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汉拍了拍小双的肩膀:“兄弟,这就是我给你养的马,这就是我给你养的军队,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必胜!”
小双对乌汉郑重其事的抱拳:“多谢诸位哥哥,多谢你们培养了这一支天骑军,未来,我们在一起,就让这支天骑军为我们打开神道大门,去消灭那些自以为可以高高在上的神灵!”
乌汉喊道:“天骑军!”,众人高呼:“天骑军!天骑军!”
小双看着这些热血汉子,心中欣慰无比,无论是前世今生,他最希望的就是那种不掺杂任何私心杂念的真情实感,在这一世,他在这群草原汉子身上再一次体会到了那股热血情感,那是一种可以以命相托的情感,比任何感情都来的干净而纯粹。
小双与乌汉等十兄弟席地盘坐,小双拿出天蜀酿,那个他认为最好喝的烈酒,与众兄弟一人一坛,边喝边聊。
远处一个山坡上,红衣女子痴痴地看着那个与自己的父亲叔伯等兄弟相称的英俊青年,有一种失落,但是,更有一种期待。
幼小时,你便是我的心之所属,如今我长大了,我等了你十七年,我不会再放过。
李乐童李乐天这两个与小双最亲近的人也没有凑到跟前,没有打扰那些兄弟相聚,但是,他们极为羡慕,他们都看得出来,自己的师尊只有和这些汉子在一起时,才是那个最真实最纯粹的人,没有一丝杂质,心境无垢。
红庙村九子也在高坡上看着小双等人,小阳叹道:“曾经,我们小的时候,就像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块窝头一个甜瓜甚至一粒花生,我们都会分着吃,那个时候,一睁开眼睛就想找到这些兄弟,一起进学堂,一起下河摸鱼,一起打闹...但是,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天地而不允许别人进来?我们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做自己的主人,也开始学会了不与外人分享自己的东西,久而久之,我们疏远了,就算是亲热,只不过还是顾念那一缕乡情,是被那股乡土之情捆绑的亲情。与小双和这些热血汉子比较起来,我们真的缺少修行,缺少一股子热血亲情。”
小瑞一直看着那些汉子,良久,他悠然叹道:“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我们在红庙村重新来一次,我会向他们一样,把心拿出来,让你们看到,我也有一颗无垢的心!”
小双与众兄弟聊天聊到酣处,小双道:“你们都是我在这一世第一次结拜的好兄弟,我想和你们长长久久,哪怕有一天我到天上去,我也要把你们带在身边。所以,我在这儿住的这一段时间,我要再对你们进行锻体改造,为你们打开修行之门,哪怕是不能成仙成圣,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寿命悠久,最好是和我一起地老天荒。我有私心,不是利用你们战场厮杀,而是,我舍不得你们,我想让你们一直陪着我!”
乌汉拍了拍小双的肩膀,说道:“兄弟,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何尝不是永恒?我们兄弟在一起,可以喝酒,可以以命相托,你无论在哪里,你的心里始终路个位置装下我们兄弟,这就足够了!”
小双摇头,“那不行,今后的路上,若是没有你们,我的人生将残缺不全,听我的,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为你们脱胎换骨!”
小双让乌汉等十兄弟把他们的家属都聚在了一起,然后,带进乾坤图,并在生命之树下,起聚灵大阵,以乾坤大世界无尽的灵气,为他们洗精伐髓,让他们脱胎换骨。
小双和红庙村九子坐在一起,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像是小时候一样,围坐一圈,然后躺在草地上,脚一小圈,头一大圈,双手垫着后脑勺,两眼看星。
七现二隐的北斗星,静静的在天上忽隐忽现。小瑞问道:“小双,若我们真是北斗九星的一缕魂魄转世,我们未来还要回到那里去吗?其实,我也想和乌汉他们一样,成为你的兄弟,永远的留在你身边!”
