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鹏有点不服气,“你咋知道我要跑?就盯着我?”
童小茜笑笑,“你猜?连我都骗不过,你还是多磨练几年再考虑黑在毛国的事吧,不然的话骨头渣子都不剩。”
从他刚来在车上用人民币换卢币的时候童小茜就觉得奇怪。
换卢币一个是想多买东西带回国,一个就是想黑在毛国。
童小茜留了心,发现陆大鹏向那几个多次来过毛国的人打听哪个城市华人多,要是留在毛国在哪能批到货。
人一旦产生怀疑的种子就会变得敏感。
她怎么看陆大鹏都有点鬼鬼祟祟的。
要是还有其他脱团的旅客她还真没辙,又不能二十四小时拴在裤腰带上看着。
人家要是趁着晚上睡觉的功夫跑了也不知道。
程俊生三令五申地告诉导游们把人看住了,实在看不住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也没说过要是丢人了对导游有什么处罚。
写检讨报告肯定是要的。
有些华国人胆子是真的大,一句外语不会到哪国都敢黑下来,只要赚钱就行。
护照在来的时候都是收上去的,但是这些对于想黑的人没有任何影响。
陆大鹏抱着自己的包梗着脖子,“我就不信我赚不着钱了!”
童小茜点下头,“我也不信,赚钱一靠运气,二靠脑子,你只要都具备了准发财。”
谁也不敢保证这小子将来会不会撞大运。
那些混在毛国的倒爷们很多都是三起三落的。
两个人回到晚会现场,还挺热闹的。
有几个喝嗨的华国老爷们也跟着上去跳舞了。
郝来名拿着酒瓶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头挨着头在聊着什么。
他来毛国好几次了,俄语的口语交流问题不大。
这些倒爷们很多都是原来没什么钱,甚至是穷困潦倒,在家混不下去的,被逼无奈做起了跨国倒爷。
兜里有点钱就跟土包子开花一样,人生理想一下子就变得有“格调”了,比如说,“开名牌车,娶进口媳妇,造合资娃,走世界路。”
童小茜看着周围的人,又在心里数了一下人数。
陆大鹏撅着嘴坐在一边。
晚会一直持续到快十二点才结束,达尼尔让司机送旅行团回宾馆。
凌晨三点,陆大鹏趁着房间里的人熟睡,又拿着行李偷偷摸摸地下楼,刚走到大厅,就听见有人叫他,“陆大鹏!”
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开始头皮发麻,简直和魔咒一样。
“大姐,你就不能换个人盯着?!”
童小茜靠着沙发的椅背看着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跳棋,“别人我还没发现要跑的,既然你被我盯上了,要是再让你跑了我多没面子?”
“既然你不想睡觉那就一起下棋吧,我自己下没意思。”
陆大鹏:“……”
谁要和你下棋?!!
“我回去睡觉!”
“一会儿亮天了,车上睡吧。”童小茜都没看他,自顾自地摆好棋子。
陆大鹏咬咬牙想不理她直接上楼,挣扎了一秒钟,从心地一屁股坐到童小茜的对面,黑着一张脸把棋摆好。
童小茜之前不会跳棋,穿到这刚学会的,兴趣正浓的时候。
同一时间,雷奕鸿也在抓脱团的人,还是一对中年夫妻。
很不凑巧,去厕所的时候这俩人说话被他听见了。
他们今晚也有聚餐晚会,不是在海边,而是在饭店里。
既然听见了,他肯定就不能坐视不理。
夫妻俩商量着这些人晚上高兴,肯定喝不少酒,两个人还故意灌雷奕鸿喝酒,结果都被雷奕远挡下了。
凌晨这俩夫妻拎着包偷偷摸摸地下楼,刚到大厅就看到雷奕鸿和雷奕远了,俩人撒腿就往大厅外面跑。
雷奕远急了,“哥,他们跑了!”
雷奕鸿很淡定,“晚上空气好,让他们跑一会儿吧。”
“女的交给你了,我去追男的。”
雷奕远愣了,“为什么?女的不是更好抓?”
雷奕鸿已经往外走了,“沾衣裸袖便为失洁,做为已婚男人要时刻保持自觉性。”
雷奕远:“……”
他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未婚男人难道不需要?
前面的女人已经跑远了,两口子分开跑的。
雷奕远撒开两条腿就开追。
男人已经跑远了,雷奕鸿走到马路上,那边停着一辆警用跨斗摩托,他拿出一瓶二两扁瓶小牛二,又掏出自己的护照和导游证,“警察同志,我是华国来的导游,有人脱团能借我摩托用一下吗?”
警察挑了一下眉毛,伸手接过牛二,护照和导游证连看都没看。
拿过酒就坐到旁边的护栏上拧开往嘴里倒。
雷奕鸿骑上跨斗摩托嗖地一下就出去了。
两条腿跑的再快也跑不过跨斗摩托,男人本来也人到中年了,没一会儿就跑得呵哧带喘的。
雷奕鸿追上他也不急着赶超,始终和男人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男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两条腿越跑越软,他看到旁边有条小路,路很窄,跨斗摩托一定进不去。
他拐弯就往小路跑,雷奕鸿驾驶着摩托突然加速,先他一步挡在前面,男人看着直奔他过来的摩托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实在跑不动了,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头发、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坐在那都感觉汗在往下淌。
雷奕鸿坐在摩托车上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还跑不?再溜会儿?”
男人翻了个白眼,又喘了好几口粗气,“导游同志,你这何苦呢?抓我回去也没奖金……”
雷奕鸿手肘拄着摩托车把手,说的理所当然,“奖金无所谓,我不能丢人。”
男人坐在地上翻着白眼瞪他,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想要坐到雷奕鸿旁边的挎斗上跟着回去,结果雷奕鸿突然发动车子,“刚跑完不适合马上坐着。”
男人:“!”
雷奕鸿骑着摩托像是赶着他走一样。
男人在前面跑跑停停,“我早晚会留在毛国的!”
这些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次跑不成就下次。
雷奕远那边追了女人好几条街。
一个中年微胖妇女,一个年轻力壮干农活出身的小伙子,她哪能跑得过雷奕远。
最后她站在那拄着膝盖喘着粗气,“我告诉你,你再过来我就脱衣服!我就喊耍流氓!”