨来说法,反而被宰被打,连神庭都保护那个贱民,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课堂上,天赐笑着面对同窗,同窗们整齐摆出的媚笑。
从此,我们都要做乖孩子!
天赐又拿起书,面对所有的乖孩子,进行深情地讲述:“魔鬼在你们心中,你们要接受试炼,磨砺你们的心,让你们懂得,神赐给你们的爱不是理所应当,要懂得感恩,你们得来的一切都是靠祖上的福荫,当那些福荫被你们用来挥霍的时候,你们离下地狱也就不远了!”
“神爱世人,不仅仅是爱你们,他爱他的信徒,所有的世人都是他的信徒,没有贵贱,神只爱信仰他的人,当你们把神的赐予当成理所应当的时候,神就会剥夺你们的一切,孩子们,醒醒吧,你们的心被污染了,无知的傲慢蒙蔽了你们的双眼,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没有祖宗的福荫,你们一无所有...”
学生们翻阅经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孩子念的那一段,但是,此刻感觉好神圣,好有道理。
“没经过苦难就不知道幸福,就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不知道悔改,我还揍你们!”
这一段显然更不是书上的,但是都记住了。
尤山再一次回家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彬彬有礼,对待下人也不再傲慢。这让下人们很害怕,跪在公子面前:“我哪儿做得不对,你打我,不要这样好不好?”
尤山叹气,那孩子说的好有道理,跪习惯了,真的就站不起来了。
贵族们闹事被神庭和朝廷生硬的镇压,都不给解释,朝廷神庭和学院如此维护一个贱民,让人愤怒,没有人问一句为什么,而是只想到窝囊和脸面,想到报复。这一次大家族尤家没有掺和此事,但是,没掺和不代表没意见,先前刺杀没成功,为了安抚刺客组织没少花钱,还得想办法隐瞒消息,家主尤叮铃也有些窝火,难道对一个小小的小崽子就真的没有办法?
尤叮铃让孙子过来,打听那孩子的底细,尤山提起那孩子,眼神竟有崇拜,“我没见过这么好的人,他在挽救我们,不让我们走进地狱,他很慈悲,指出了我们的缺点,告诉我们,神爱什么样的人...这是在家族得不到的,他是个孩子,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神!”
完了,尤叮铃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把这孩子塞回去重造,气冲冲的赶走了孙子。这孩子被洗脑了,没指望了!
难道,这一届的圣子与尤家无缘了?
尤叮铃还是不甘心,刺杀和明杀都不行,该怎么办?
尤叮铃不敢把自己的杀心暴露出来,特别是不敢让尤东升和神学院那边知道,若是让他们知道,尤家可能被灭族,尽管他们也姓尤。
那几个贵族家族现在憋着气呢,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死的人多的,是姓林的那一族,似乎有机可乘。
尤叮铃令人摆宴,专门招待了那些受委屈的贵族,告诉他们,他同情他们,但是,不支持他们闹事,这话要传出去,证明尤家的立场。
告诉那几家,要去神庭赔罪,要给神学院一个说法,道个歉。众人越加不服,越这样越不服,不服,这顿饭就没白请。
老狐狸不是近亲产物,有点头脑。
林家人偷偷摸摸找到老爷子,讨教方法。
老爷子不赞成他们还去报复,但是,无意中说起,真圣堂有些残余信徒,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动不了神庭,动不了神学院,动不了朝廷,还动不了被他们喜欢的孩子?造个谣,就说真圣堂被灭,其实就是那孩子捣的鬼。
巧不巧,我的天,居然让他蒙对了!
因为真圣堂最先对那孩子动的杀心,这事外人不知道,但是尤叮铃门清。
林家主很高兴,智者就是智者,轻易的就拨开了迷雾。
小天赐倒是没有想到,到现在还有人敢算计他,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不说自己很厉害,那俩老爷子可憋着坏呢,等机会还等不到,雪中送炭,他们得乐坏喽。
少年们对天赐越来越崇拜,全然没有了仇恨,连被揍的最惨的都心服口服,上课不用老师,只听孩子讲课。
这孩子就是厉害,讲经讲法不但头头是道,而且,引导人的思想,不知不觉的就按照他的路线走。
天赐也不再戏弄他们,而是真的本着挽救一个是一个的决心,真诚的把这些少年引导到正确的人生轨道上来。
就是这么牛逼!