众人皆抬头看向小双。
小双翻身坐起,又拿出十坛酒,给兄弟们一人一坛,与众兄弟同饮,说道:“其实,自从那个禳星大阵被破掉之后,你们和天上星君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若有一天他们想强行收回你们,你们大可以反击,而且,你们之所以降生在红庙村,是教书匠不忍心看着你们就此魂散天地。他让你们轮回,给了你们重生,那么你们就是你们,我父亲只是救了你们,而不是救那些星君。但是,你们若是非要认为自己就是那些星君,将来你们也大可离去,只要不为敌,我们就不是敌人。”
小瑞道:“过去,当我觉醒一点神君意识,就把自己当成了星君,所以,过去的种种作为也盖因如此。现在,我想摆脱,我想成为真正的自己,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若是能重来一次,我要彻彻底底的变成自己,成为你的兄弟!”
“舍得?”,小双看了看众兄弟,众兄弟热切的看着小双,用力点头。
小双与众人碰了碰酒坛,“接下来,我们走到西边去,我们的家乡和父老乡亲都在那里,让我们找一找来时的路,也许,我们会有办法。”
家乡,多么美好的字眼!
小双又躺在地上,众兄弟也随之躺下,望夜空夜色,月亮很圆,今天是五月十六。
小双做了一个梦,他和小伙伴们在一处草地上奔跑,身边有不少鹿,还有白兔,他们在一起过家家,盖了一座房子,像天那么大!
......
一行人沿着小双曾经走过的路兜兜转转,临近张武,小双让大家把所有马匹放进乾坤图,这么多人骑着这么多高头大马实在有些拉风,不低调,不符合小双公子一向低调沉稳的性格。众人也没啥好说的,放弃了骏马,不是还有两条腿嘛。
小双拍了拍李乐天的肩膀,开玩笑道:“近乡情更怯?现在你的父母都在都城那边,张武是过去时,在这里,留下的只是记忆而已,一个没有父母亲人的地方,再亲近也只是曾经待过的地方。”
李乐天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师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我小你也小,甚至你比我更小,你已经是行万里路的人了,而我在这座城池里当个纨绔,称王称霸,自以为张武之大便是天下之大,目无余子自视甚高,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的那些猖狂是多么的可笑。我从这座城池认识师父,也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这么多年,我从街头混混变成一个修行者,变成一个心有天下的人,都是因为师父你!”
李乐童背着手,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插嘴道:“比如,就像是这街摊上为几文钱的散碎银子争争抢抢,我们那个时候看来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等我们在皇宫为了一把椅子头破血流的时候,上边的大修行者看着也如同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高度和角度看同样的问题心态完全不同。我们走到这一步,回过头再想想过去的种种作为真有些汗颜,所以,所谓的眼界就是在不断提高自己的认识层次提升的。师父,你说是不是这样?”
小双摇摇头,“你们说的不尽然,人世间的烟火气怎么来的?不光是酒色财气,更是人与人之间那种说不来的相互拆台和相互补充。人世间,不可能人人都是纯洁圣人,天下为公大道无私,若都如此,这个世界这个人间也太假了。我们站得高,未必就有看不起那些争争讲讲的人的资格。凡人之间的争斗是人间烟火气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只要这种争斗在可控范围内便不会影响人间的运行轨迹,是可以接受的。反而,是那些掌握至高权利和能翻云覆雨的人的争斗才是最有害的。前世神战的时候,为什么人神之间不共戴天?那就是因为,神擅自插手人间事务,甚至,将人间当做他们显摆他们本是的试炼场,翻手之间可以决定人间祸福。甚至有的邪神,豢养人类为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乐趣。还有西方那些神教,他们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所谓的神民是第一等种族,是受神灵庇护的优等种族,而像清明天下等地的人是劣等的,没有资格与西方神灵庇护下的优等种族享受同等的生活。这一切的矛盾,造成了人神不可调和的矛盾,神掀起灭世之战,人间为自保与神争斗。所以,我们可以站得高些,但是,不要耻笑贫民百姓为了自我生存耍一些小心机,只要不出格,都可以容忍,当然出格的绝对不容。然后,我们的目光放在更远处,为的就是守护这个天下的百姓,让他们在红尘烟火中活的更好。”
如今的张武城祥和热闹,初夏季节也正是好季节,满城海棠花白的红的格外鲜艳,众人赏花看景,看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体会着市井中浓浓的红尘味道。老夔不同,专门盯着路边各式酒招子,然后一会儿碰碰小双的肩膀,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乐天。李乐天早知其意,但是也学着小双的样子对他不理不睬。就在老夔想发泄时,小双问李乐天道:“你们家在这里的府邸,还有吗?”
