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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兴德不放心,雷奕鸿其实也不是那么放心,跟领个孩子一样。

本来这个爹心眼就不多,现在还年轻。

过了年才十九。

不看住真容易丢了。

童小茜开车送两个人去火车站。

三月多的来宾市很冷,毛国更冷,羽绒服还不能脱。

东北人很讲究春捂秋冻,尤其春天,老人会不停地在耳边唠叨着别脱棉衣太早了。

进了火车站,童小茜还叮嘱雷奕鸿别嘚嗬的为了好看不穿羽绒服。

这事他能干出来。

雷奕鸿笑着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媳妇,你现在越来越像媳妇了……”

童小茜一愣,“什么意思?”

“越来越关心我,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了。”

雷奕鸿说完还挑挑眉毛。

童小茜看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一个嘴形,雷奕鸿立刻笑了,“好嘞,媳妇我尽快滚回来,辛苦你了。”

童小茜笑着捶他一拳,“快走吧,注意安全。”

目送着他们进站他才离开。

雷高翰一直在旁边撇着嘴,“被父母管着还不够,还要再找个媳妇管着,人呐就是想不开。”

雷奕鸿给了他一个白眼,“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雷高翰嗤之以鼻,“我将来要找就找个乖巧听话不管我的。”

雷奕鸿又是一个白眼。

现在十九岁的老爸还没开窍。

这话说的太早。

将来会啪啪打脸。

其实他也被打脸了。

当初他的想法和老爸差不多,谁愿意被人管着啊?

但是他现在明白,被媳妇管是因为对方心里有你。

现在就觉得有媳妇真香,媳妇不管他不关心他才难受。

两个人坐上火车先去戈城,车上基本都是去罗斯国的倒爷,过道上,货架子上全是大包大包的行李。

要想走过去得翻山越岭的从包裹上跨过去。

到了戈城,下火车过海关安检的时候,雷高翰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龟速。

前面的罗斯国海关人员不停地用生硬的华语询问着要入关的华人, “人民币有?m币有?药品的有?”

雷高翰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小声问,“怎么还问药品啊?”

“罗斯国现在药品紧缺,有个感冒头疼的去医院还要排队,华国人都自己带药过去,很多罗斯人觉得华国的药品好用,也会购买。现在海关对药品查的就比较严格。”

罗斯国现在还延续着毛国的一些福利待遇,看病依然免费。

但是速度慢得要死。

有个小伤小痛的还不如不去医院,能等到伤口愈合了还没排到你。

雷奕鸿看了看前面的队伍,还要排很久。

现在过关要比之前难多了。

特别是出关的时候,原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的物品,现在一概不允许。

不是因为严格,是因为可以趁机勒点钱。

前面不断起着争执,有私藏药品的人被海关发现要扣留。

还有超过规定现金的。

再就是护照有问题的。

“是不是我们也要这么慢?”

雷奕鸿指了指海关人员桌子后面的抽屉,“看到抽屉没?”

“只要抽屉是敞开的,你可以在护照里夹点钱,保证让你顺顺利利的过去。”

雷高翰眼睛都瞪圆了,“还可以这样的?”

雷奕鸿点下头,“抽屉敞开就可以贿赂。”

那些海关人员的抽屉基本都是敞开的。

不收钱的很少。

雷高翰注意观察着,真的有人在护照里夹着钱,就见收钱的海关人员非常熟练的把护照一抖,钱就掉进抽屉,随后把护照交给那人,盖章通过。

什么也不问,有的象征性的检查一下,有的甚至不检查。

雷高翰小声问,“我需要夹钱吗?”

雷奕鸿摇摇头,“不需要。”

雷高翰的护照是马来的。

那些海关人员就是区别对待。

他们知道凡是华国去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去做倒爷的,能勒一笔就勒一笔。

像是华国的商务护照或者访问学者护照相对就容易点。

按正常来说商务护照和访问学者护照都是免签的,但是碰到不好说话的也会找毛病。

十块卢布就可以。

现在一m币相当于一百四左右的卢币,一人民币等于二十五块多卢币。

所以有经验的就拿钱买个痛快。

雷高翰拿着护照递过去,海关人员还特意看了好几眼。

从来宾市过关去罗斯国的马来人极少。

最后按例询问一番,放行。

雷奕鸿拿的是商务护照和居住证。

他这是毛国解体后第一次过境。

过关也算痛快。

一出关,外面就有很多毛国人围上来要欠欠。

还有要换人民币的。

有人相中了雷高翰身上的皮羽绒服。

觉得太新奇了。

伸手扯住他就喊欠欠。

雷高翰用英语喊了一句,“别抓我,衣服不换!”

见没人理他,又用华语说了句,“别拽了!”

哪句也不好使。

毛国作为曾经的强国,俄语又是官方统一的语言,对于其他语言都表示蔑视。

外语普及率非常低。

英语会的人很少,因为曾经被列为敌人的语言。

少数军工或者工程人员会说德语和法语。

雷高翰会的英语、日语和韩语在这里完全不好使。

雷奕鸿喊了一声,“我们是来公出的,不欠欠!”

这句比什么都好使,“唰”地一声毛国人全都转移目标了。

“我还想体验一下呢!”

雷高翰还特意带了两瓶酒,刚一掏出酒,立刻有个老毛子回头,举着手里的望远镜,“欠欠!”

雷高翰乐了,“来,欠!”

刚要把手里的酒给人家,被雷奕鸿一把拦住,看见竟然是白瓷瓶的五粮液,500克的,45块五一瓶,鼻子差点气歪了。

“你买这么贵的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买二锅头吗?”

“二锅头才两三块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雷奕鸿觉得现在踢他一脚会不会天打雷劈?

老毛子看清他手里拿的酒愣了一下,欠欠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这么高档的酒。

对于他们来说酒高不高档不重要,够不够劲才是主要的。

雷高翰还兴高彩烈地举着酒,“来,换!不是,是欠欠!”

雷奕鸿又拦住他,“你这一瓶就能换他两个望远镜,他这个是旧的,基本和你这瓶酒算是等价兑换。”

雷高翰犹豫一下,“换吧,刚才都说换了,现在不换不等于诓人家吗?”

这话雷奕鸿没法反驳他。

人家是实心眼儿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