天赐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自己那个小便宜徒弟了,不知道当了皇帝的小纳吉开心不。
天赐没打招呼,也没有刻意隐藏的自己的行踪,出了神学院来到城里,他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有人不甘心,也不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对自己进行刺杀。
皇宫就在巴沙城内,经过扩建,已经有了很大的规模。一个小孩子独自走在街上不是什么引人瞩目的事情,但是天赐还是发现了有一些人在跟踪自己,但是不知为什么,好像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
自己不知不觉成了让很多人惦记的焦点,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也不怕,最起码神庭到目前为止是保自己的,朝廷更不用说,自己对他们有用,神院更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虽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不杀自己,那就不是敌人。
剩下的就是尤家及那几大家族。
看纳吉,不过是由头,见纳尔海才是目的,旁敲侧击一下,看看皇室的态度,主要是关于他们的野心方面的。
天赐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成熟,六岁多,好像还应该处在撒尿和泥阶段,现在自己玩起了阴谋诡计。
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好像不是刺客而是眼线,探查自己行踪的,接下来可能那些人会把自己的行程路线汇报上去,然后才会安排刺杀。
天赐买了两盒小糕点,很甜的那种,看徒弟总得意思意思,带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
一手一个食盒,拎着,迈着小方步,从容不迫的来到皇宫大门,侍卫拦住,天赐自报家门:“神学院学生独孤天赐,前来见你们陛下也是我的徒儿!”
天赐大名连侍卫都知道了,当下换上极为高兴的脸,主动带路,过了几道门穿过好几个院子这才来到皇帝的书房,这个时间,好像正是皇帝的读书时间。
现在皇帝没有亲政,没有政务,现在就是读书练武学习礼仪,据说皇帝的老师就有二十多个,每日对小皇帝连番轰炸。搞得小皇帝每日头晕脑胀,可怜兮兮的,眼睛里经常含着泪花,流着泪偷偷的自言自语,“师父,你咋还不来呢,我都想死你了!”
盼星星星星就来了,正在被老师训斥的小皇帝突然抬头,看向门口,那个令他十分想念的人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食盒。小皇帝愣了愣,接着“哇”的一声大哭,扔掉手中的笔,跳下凳子,扑到天赐跟前,搂住天赐的脖子,大哭失声,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小天赐放下食盒,也搂住纳吉的脖子,两个小孩子,一个哭一个安慰,令人动容,就连严苛的老师也不忍心:“今天上课就上到这儿,你们好好玩一玩吧!”
老师走了,也抹了抹眼睛,太感人了,都不忍心了,谁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的,那还是个孩子,这么祸祸,把童年都给祸祸没了。
两个孩子抱着哭了一会儿,马上又笑了,俩孩子坐在地上,开始吃糕点,你一块我一块,你一口我一口,甚至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谁也不嫌弃谁。孩子不回忆过去,因为他们的人生历史还短,唠嗑都是一些云山雾罩的东西,有时候还各说各话东拉西扯,谁也搞不明白对方说的是啥。但是这不耽误两个人兴高采烈,越唠越热闹,甚至以水代酒,干杯的不亦乐乎。
纳尔海得知天赐来到,放下手头一切,匆匆忙忙从勤政殿赶来,就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交谈,暂时没有打扰,而是站在外边看着,看得热泪盈眶。
对这个小皇帝,他的亲侄儿,他真的心疼,也是真喜欢。
天赐早已经觉察到纳尔海的到来,只是装作看不看,不经意的把纳吉的注意力引到门口,纳吉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说道:“王叔,我再玩一会儿,一会就学习!”
天赐已经站起身,随意的把两个食盒摆放在一边,站起身,对纳尔海笑了笑,也没有吭声。纳尔海进屋,摸了摸纳吉的脑袋,说道:“今天你高兴,你师父又来了,可以多陪他玩一会儿!”
纳吉当即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天赐的手出了屋门,来到皇宫的大花园,找宫女要来了风筝,两个孩子随着风筝一起放飞起来。
纳尔海跟着,陪着两个孩子欢乐,并帮助放风筝。
孩子就应该给属于孩子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