李乐天道:“应该还有,与我爹书信来往中,他还说过,他不喜欢那座皇宫,他越来越想念张武的院子,想起那些简单的日子。”
“那就回到府邸,府邸应该还有些人,我们买些蔬菜食物,在府上摆一桌!”,小双领着人,转过几条街道,在一处街边摊,开始挑选各类蔬菜肉食。老夔是想去酒楼的,但是,拧不过小双,但是,手里提着一口大缸,显然是一缸酒。老夔时常提起酒缸,轻轻拍拍,酒缸那沉闷的声响让他很过瘾,这一缸酒,够过瘾一阵子了。
很快,众人回到李乐天在张武的府邸,下人们见这么多人进入院子,那些并不认识李乐天的人想要阻止,李乐天解释道:“我是这个府邸的主人,我叫李乐天,你们没听说过?”
这个府邸到底还是有些老人的,哪能不知李乐天是谁。立即跪倒磕头:“奴才参见太子爷!”
李乐天让下人把蔬菜肉食带出厨房加工,吩咐道:“在冬暖阁设宴,你们去忙吧!”
下人们赶紧去忙碌,下人们小声相互探讨:“不知道太子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谁,咋那好看,都长得跟天仙似的!”。“太子不恋红尘,抛弃太子之位,一心求道,如今怎么回来了?”
“快点忙,少在这儿瞎议论,不该你们说话的地方,嘴都严实点!”,管家声音严厉。
老夔无心逛风景,拎着酒缸拉住一位女子,大嘴一笑吓人一跳,尽量显得和蔼可亲:“姑娘,先带着大爷去冬暖阁,这东西怪沉的,我就不看风景了!”
小双也没有搭理他,与李乐童李乐天带领红庙村九子在府内大湖湖畔转圈,湖水碧蓝,水鸟翱翔,好一幅人间图画,虽然比不上乾坤图灵湖之畔,但是,正如小双所说,光说风景,人间才是最好的风景。
逛了一会儿,管家老张便来到众人面前,躬身行礼:“冬暖阁酒宴已经备好,还请太子入席。”
李乐天招呼众人,来到冬暖阁,众人坐下,此处果然登高望远,敞开式的飞檐阁,可见青天可见白云,更可以临水远眺,把酒临风,心中畅怀。
正喝着酒,小双向府邸大门外望去,那一处街道,已经围满了人,起初小双以为是自己等人回来,消息传出,惊动了府门官场之人,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是一队头戴孝帽身披孝衣的人跪坐在府邸大门前,有人伸冤,得知太子爷回归,请求太子爷做主的喊冤队伍!
李乐天等人也发现了异常,这时,府内冲出一支队伍,极为干净利落的将那支身穿孝衣的队伍清除,并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李乐天看了一会儿,对身边低头看脚尖的侍女说道:“去把张管家叫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侍女蹑手蹑脚而去,不多时,张管家来到,卑躬屈膝,诚惶诚恐。李乐天看着管家,似乎并没有见过,可能离家太久,这处府邸成了皇家别院,换人管理也很正常。问道:“刚才门口那是怎么回事?何事到府上喊冤,难不成与府里有关?”
张管家跪倒:“启禀太子爷,都是一些刁民,无理取闹,为了不影响太子爷的心情,老奴将他们赶走了!”
李乐天沉声道:“我只问你,他们为何到咱们府上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